今天我有猫了吗 作品

64.第 64 章

    饿了一天一夜,胃咕咕直叫发出严重抗议,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森川来月叼了支营养液,脚步虚浮走进地下室。


    地下室门没关,幽幽冷气直扑脸上,森川来月哈嚏哈嚏连打几个大喷嚏,畏寒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三花猫踱到他脚边,伸了个懒腰。


    森川来月若有所思:“猫老师……昨天你是担心我感冒吗?”


    猫老师很少叫,只是用尾巴勾了勾他的脚踝。


    森川来月摸摸它:“也谢谢你。”


    森川来月将自己团巴团巴塞在椅子上,特基拉的手机掉在一边,他弯下腰想捡起来,屏幕在黑暗中骤然一亮,有电话接了进来。


    【C.Bourbon.】


    Call from Bourbon.


    靠——降谷先生!


    手指仿佛被烫到,飞速收了回去,森川来月完全不敢接,眼巴巴看着手机响完全程,熄了屏幕。


    手机塞满了波本找特基拉的电话和信息,森川来月皮都被扒得差不多了,害怕被秋后算账,慌兮兮的完全不敢打开,怂得一批。


    他现在超级心虚,将手机丢到一边,左顾右盼,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最后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老老实实将日常监控调出来看完,然后查了下新闻报道。


    棚户区屋群倒塌可是大新闻,大小消息铺天盖地,真假难辨,暂时还没有官方公布的调查结果。


    森川来月撑着脸将新闻看完。


    把信息封锁起来了吗……应该是降谷先生的手笔。


    这样也好,能瞒一会是一会,免得那些人总盯着他,尤其是琴酒。


    琴酒应该是现在最想知道特基拉生死的那个人。


    “咕——”好饿,肚子开始打雷。


    森川来月恹恹摸了把肚皮,心不甘情不愿上客厅多套了件衣服,决定在暴露身份社死前先解决活命问题。


    下午天色阴沉沉的,森川来月套着他那件白色羽绒服,像只臃肿的大雪球,提着一袋子便当晃荡回家。


    街巷静悄悄,街灯处蹲着个小女孩,大冷天穿着短袖短裤,冷风嗖嗖地刮,小女孩脸埋在膝盖上,看不见她的表情。


    森川来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她不冷吗?


    森川来月思考两秒,打算脱羽绒服给她。


    “小伙子看着墙边干什么?”经常跟他换胡萝卜的隔壁邻居太太去买菜,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什么也没有。


    “这里不是……”森川来月再看,灯柱下空空如也。


    “……”他咽了下口水:“没什么,发了下呆。”


    “注意休息啊,年轻人就喜欢熬夜。”邻居太太嘟嘟囔囔,“我那小孙子也是,就爱看什么假面超人……”


    森川来月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不对劲,他今天非常不对劲。


    路过堤无津川堤岸,湿润的河风从下面吹来,森川来月往河边张望,有个男人背对他站在岸边,运动风衣的兜帽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似乎正看着河水出神。


    男人脚边还有一坨毛绒绒的白影,森川来月眯了眯眼,仔细辨认,是……狗子?


    “——汪呜!”


    那狗子也发现堤岸上站着个人,转过小身子乐呵呵跟森川来月打招呼。


    是只小白柴,森川来月脸上忍不住多了一抹浅笑,柴柴还很小,看起来特别可爱。


    男人循声回头,惊讶地说:“阿遥?”


    森川来月的笑容差点绷不住。


    ……降降降、降谷先生!!


    森川来月差点就想拔腿跑路,好悬才想起来自己这张仅剩的皮还没暴露。


    他废老大的劲才忍住没落荒而逃,讪讪地打招呼:“安室先生……真巧啊。”


    降谷先生没事森川来月很高兴,可他没忘记自己才差点要杀了人家,也没忘记“月见山遥”才刚跟人家吵过架,最后不欢而散。


    ——森川来月感觉自己腿有点抖。


    狗子可不懂人类的恩恩怨怨,发现这个人跟主人认识,小柴犬立马放下矜持哈哈喘气跑过来,围着森川来月团团转。


    这小柴犬年纪应该还很小,浑身奶油色厚厚的被毛,圆润小脑袋上顶着两只直立的三角耳,额头正中两点眉毛圆乎乎的,咧嘴笑的时候情不自禁吐着小舌头,可爱值爆表。


    小毛团刚刚洗完澡,毛毛香喷喷,蓬松又柔软,炸起来像只行走的蒲公英,屁股上卷翘的毛绒尾巴摇得跟风车似的,立起来才到森川来月的膝盖,汪呜呜地撒娇。


    森川来月没忍住,蹲下来跟小毛团一起玩,小爪子握在手上软绵厚实,肉垫粉嫩Q弹。


    他抓着肉爪捏来捏去,面无表情实则内心被萌吐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狗子啊啊啊啊啊!


    森川来月被柴柴迷惑,大着胆子问:“安室先生怎么养狗了?”


    “啊……是温泉旅行那次。”安室透解释,“这孩子在你家门前撞我车上了。”


    小毛团估计是跟附近的流浪动物打架,后腿受伤瘸了,毛毛脏兮兮的还有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于是安室透将小毛团送宠物医院。


    昨天在神奈川医院时,宠物医院的护士小姐打电话告诉安室透,小毛团已经完全康复了。


    护士小姐试探着问:“或许……先生有打算收养小家伙的想法吗?”


    安室透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不不不,只是例行问问……毕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护士小姐忙补充,“如果先生不方便的话我们会负责送到收容所的……不必担心。”


    护士小姐说得隐晦,但送到收容所最坏的可能……不用明说安室透都清楚。


    这是只可爱的小家伙,治好腿之后特别精神。


    安室透跟小毛团水汪汪的眼睛对视良久。


    小毛团:“汪呜……”


    “……”安室透叹气:“败给你了。”


    谁又能狠心拒绝一只毛茸茸呢。


    这会儿小毛团才刚被领出来没多久,安室透是打算回家之前先带它外出溜溜。


    拉个粑粑什么的。


    柴柴被撸得舒服极了,在森川来月的膝盖上软成一滩水,敞着肚皮任摸,哼哼唧唧。


    安室透看得眼热,小东西比他跟青年更亲密,真是人不如毛绒绒。


    手感好极了,森川来月一脸陶醉,顺毛撸完逆毛再撸,“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啊?”


    “叫哈罗。”安室透面容柔和,看着他们玩耍,“它对这两个音节特别敏感。”


    “哦哦是这样。”


    森川来月说完,然后……然后,笑容一僵,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他只好低头,默默撸狗。


    空气中突然弥漫一股尴尬的气息,哈罗注意到停滞的气氛,不知所措,小小汪呜了一声。


    安室透忽然开口:“那天在咖啡厅……”


    森川来月立刻脱口而出:“对不起!”


    安室透唇瓣动了动。


    森川来月不敢看人,摸着狗子紧张地开始秃噜嘴。


    “那天是我情绪不好没礼貌,安室先生的好意我知道的,真是对不起……”


    安室透目光灼灼,森川来月在他的视线下越说越小声,硬着头皮呐呐说完:“……我真不是故意赌气的。”


    安室透很久都没说话,好一会儿,长长叹息一声。


    “不用这样。”安室透声音苦涩,“你不用这样道歉,归根结底是我的原因。”


    是他占有欲作祟,控制不住自己,反而让青年瞎琢磨忐忑不安。


    安室透能从青年身上感受到若有似无的疏离,这有什么办法,如今这个生疏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翻涌的心意只能压抑在心底,酸痛的情绪在胸腔蔓延滋生,安室透自嘲地笑了下,眼底黯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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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而过。


    只是——安室透抿了抿唇,并没有将话说出去。


    “我的态度也有问题。”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轻松一些,“最近工作上太忙情绪不好,不要往心里去。”


    “你看,以前我俩玩得最好,好久没来,发现你交新朋友了,我就有点……像被抢了玩伴的感觉。”安室透开玩笑,“是不是很像小孩子?”


    “怎么会。”森川来月勉强干笑,“安室先生也会交很多朋友啊。”


    安室透抿唇看着他。


    青年心神不宁,一昧低头撸狗,安室透只能看见他绒绒翘起的头毛。


    他看不清森川来月的表情,森川来月也没看见安室透难得没抑制住的情感。


    胡萝卜:(ooo)!


    是粉粉!


    笔直对着主人的粉粉!


    它在口袋动来动去,告诉主人快抬头看看!


    然而森川来月在专心撸狗,将哈罗翻来覆去地撸,听见胡萝卜的提醒再后知后觉去看,安室透已经将失控的情绪掩饰过去,什么也没看见。


    森川来月悄悄拍了口袋一记,示意胡萝卜别捣乱。


    胡萝卜:(=..=)


    它好冤枉啊!


    哈罗注意到森川来月的小动作,好奇地嗅嗅他的口袋,然后尾巴摇得更欢乐了。


    口袋里有好闻的东西!


    森川来月怕胡萝卜被哈罗发现,连忙将准备探头的狗子翻了个面,继续撸。


    “但是朋友也有重要跟不重要的区别。”安室透纠正,“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毕竟对待喜欢的人,用什么重量都不足以衡量。


    安室透语气认真,神态真挚,森川来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重要?


    降谷先生当然也是他很重要的人,但是他配站在降谷先生重要的位置上吗?


    试验体是重要的证人,特基拉是重要的组织成员,诸伏景光是重要的伙伴,风见裕也是重要的部下……对降谷先生来说,重要的人太多了。


    他只是重要中的其中一个吧。


    森川来月自我想通,“嗯,安室先生对我也很重要。”


    他想了想,感觉不够诚恳,又说了一遍,“最重要!”


    完全没意识到两人说的不是一回事。


    安室透心中叹了口气,“是吗。”他面上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别人可要羡慕我了,你是不知道你有多受欢迎。”


    “才不是呢。”森川来月小小声嘀咕,“明明安室先生才最受欢迎。”


    走大街上每次都是女生们的盯视目标。


    虽然哈罗的小脑瓜搞不懂为什么,但气氛徒然轻松,哈罗也开心地咧舌头:“汪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遛着狗子往回走,小东西精力旺盛,左嗅嗅右闻闻,快到森川来月家时路过一道水沟,哈罗忽然扯着森川来月往前跑。


    “——唉!”


    森川来月被狗子拉着,跑出一身汗,鼻头通红,冷风一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安室透皱眉:“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感冒了吗?”


    森川来月不想被安室透发现,赶紧摇头:“没事没事,跑步有点热而已。”


    安室透没那么好骗,看出森川来月脸色不对。


    刚抬手想摸他额头试体温,墙边忽然一道白影跳下,刚好挡住安室透的动作。


    三花猫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巡视完地盘,现在是它回来享用小鱼干的时间。


    森川来月眼前一黑——天要亡我!


    老师怎么在这!


    降谷先生在Lupin酒吧跟特基拉碰面,见过好几次猫老师,以他的记忆力怎么可能忘记这只猫!


    森川来月战战兢兢,看向安室透——果然,侦探先生双眉紧蹙,正仔细打量眼前的三花猫。


    森川来月:“……”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