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争 作品

9. 牵手

    “这可是terrya,顶奢诶!多少内娱明星抢破头都拿不到一件衣服的品牌,现在找你做全球代言人,你刚刚跟我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签。”温斯年说。


    许言科站在办公室里,双手叉着自己的腰,有些匪夷所思地盯着温斯年看了半晌,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那个,我可能是最近去泡了几次吧听力有点受损,那个,你刚刚肯定说的是答应吧哈哈?”


    温斯年对着手机的屏幕反光,理了理自己几根有点翘的头发,头都没抬:“我说不。”


    许言科这次是真的失去了表情控制:“不是,为什么呀?难道是你不喜欢他们家的风格?可是风格又不重要,你签了这个代言人之后,可以拿到多少签约费?你的行业地位,影响力,我们公司的影响力会提升多少?”


    “terrya的合约是三年起,许言科,我记得我和你讲过,我想转幕后,大部分合约今年到期后也不会再续了,这个合约我签不了。”温斯年平静道,“对我个人的影响可以忽略,对公司影响的部分我很抱歉。”


    “这外面倒是不用抱歉,我随口一讲,对公司影响没有那么大,”许言科挥挥手,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所以,你没有开玩笑,是真要转幕后,是吗?”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温斯年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大学时,他阴差阳错因为一张篮球场上的偷拍照一夜爆红,起初他没当回事,对来找他合照签名的所谓粉丝也是一笑了之,觉得荒唐。


    直到越来越多的人涌入,有人偷他东西,有人直播他的生活,同学和老师都不堪其扰,温斯年才意识到,他必须做决定了。


    那个时候起,他和许言科各自寻求了一些家庭的资金帮助,合伙成立了盛弦娱乐,公司唯一的艺人就是他自己。


    从骂声一片到如今的影帝加身,温斯年其实没有太多感悟,做演员是种被迫的选择,深耕十年也只是为了把公司做大,以及证明自己可以做好这一行而已。他借着这个职业收获了很多喜爱和鼓励,也自心底里为那些追随他的人而感动,但温斯年从没放弃过转幕后的想法。


    钟毓的出现,只是让他的这个念头变得更加急切了而已。


    “对,我觉得也该过一过不那么引人瞩目的生活了,”他开了个玩笑,旋即认真道,“而且我也再次遇到她了。”


    许言科倒是有些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那好吧,兄弟,我能理解你,你和你那初恋确实不容易,这么多年还能重逢,什么时候带上人,咱们一块聚一下,我也跟弟妹认识认识。”


    温斯年立刻站起身:“不必了,等结婚的时候你记得掏份子钱就行了。”


    他关上大门,徒留许言科在身后大喊:“我靠不是吧,我这个身份连个伴郎都捞不上吗喂!”


    温斯年还记得那天钟毓脱口而出许言科的名字,虽说他觉得钟毓不至于眼光差到会看上许言科,但还是坚决地拒绝在确定关系前让许言科出现在钟毓面前。


    这是他身为追求者必须要有的敏感度!


    钟毓发了语音过来,他点开播放。


    “我到你公司楼下了……诶这里车都停满了,这里没有,那边好像也没有——”


    开头是正常的说话,后面就是类似自言自语的放轻了的声音,再后来,钟毓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一直按着语音键,后知后觉地放开,语音也戛然而止。


    温斯年被可爱到,也点开语音回过去:“我结束了,马上就来。”


    这次钟毓没有说话,只发了一个高冷的ok表情过来。


    更可爱了。


    今天是周末,钟毓原本不上班,还和温斯年约好了一起约会,但早上突然接到路颂家长的电话,说路颂去市文化馆参加语文知识竞赛,结果主办方要求必须有指导老师签字才能参加,想麻烦钟毓帮忙。


    钟毓自然不会拒绝,加上温斯年也临时接到许言科电话要回公司开会,于是把车借给了钟毓去市文化馆,自己打车去的公司,约好等钟毓回来在某个路口见面。


    没想到钟毓直接到了他公司楼下来接他。


    温斯年跟钟毓换了驾驶座:“你学生那边还顺利吗?不需要你陪同吗?”


    “还好,”钟毓系上副驾的安全带,“这个比赛前几年也要求有指导老师,但并不严格,今年却成了强制性的条件,但也只是挂个名。我也问了学生要不要我陪他参加,但他可能因为要我帮忙已经很不好意思,很坚决地说不用,我怕留下反而给他负担,加上他父母也在,就回来了。”


    温斯年打着方向盘驶出公司车库:“那这小孩还是挺乖的,要是他说想要你陪同,你会留下吗?”


    “当然会啦,”钟毓看他一眼,“做大人的总不能拂小孩子的心意吧,就只能放你鸽子了。”


    温斯年失笑:“你才多大,就自诩大人。不过你不来,我也可以去,给你学生加油。”


    “你要是真去了,到时候大家都没人看比赛了。”


    两个人有句没句地闲聊着,开到了河边。


    午饭是两人提前准备好的便当,一起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吹着微风,晒着太阳,一起吃三明治和烧鸭。


    车里放着音乐,远处的面倒映着太阳,亮闪闪的,风一吹,是一片碎金。河面上有三五只结伴而玩的野鸭,在波光粼粼里衔水洗澡,抖动着圆滚滚的毛屁屁。


    钟毓和温斯年看了好一会儿小鸭洗澡,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碗里的烧鸭。


    温斯年:“……在这里面对着它们吃这个,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它们?”


    嘴里还咬着片鸭肉的钟毓认真思考了一瞬,决定起身回车:“没关系,我们背对着它们吃就好了。”


    温斯年轰然大笑。


    钟毓已经把东西收上了车,看温斯年还坐在地上,伸手去戳了下他的肩膀:“快点呀。”


    温斯年还在笑。


    钟毓被他笑得脸上挂不住,忍不住又轻推了下他的肩:“你再笑我走了。”


    她说完真的要走,温斯年连忙抓住她离开的手:“别,我不笑了。”


    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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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料之外,他们第一次牵住了手。


    两个人都愣了下,温斯年站起身来,却仍然没放开手:“要不要……散会步?”


    沿着河岸向前走去,他们第一次罕见地在相处时没有说话。


    只有相握的手一直没放开过。


    握紧了怕痛,握松了怕滑走。


    钟毓想,其实人的回忆都是碎片式的,每个碎片里又是许多分散的元素。


    就像此时的和暖的阳光,波光粼粼的河面,洗澡的野鸭,一步一步走在河边小路上,鞋子蹭过草叶的簌簌声,相握的手。


    还有一声强似一声的心跳。


    一起构成了她此生不会再忘的回忆。


    她问过自己,在面对如今与自己身份相隔已经太远的温斯年时,是否真的在期待着坚贞不渝的长久爱情。


    钟毓觉得那种期待太远太空,比起未知的永远,她想要的,是当下这无数个让她铭记的时刻。


    她青春的句号,在此刻终于落笔。


    *


    比起中午那段貌似毫无可谈之处却又让人脸红心跳的散步,下午的其他活动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于某个外国老电影看到一半时,温斯年突发疑惑:“这个女生不是男主角的老婆吗?怎么现在和另一个男的挽着胳膊,离婚了?”


    “那是他妈妈,”钟毓无言,“挽着的男人是他爸爸。”


    温斯年:“……对不起,我可能有些脸盲。”


    两个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偏过头去笑,钟毓觉得自己被温斯年传染了一样,她以前不会因为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笑的。


    她故意道:“怎么了,跟我一起看电影这么心不在焉吗?”


    “冤枉啊大人,”温斯年做求饶状,“事实完全相反。”


    明明是因为跟你一起看,才会心不在焉。


    钟毓转过头去看屏幕,温斯年用余光观察着她的神色,生怕她不高兴。


    他看得认真,手下却被触了一下。


    温斯年低下头,钟毓目不转睛地看着电影,手却伸了过来。


    温斯年握住了,一直到电影结束,也没有再放开。


    直到两个人分别之后,温斯年开车回家时,还忍不住摩挲着手指。


    他在此刻当下,觉得幸福而满足。


    电话响起,是陌生的号码,温斯年选择了拒接。


    可对方一再拨打,这让他觉得奇怪,于是接通了,但没有说话,只等着对方先开口。


    “是温斯年老师吧?你的电话还真难找,不过幸好打通了。我是娱乐记者苟小利,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下。”


    苟小利是圈内有名的狗仔,温斯年前几年也总是被对方跟拍,但因为他的生活太过乏味单一,苟小利跟了一年半,也没拍到任何有用的料,只能放弃。


    温斯年皱了下眉,仍然没有开口,等着对方继续说。


    但苟小利的下一句话让他心头一跳。


    “我们最近收到一条温老师的料,是您藏了很久的神秘爱人,两位真的是很恩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