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樱桃啊 作品

148. 又是他们!

    江衔月猜得没错,这主意的确是钟三一时嘴快秃噜出来的,说完他就后悔,这几天都想着怎么打消钟四的念头。


    好的一点是,他腿没那么快,还没有给郑秋娘捎信儿,所以他现在就盼着自家四弟改主意。


    钟四拍拍他的肩膀,“三哥,你放宽心,我心里有数。”


    钟三怎么放得下心,恨不得上茅厕都跟他一起,就怕他一个心软就把平安交出去……


    平安还没出生,郑家人就能拿他换银子,现如今,平安被爹娘一口羊奶一口米糊养得白白胖胖的,马上就要满周岁,郑家人看着不更眼馋?真要让他们抢跑,再把孩子带回来得花多少钱呢。


    就是不说钱的事,只说平安,郑家人可不会说变好就变好,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虐待平安,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着平安说坏话……


    钟三心中叨咕着,虽然平安还不满一岁,听不懂好话坏话。


    钟四过来找钟五商量这个事儿,钟五也没好主意,晚间,他同江衔月商量。


    “四哥说他去看过,郑娘子如今在县城东南街经营一家点心铺子,瞧着比原来好很多。”钟五一边晃着摇篮,一边道。


    “他是怎么个想法?”怀里小羽闭上眼睛睡着,江衔月把她放到里侧,又接过阿植喂。


    钟五摇头,“他不像是要走回头路的样子,郑娘子那边也没有重修旧好的意思,可能就是单纯想看看孩子?”


    “你说,郑娘子那时候说的以后带着孩子过活有几分真心?”眼见阿植要哭,江衔月赶忙拍两下,哄他。


    “一分也没!”钟五凑上去,捏捏阿植的小脸,“怎么啦?怎么啦?有得吃怎么还哭?还指望你稳重点,结果比你妹妹还爱哭,是不是,小哭包?”


    阿植听不懂,小手呼啦两下,赶开钟五的手,护住自己的粮仓。


    “还挺护食儿!”钟五把他小手拉开,阿植瞄他一眼,又放上去。


    钟五再拉开,阿植还放,如此三番,阿植恼了,啪啦一下拍上去,钟五倒吓一跳,赶忙去看。


    江衔月瞪他一眼,“你消停点,哭还不都是你逗的!”又问,“你就那么确定一分都没有?”


    小孩儿手掌嫩着,没多大劲儿,倒是没拍红,还不如钟五揉一把的力道,他放下心,坐在床沿上。


    “可能说的时候有三分的决心,只是被人一撺掇,只怕就剩两分,要是四哥真出点什么事儿,孩子于她就是拖累,每日里繁杂琐碎,只怕这两分也很快消磨掉。她只是自私,并不是脑子不好,每个人说的每句话她心里都明白,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把利益谋到手里罢了。不然,你觉得依郑家二老的脾性,会那么容易就放她出去做生意?”


    “怎么回事儿?”江衔月坐直身子。


    “瞧你急的,这么坐着不难受啊!”钟五扶她歪下去,“她改嫁了,嫁给东南街的一户人家,只是那男人身体很差,本来前头娶过一个媳妇儿,只是两人成婚多年没有子嗣,那媳妇儿跟个走商的跑了,他这才续娶。”


    “她想把孩子带过去?”江衔月觉得匪夷所思。


    “四哥是这么猜的,只是到底是不是,谁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阿植吃饱,钟五抱他起来,悠了一圈,见他睡着,把他放到摇篮里。


    江衔月更加惊奇,“四哥猜的?”


    虽然想到滤镜会碎,但是也没想到会碎得这么彻底。曾经同床共枕的爱人,如今却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世事何其无常。


    钟五失笑,“四哥迷的时候是真迷,一旦清醒,也是真清醒。若说对郑娘子的了解,没人敌得过四哥,就是郑娘子的爹娘兄弟,也比不上四哥看得清楚。”


    “那四哥还同意让她看平安?”江衔月敲敲脑袋,难道真是一孕傻三年,她咋就想不通这背后有什么意图呢。


    钟五拉下她的胳膊,照着她敲红的地方亲了亲,语气里也是不可思议,“四哥想看她是心怀不轨还是真的悔悟……平安日渐长大,若是她心怀不轨,四哥就要彻底掐断平安跟母亲的关联。要是她真的悔悟,或是对平安有几分真心,四哥想着平安长大些,就要告诉他他的来处。”


    “好吧……”江衔月咋舌,“这倒像是四哥会干的事儿。只是……他怎么分辨郑娘子是真心还是假意。若真是想要走孩子,只怕假意也会装作真心……”


    钟五理解她的未尽之言,四哥都被蒙蔽这些年,能不能看出来还真是两说。不过……


    “这就是他的事了,他能想到这一处,不至于自己都没答案。”他抱起江衔月,往浴房里走。


    “你别胡闹!”江衔月推拒两下,到底还是揽住他的脖子,“既是四哥有想法,他来找你商量什么事?”


    钟五低下头,眼里颇有几分意味深长,“他问,要是以后他就守着平安过日子,爹娘能同意不!”


    江衔月:“……”好吧,四哥依旧很难评!


    -----


    太久没有亲热过,江衔月整个人都酥得不行,随便碰一碰就要软倒在水里。她身上又滑溜溜的,钟五扶都扶不住。


    一轮下来,两人都尽兴了,又都没有尽兴……


    江衔月总惦记着孩子,钟五拉住她,“没哭,我听着呢!”他拎起桶,往里续两桶热水,“你再泡一下,我去看看要不要换尿布。”


    江衔月放松身心,靠在浴桶边上,钟五很快进来,刚添满的热水又溢出去……


    他扶着她的腰,轻声道:“别担心,他俩乖着呢,就是咱们不忙活的时候,他俩也都是不饿不会醒的……你想想我,月儿,好月儿,乖乖,你好像长高了?”


    “……你别、别、胡扯,白天、白天站着的时候你没看出来,这会儿倒说长高了,糊弄谁呢?”


    钟五下巴支在她肩膀上,揉着她肚子上软绵绵一层薄肉,遗憾这是在水里,不好凑上去亲一亲,“哪有胡说,你自己想……想想是不是,上次你坐直……也只能到我这里,现在又到哪了……”


    他伸手比划着,试图探索更神秘悠远的所在……


    江衔月果然上当,钟五安生的空档,她缓下心神,试探着坐直身体……


    钟五头皮发麻,像是三魂七魄都要叫她抽走一般,再也顾不得什么……


    他的吻从她的额头,眼睑,脸颊蔓延到酒窝、鼻尖、嘴唇,叹息不断,似品尝,又似回味,“好月儿,乖乖,你真是我的宝贝!”


    ……


    水半温时,钟五把江衔月抱出来,此时她已经动弹不得,任由钟五摆布。


    钟五很想再做点过分的事情,但是看看浴桶,还是作罢……她已身魂半散,他们来日方长。


    -----


    一整天钟五的心情都很好。


    傍晚,夕阳正好,他左手抱着阿植,右手抱着小羽,晃悠着逗他们玩儿。


    罗盘和沙漏扒拉着他的大腿,要看俩宝,他弯下腰,正要给它们看一眼,柳昭明来了。


    他甩下两只兔子,大马金刀坐下,“五郎,弟妹,你们跟茶摊的陶叔陶婶相熟?”


    钟五挑挑眉,不是带你见过吗?


    “怎么啦?”他问。


    柳昭明罕见地不自在起来,坐姿从江湖草莽般的粗犷随意变成小家碧玉似的矜持拘束。


    钟五:“……有话直说。”


    “咳!”柳昭明清清嗓子,“也没事,就是,就是……”他脸都憋红,才吐出一句,“你们知不知道陶叔茶摊旁边,有个卖绢花的小娘子,陶婶带着的,那是她什么人?”


    蚊子嗡嗡似的,要不是钟五耳力灵敏,根本听不清。


    江衔月干脆就没听清,她勾着脑袋从灶房窗子里往外瞧,向钟五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钟五没忍住冲她展颜一笑,江衔月不自在地错开眼。


    幸而柳昭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瞧见。


    钟五收住笑问他,“你什么时候瞧见的?我们没见过陶婶儿带的小娘子,只知道陶叔陶婶儿家确有一儿两女,只是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年纪尚小,在学堂念书。”


    柳昭明眼神一暗,难道是别人家的媳妇儿?


    江衔月把水管移到一侧,清凉的水流泄下,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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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收敛,脸上的热意也消散些许。


    她一边洗菜,一边问道:“那人什么年纪?什么打扮?陶婶儿家的两个姐姐,一个已过花信之年,另一个稍小一些,两位姐姐我见过,大姐姐干脆爽利,二姐姐随陶婶,温柔和气……不过若是在茶摊旁摆摊卖绢花,应当不是她们两个。”


    柳昭明面色微赧,“我清早去白石桥卖野物,见陶叔陶婶摊子旁,有一个一二十岁岁的女子,吆喝着卖绢花,后来不知怎的,过来三个混混闹事,那娘子很是厉害,拎着茶摊灶膛里的火钳子就朝几个人冲过去……”


    “咳!”钟五呛住,他放下杯子,不由朝江衔月看过去,江衔月也看过来,两人不约而同,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钟五换个方向,坐到柳昭明旁边,轻轻推着摇篮,道:“你仔细说说?”


    江衔月竖起耳朵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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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是与当初钟五和江衔月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故事。


    小娘子正是陶婶儿的二女儿——陶宝珠,她本自幼定亲,嫁到清源县南乡的南池子沟,奈何成婚三年无所出。她婆家认定是她不能生,将她休弃……她刚回来,陶叔想着两口子还是要好好过日子,想着去那边再说说的,谁知就赶上那边正办喜事……陶叔气得三天吃不下饭。


    江衔月了解事情始末,也是唏嘘感叹……怪不得陶婶儿说,宝珠姐原来是个最活泼不过的性子,嫁了人反倒和气内敛许多,却原来不是性子变了,而是环境变了。


    反倒是宝珠看得很开,“我正好不愿意同他过,离了正合我意,便是他不休我,等我忍不下的时候,也要休了他!”


    陶婶儿温婉秀丽的面庞也显露几分清愁,“你这脾气,才好几天,就又放肆起来……”


    宝珠依着她的胳膊撒娇,“娘,我如今这样不好吗?那几年,你们都说我变好了,可我一点都不快活……”


    陶婶儿摸摸她的头发,歉意地朝江衔月笑笑,“你瞧瞧你,多大人了,还不如你月儿妹妹沉着稳重。”


    江衔月笑道:“姐姐这样才好呢,这是跟你亲呢……”


    几人聊了几句闲话,江衔月又问:“我听说有人去闹事,是怎么回事儿?”


    陶叔倒不大在意,摆摆手道:“还是那几个人,外强中干的货,估计就是受陈达庸那混球的指使过来闹事,幸亏柳壮士经过……啧啧,柳壮士厉害呦,跟五郎一样一样的,怪不得他们俩交好!这回我可没便宜他们,直接送衙门了,就算是要当堂对质,我只管跟他对质,这回不把他们仨整治乖,我这茶摊就跟他们姓!”


    江衔月点点头,“前年那回,他们也是受人指使,只是我们当时没拿到证据,后来才不了了之。不过,背后指使的人早就伏法。这回希望衙门能好好审审吧,最好能供出主谋来,以后才得安生。”


    陶婶道:“可不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他们能来闹一回,就能来闹第二回,这回他们找的混混,下回如果找上强盗了呢……老陶,你可不能不经心!”


    “我省得,我省得!”陶叔笑道。


    实则不用江衔月和陶家操心,钟五和柳昭明心中有数,又有钟三、钟四在衙门时刻关注着,他们这边基本上能第一时间了解到事态发展。


    三个闲汉的确是宝珠的夫家派人指使的,确切地说应该是宝珠的前夫陈达庸和他续娶的媳妇儿朱氏,两人合谋主使的。


    说来也巧,三个闲汉前年在钟五和江衔月手上受了一番教训,多亏瘪三软硬兼施,他们才没把人供出来。


    只是没想到他们刚出来,瘪三和刘氏就进去了。三人心中惶惶,生怕再牵连自己,便逃逸他乡。也没走远,就去了清源县南边的山沟里,正是朱氏所在的村子朱家岭,与南池子沟相隔不远。其中一个跟朱氏又有点沾亲带故的关联,这才有了前几日这事。


    三个混混不是初犯,他们没有固定生业,平日里偷鸡摸狗、不务正业。结伙勒索诈骗,衙门早对他们深恶痛绝。陈达庸和朱氏又是背后主使,情形更加恶劣。最终以光棍例定罪,统统打了板子判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