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到半路的时候，姜棠突然问：“你们的法医可以检验动物的，是不是？”
贺聿石：“他们都是解剖人的尸体的。”还没见过谁，解剖动物。
姜棠哽咽着说：“锤锤今天太反常了。就算死了，我也该知道它为什么死的。”
眼看姜棠又要哭起来，贺聿石怕了，“别哭，别哭，我们现在去问问，看能不能检验动物。”
车子又开到了警局。
贺聿石拎着袋子，请技术科的同事帮忙检验。
姜棠这才看到了锤锤的样子。
被什么钝器打爆了头，全身的白毛都成了红色。
姜棠又不受控制的流泪。
解剖化验，最快也要两三天才能得到结果。
两人回到贺家后半个小时，贺聿舟他们也回来了。
他的手臂上缠着纱布，脸色也不太好。
徐雨柔说，他缝了十多针，还打了消炎针、狂犬疫苗。
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姜棠几眼。
姜棠：“···”
贺老爷子发话，“以后不准带动物回来！”
姜棠垂着头。
没指名道姓，但比指着鼻子骂她还难受。
餐厅已经收拾干净，厨师又做好了一桌饭菜。
大家入座，气氛明显没有刚才的好。
乔秋云在桌下拉了拉姜棠，意思是，让她当着全家人的面，道歉。
姜棠没什么可说的。
又不是她指使锤锤的，锤锤都被弄死了。
乔秋云又是用手拉，又是用脚踢的，姜棠都低着头吃饭，没有任何反应。
她气得重重的踩了姜棠一脚。
团圆饭总算吃完了，大家要聚在客厅里守岁。
电视里播放着晚会，歌舞升平。
客厅里，很少有人说话，要么装作专心的看晚会，要么拿着手机发消息拜年、抢红包。
姜棠的手机声调成了震动，在兜里嘟嘟嘟的震。
她伤心着她的猫，也没心思看这些拜年消息。
贺聿舟装作不经意的瞥了眼姜棠。
她双眼红肿，连鼻头都是红的，看来是哭了很长时间。
一只猫而已，至于吗？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见她过来问候一句。
女眷们找话题聊了起来，贺老爷子问一下公司的事。
姜棠心不在焉，听到一句没听到一句的。
好像是贺文超手里的一个项目遇到了点困难，林嫣然给的建议。
不光贺文超一个劲的夸赞，连贺老爷子都夸了她几句。
贺聿川很是羡慕的样子，“大哥，真羡慕你有嫣然姐这样聪明能干的红颜知己。”
贺聿舟装听不懂他话里的阴阳，很认真的说：“一年前公司进了一批人，我发现有两个还是挺优秀的，可以给你当助理。”
贺聿川问的直白，“大哥不是要在我身边安插人吧？”
“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贺聿舟面上不辨喜怒，“我只是建议，用不用你自己决定。”
贺聿石把两人还没点燃的战火浇灭，“大哥二哥，有没有计划要去哪里玩？不如像上一年一样去滑雪？”
贺聿川吊儿郎当的回：“大哥都半残了，还能滑雪？”
贺聿杉维护贺聿舟，不满的说：“大哥的手臂上皮肉缝合了几针，怎么就半残了？”
贺聿川轻嗤，“你倒是永远偏心大哥。”
提到偏心大哥，贺聿川把目光落在了看着电视发呆的姜棠身上。
“棠棠，我听下人说那只猫平时挺温顺的，怎么就突然发疯了？”
姜棠面无表情，“我不知道。”
“还伤心呢？”贺聿川说，“大哥和猫，你总得舍弃一个吧。”
姜棠最讨厌他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人多想，索性不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