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青山乐 作品

27.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王爷呢?”睿王府的几名侍从侥幸逃出,四下张望,却不见主子身影,惊呼:“王爷还没出来,快救王爷!”


    贺云卿望向眼前的烈焰,火势汹汹,房屋的梁柱早已坍塌成一片废墟,碎瓦残垣在火光中熊熊燃烧,翻着滚滚黑烟,将微亮的天色映得通红。


    她神色陡然一沉,这种情形……还怎么可能活着?


    “快去安排人找水来救火。”


    “这附近没有水源啊。”


    慌乱之中,一道鬼祟的身影悄然逼近贺云卿背后,刀光一闪,利剑悄无声息地正欲刺来。


    几乎是同一瞬,一把银质的飞刀飞来,寒芒破风,快如惊鸿,正中那人眉心。


    贺云卿陡然转身,只见那侍卫尚未来得及惊呼,鲜血立刻迸涌出,喉间哽咽一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她凝视着那具尸身,眸色一寸寸沉下,随即缓缓抬眼,望向不远处的须衡。


    “你今日来不仅是来杀睿王的,更是来杀我的。”她语气骤然降至冰点,“是俪嫔交代你的吧。”


    须衡面色极为难堪,沉默片刻,终是咬牙道:“阿卿,你知我心意。我并不想杀你。只要你现在离开京城,我便当今日从未见过你。”


    她忍不住冷笑出声,看来那日宫中的试探果真是威胁到了俪嫔,让她这么快就露出尾巴,迫不及待地想要杀她。


    从她第一次见到那枚双鱼玉佩起,便已猜到俪嫔牵涉其中。只是她不在宫中,无法接近她,故此出此下策,引蛇出洞。只是她以为她这次踩了她尾巴,没想到是踩到了命脉。


    贺云卿神色未动,只冷冷开口:“我若说不呢?”说着,她弯身拾起地上的长剑,执剑而立,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如同雪中孤松,冷傲无惧。


    几乎同时,暗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些早已潜伏其中的侍卫蜂拥而出,将她层层包围。寒光森然,杀意如潮。


    贺云卿见状,微一侧身,抽出短剑反手掷出,随即抱拳向冥月阁两人一礼:“云卿不知二位尊姓大名,此事乃我们之间的私怨,不愿牵连旁人。但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我本出于京城贺氏,崇远将军之女,往后若二位有所相求,持此物前来,贺氏上下,定不推辞。”


    高挑的面具男子单手接下,定睛一看,是一柄寸许短剑,约女子的半臂长,剑身细窄、剑鞘银白,上刻有一只展翅欲飞的鸢鸟,线条简练却锋锐,剑格处嵌血红色宝石。


    ‘血鸢’是她大哥给她的,她一直很是珍贵。那是京师闻名铸剑师钱氏特铸的“寒铁砂银”打造而出,材质轻巧坚韧,剑出无声且锋利无比。


    说来也奇怪,就在她将‘血鸢’丢过去,她感觉那人并不是很高兴,周身散发出一阵阵阴霾。她以为这俩人如其他江湖人士一样是为求财,又道:“若各位求财,亦可前往将军府。”


    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道:“谁说要你银子……”


    身旁的男子及时抬手制止了。


    人群中那黑壮的侍卫不耐烦地凶道:“哎哎!临死还叙旧?不如等到了黄泉路上,再慢慢聊个够!”


    说罢,他厉声下令:“动手!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一群人气势汹汹,凶神恶煞地朝贺云卿和江槐安扑来。


    贺云卿反手一剑劈开来势汹汹的人,脚下一旋,矫若游龙,冷刃翻飞间已斩倒数人。她目光如炬,步伐凌厉,起落之间带起片片血花。


    起初,她尚能游刃有余,剑光如电,逼退了数名敌人。那一瞬,众人不敢逼近她。然而,敌众我寡,持久缠斗之下,她的呼吸渐渐沉重,袖口也已被冷汗湿透。


    下一瞬,几名高壮的侍卫齐刷刷趁隙刺来,贺云卿侧身闪避,剑刃擦着手臂膀划过,衣袍应声裂开,鲜血迸涌,她却面不改色,咬牙挡下来势汹汹的攻势。


    呼啸的冷风裹挟着雪末和硝烟的灰尘穿梭在两人之间,夹杂着兵刃相击的回音,如鬼哭狼嚎。


    在交锋的间隙中,她时不时还关注着江槐安。能看出他行走江湖多年,手下招式稳准,在混乱人群中,刀起刀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她心知,再这么僵持下去,两人只会被活活耗死。


    一咬牙,她纵身一跃,闪身贴近江槐安,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决绝:“我来破开这一道口子,你去找我爹……不,找高常武。”


    江槐安脚下一顿:“可是你——”


    “别废话!”她低吼。


    话音未落,她猛然提气,身形如电,卷起一道剑风,为他杀出一道路。江槐安脚步微顿,眼底划过一丝犹豫。但他终究咬紧牙关,加快了步伐,朝外奔去。


    而在另一侧的残垣后,一名弓箭手屏息凝神,指节泛白地拉满弓弦。寒风卷起他衣角,弓身拉至满月,几乎绷出尖锐的鸣响。


    “砰——”


    破空声骤然划破晨雾,箭矢裹挟着风的利刃之势,从火光与晨烟交织之间疾射而出,直直朝着贺云卿的胸口奔袭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火光残烟之间,劲风裹身,瞬息间扑至贺云卿身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身形疾转,躲过那支破风而至的箭矢。


    疾箭贴着他脖颈擦过,带出一抹鲜红,顺着颈侧缓缓滑落,染红了衣襟一角。


    贺云卿只觉得被一股清幽的气息笼罩,随之贴在一个坚硬的胸膛,那有节奏的心跳声如战鼓般在她耳畔回响,一声声重重地撞击在她的心脏。不等她看清那支箭矢的去向,蒙面男子已脚下一跃,揽着她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给我追!”


    “别追了!”须衡瞪着他怒喊,“冥月阁的人你追得上吗?”


    须衡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暗松了一口气。


    *


    林中寒气袭人,晨雾未散,薄霜凝于枯叶之上,脚步一踏,便脆响作响。苍松如立,枝头覆雪未化,偶有晨鸟掠过林梢,带起一串轻微的扑翅声。


    贺云卿立于林中,身形站稳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那男子深施一礼,语气真诚:“今日多谢阁下数次援手,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那人半倚在树干,暖色的晨光勾勒出他身形,面具之下,那双唇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邪魅,“那不如以身相许吧。”


    贺云卿早已不再是那青涩的豆蔻少女,对这些虎狼之词早已不为所动,脸不红心不跳。她只是颇感意外,江湖上的冥月阁被传的邪乎又神秘,竟然还会这般戏耍女子之人。


    她知冥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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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恶名在外,但她总难忘记前世北狄黑山的夏夜,那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眼中那抹温柔,似夜色下的月光,宁静又温暖,似黑暗中的一盏孤独的灯……


    不过细想也无可厚非,虽同样戴着面具,气息神态却全然不同,终究不是同一人。


    她回过神来,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淡答:“小女已为人妇,多谢阁下抬爱。”


    男子缓缓逼近,步步紧逼,她亦被迫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粗糙的树干,整个人被他的身影笼罩。晨林幽静,落叶轻响,这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


    忽地一阵风掠过,吹起她鬓边的发丝,几缕细发飘拂间,不偏不倚缠绕在男人微微扬起的掌间,如羽毛拂过。那触感轻柔得几不可察,却带着一种酥麻的痒意,似挠非挠,偏又挠不到。


    男人透着面具注视眼前的少女。


    经过方才激烈地打斗,微微肉感的两颊更是绯红,朱唇微张,微微急促地呼吸;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敛了一汪清泉,随着光波动,浓密的睫毛忽,加上她圆润的鹅蛋脸,让他总有一种想蹂躏的痒意。


    他总有一个疑惑,明明那么娇小身体,说话、打起架来却如此老练,说话和上了年纪的老夫子般,打架又似乎蕴藏了无限的力量,甚至更胜那些久征沙场的将领,就连刚刚发号命令也如此的像。


    贺云卿已经不悦地皱起眉毛,“阁下虽对小女有救命之恩,眼下之举着实非君子之为吧。”


    男人轻笑,“冥月阁中皆是亡命之徒,何来君子之举?”


    他并没有松开,伸出手勾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昭京总传贺家嫡女与七皇子的佳话,甚至有说书先生以你们故事为原型,谱写一段爱而不得的画本子。可我瞧刚才的架势,一个爱的隐忍,一个只有恨意。你们之间故事不简单啊。”


    贺云卿皱起的眉毛又加深了,她从这句话中敢确定,眼前的人定是京城之人。


    “爱的隐忍?”听到这她嗤笑,顾不上什么救命恩人,扬手想要推开,可男人如一座移不动的山,试了不小的力气,却见她纹丝不动,最终她只是给了个含糊答案:“皇门下无情爱。”


    须衡总是能让她爆炸的雷。


    他如那些京城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挑眉道:“你嫁为人妇想必也不是为了爱,那不如跟我走吧?”


    贺云卿不愿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谈什么情爱这等私密的话题,可眼前人好歹今日救了她两次,她客气又不失礼貌地答:“我很爱我相公,谢谢好意。”


    她感受到男人的身体微微一怔,半刻,性感的唇又张合:“难道说书先生说的是假的?不是你相公抢人所爱?”


    “不是。”


    男人闻言松开了她,又将那把短剑还给她,“在下堂堂冥月阁阁主,没有收姑娘东西的习惯,这把短剑是把不错的防身兵器,在下看姑娘仇人不少,还是自己留着吧。”


    贺云卿眸子闪过一丝精明,道:“那今日可说清楚,他日若找我以救命之恩还之大礼,我可不认。”


    她这么短暂的接触下来,觉得眼前人并不是如前世那人一般,索性赶紧与他划清界限。


    男子心头陡然升起坏念,轻笑道:“就当抵消一次,还差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