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风恋云 作品

50. 樱桃

    董糯的脑袋一瞬间变得空白,似乎在月色中产生了幻听。


    屋里安安静静,只回荡着手机传出的生日快乐歌。


    程鹭寻向来极具耐心,也不催促,安静地等她的回应。


    约莫十几秒光景,董糯迟钝地回过神,斟词酌句,装作平静地答:


    “重拟的无限期婚姻合约,就是那个意思对吧?”


    深怕程鹭寻误会,董糯也试图把内心想法剖析得清楚些,只是有些语无伦次:


    “我答应签字,但不是为了合约上说的财产平分,肯定不是为了钱,而且你没靠家里靠自己奋斗,请不要折腾自己的财富……”


    “你就是我最珍贵的财富。”


    程鹭寻突然开口,一双眼眸澄亮,像落满了星光。


    不知是不是董糯的错觉,总觉得他那镇静语气的末梢里,带着轻颤。


    程鹭寻:“……怎么说呢,就,很喜欢你。”


    他抬头看着她,郑重地再次说道:


    “我喜欢你。”


    这话像烟火似的,瞬间在董糯的脑子里炸开,心脏快要从身体里撞出来。


    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歌声,呼吸声,夜风掀起的湖畔花浪声,都在耳边远去。


    只剩下那一句“我喜欢你”,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盘旋。


    她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脑子被身体的热意烫得有点宕机。


    他真的喜欢她吗?


    他喜欢她……


    董糯偷看对方一眼,左手悄悄掐一把自己的腿。


    像做梦一样。


    董糯把惊讶欣喜的感觉强压下去,露出一个浅笑。


    “有多喜欢呢?”


    “有多喜欢……”


    程鹭寻稍稍俯下身,带着不知名的情绪,与她对视。


    “比你感受到的要多些,怪我以前表现得不明显。”


    “哦。”


    董糯害羞起来脸红得快,连带着眼角都有些泛红的迹象。


    程鹭寻也半晌没再说话,双眼却像在黑暗中翻涌,最后忍不住试探着问:


    “那你呢?之前你说馋我身子,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馋?


    昏暗加重暧昧的气氛,董糯只觉得脸烧的更厉害了。


    掂量着自己喜欢的程度,她含糊不清地答:


    “一点点吧。”


    “亿点点?”


    “大概有这——么多。”


    董糯抬起双手比划了一下。


    “只有那么多吗。”


    “那你希望有多少?”


    “这——么多。”


    程鹭寻也伸直了长长的手臂比划着。


    这一晚他给的温柔太多,惹得她心里发软。


    尤其是在月光里,他朝她张开双臂,董糯就再也没有迟疑,直接覆过去环住,窝进他怀里。


    程鹭寻顿了下,搂着董糯的腰身,与她紧紧相拥。


    他的肩胛骨很宽,手臂发力的时候也硬邦邦的,勒得董糯喘不过气来。


    幸福感瞬间袭上心头,她弯起嘴角,脸颊贴在程鹭寻左胸的位置,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大概是因为心底的渴望得到满足,董糯兴奋雀跃,闭上眼好久好久都平静不下来。


    悄咪咪的从他怀里抬起头,视线从他的喉结掠过,一点点上移,最后落到他的薄唇上。


    独占欲十分强烈。


    董糯仰起头,想去亲亲他。


    倏然,程鹭寻含着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你还没说,你喜欢我。”


    董糯得了便宜还卖乖,巧笑嫣兮:


    “你忘了,本妖精馋你身子啊,我很肤浅的,一直都是肤浅的人。”


    “只喜欢我的身子?”


    程鹭寻表示严重怀疑,贴着她的娇唇磨了一会儿。


    董糯担心他会失落,刻意补了句:


    “我先享受一下呗,然后你再追我一阵子,说不定我就能达到精神上的喜欢了。”


    程鹭寻又气又笑。


    “那你今天想怎么享受?经期结束了么?”


    “还没有。”


    董糯一下挣脱身,跑去玄关开灯。


    程鹭寻拖长强调“哦”了一声,欠了欠身,拿起一个粉色的袋子递给董糯:


    “生日礼物。”


    董糯接过,并不轻。她说了句谢谢,忍着好奇心,拿着小刀开始切蛋糕。


    只切了一下,程鹭寻就接过刀具,帮她切出一小块。


    董糯拿着叉子,咬了口红丝绒蛋糕,“刚才的长寿面还没完全消化,蛋糕留着慢慢吃吧。”


    说着,她提议到二楼起居室边吃边看电影。


    二楼起居室有一组中式古典檀木躺椅,垫着软软的毯子,窝进去舒服得不可思议。


    他走过来帮她把蛋糕放在茶几上,然后搂着她看电影。


    《美丽人生》这部评分高达9.5的剧情片,前半段有一幕经典告白,相当的震撼世俗,董糯在心里调侃:


    说同样的台词,电影男主是告白,搁阿Q就是性骚扰。


    她笑了一声,一转头却发现身边的男人正在看她,很显然,这家伙根本没在看电影。


    董糯转身搂着他的脖子,用十分不标准的意大利语,背诵了一句台词:


    “vogliofarelamoreconte,esserpleto.”


    音调有点奇怪,意大利人也不太能听得明白。


    程鹭寻好笑地看她一眼,指尖摩挲着经期安睡裤的边沿,作势要掐她。


    “知道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故意对我进行性骚扰,是不是?”


    “啧,你一眼都没认真看电影,经典台词都不懂。”


    董糯嫌弃地推开他,端起旁边的蛋糕啃了一口。


    “你借着经典台词跟我告白么?挺好,不是我一个人坠入爱河。”


    程鹭寻用手指抹了层奶油,轻蹭到她的脸颊上,然后又去吃掉。


    奶油味儿。


    糖分超标的红丝绒蛋糕。


    很甜很甜。


    正如她此刻甜丝丝的笑。


    男人加重了力道,勾缠她的唇舌,直到她濒临窒息,他才沿着下颌舔吻,一路下沉到颈项的薄薄皮肤,所到之处,无不战栗。


    衣裳扣子解开时,董糯微微别着脸,闭上眼,不敢看自己被涂了蛋糕奶油又被舔个干净的样子。


    樱桃嵌在奶油之上,可明明这个蛋糕没有水果,偏偏他最喜欢吃果,轻颤的樱桃沾了着一簇,与蛋糕奶油一起入口即化。


    作乱的人眉心微凝,神情平静像是无欲无求,却也难以遮掩眼底翻滚的欲。


    先是视线。


    再是手,微烫的指尖涂抹着红丝绒蛋糕画着圈,时轻时重地揉弄。


    最后被唇齿含咬,战栗感疯狂弥散。


    董糯忍不住张嘴,咬在他喉结。


    “程鹭寻。”


    叫他名字时,小姑娘娇嗔的声音痒痒落在他耳边:


    “……你怎么这么色呢。”


    程鹭寻听完忍俊不禁,松开口。


    “色到一块儿了呗,刚刚是谁对我性骚扰。”


    是了。董糯说的那句意大利语,翻译过来的意思是——


    我想和你□□,做完整!


    电影里紧接着还有另外一句台词——


    现在就想做,不止做一次,做足一生一世。


    程鹭寻低低哂笑,在她略显红肿的唇上亲了亲,然后贴在她耳廓,细语呢喃:


    “怎么才能做完整呢?”


    他拖着调子,格外缠绵,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时舌尖轻轻扫在耳廓上。


    董糯的睫毛颤了一下。


    问她这种问题,对她又尝又舔,也不知道他该是绅士还是流氓。


    可她却连半个拒绝的字也说不出来,羞红着脸翻过身,像个予取予求的乖宝宝。


    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严密地笼罩住,两人贴得很紧,程鹭寻毫无余力地压着她,于是任何微末的变化,董糯都能立刻感知到。


    空调徐徐吹着冷风,温度依然燥热,宽大的长袍在动作间变得松松垮垮,挂在臂弯。


    这拔步床如此坚固,却是榫卯结构的木制家具,摇晃起来,竟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不远处的屏幕上,还播着电影,溢出荧荧的光。


    在程鹭寻说夹紧的时候她后悔了,嘴里喊着“等下等下”,结果后背被一只手无情地按住,整个人趴在柔软的垫子上动弹不得。


    董糯手指无意识地抓挠他的手背,幽怨地说: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你原来是这样的。”


    程鹭寻的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脊骨上,一刻没停,还在明知故问:


    “我哪样啊?”


    他这么问,她自然就想到最开始的几次见面。


    熟悉又陌生的,矜贵而严肃的男人。


    董糯在肚子下面垫进一个抱枕,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以为你是禁欲的那种人。”


    常去天渡山的寺庙,收藏了佛经,爱穿道袍那种家居服,风评也是不近女色。


    她以为他是和尚,还自诩为小妖精。


    现在看来,他才是妖孽啊。


    能够把她做死在床上的那一种。


    思绪不知怎么就跑到这儿,董糯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情不自禁地捂住涨红的脸。


    身后的程鹭寻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他笑起来的时候胸腔微微颤动,贴着她下颌的震动频率,让她心脏也跟着抖,他能感受到,并且很喜欢。


    “宝宝,腰再抬高点。”


    这种事对董糯来说终究太陌生,她又不得不承认,虽然很慌很羞,但她其实有一点喜欢,喜欢被喜欢的人,这样对待。


    她好像真的坠入爱河。


    一种从身体到心灵的双重愉悦,一浪一浪地向上涌。


    皎月当空,夜幕之下湖心别墅依旧清静安宁。微风吹过湖畔,荷叶相互拍打。


    屋内窗帘纱帐层层叠叠,遮了满室春光,拔步床一直在晃动,节奏的吱呀声响个不停。


    电影片尾曲还在播,声音不大不小,仅能盖住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


    等一切结束,董糯双眸失神地趴着,衣袍仍旧披在身上,却被揉得皱成一团,累到意识模糊。


    后来,她睡得很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的双腿一会儿拧成了天津麻花,一会儿大张大合骂她个狗血淋头,质问她为什么用腿做一些奇怪的事,夯它几百下还能合得上吗。


    董糯羞愧难当,火辣辣地闷声挨骂,最后两眼一睁,天光大亮,梦醒的她躺在别墅主卧。


    爬下床,踩着鞋子刚走一步,就差点整个人跪在地上。


    腰腿酸疼,不敢想象这个爱如果做完整,将会多么惨烈。


    洗漱完毕,换上程鹭寻提前为她拿来的衣服,董糯打开房门,衣帽间的门同时也开了。


    程鹭寻从里走出来,白衬衫平直挺括,又是那种商务精英光风霁月的样子,好像昨夜真的只是潮湿的梦。


    董糯看他没有丝毫疲态,反而容光焕发的样子,不服气地哼了声,忍住抬腿踹他的冲动。


    程鹭寻的目光似乎温顺无害,盯着她的腿,问:


    "下次用什么?"


    董糯:……


    她假装听不见,绕过他独自下楼梯。


    这时,电梯突然到达,程鹭寻打横抱起她走了进去。


    “忘了?家里有电梯。”


    “……”


    上回她爬山崴脚,就多亏了别墅有电梯才康复迅速。


    这款家电装置,好像是专门为她服务的,过去、现在,还有将来……


    董糯幽幽地看着程鹭寻,“在床上能有电梯这么贴心就好了。”


    “你说得对,我要向电梯学习,上上下下进进出出。”


    董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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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是第一次听程鹭寻讲荤话。


    她勾住他的脖子,咬他的下巴。


    “大早上,能不能聊点别的?”


    “完整的爱,没做完,你不也挺惦记?”


    “……”


    董糯还没想好怎么怼他,被抱着到了一楼,程鹭寻把她放在了餐椅上。


    餐桌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程鹭寻坐到董糯的对面,喝了一口冰水,喉结滚了一圈,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


    董糯穿了件裙子,圆领,乌色长发自然的垂至肩脖,把那些印记全都挡住了。


    董糯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想去冰箱拿红丝绒蛋糕来当早餐,可一想到程鹭寻昨夜沾奶油抹她的举动,她又坐回椅子上。


    吃了几口慧姨做的蟹黄面,董糯挑眉看向程鹭寻,才惊觉:


    “你那早餐是昨晚的懒人煲饭?你不是从来不吃隔夜菜的?”


    “嗯。”


    程鹭寻又舀了一大勺,随口道:“你煮的,隔一个月我也爱吃。”


    董糯抿抿唇,下意识看了厨房一眼。


    人慧姨还在呢!要不要这么肉麻!


    慧姨确实正在厨房里清理岛台,倒没听见这俩人的打情骂俏,只是有些纳闷——


    犹记得太太住进来的第一天,外带了一碗蟹黄面,程先生就明令扔掉,不让她吃隔夜的食物,结果时至今日——


    爱的回旋镖,扎得可太快了!


    这样想的,还有董糯。


    她默默地看着对面的双标狗男人,哭笑不得。


    回过神时,程鹭寻接了个工作电话,一边把董糯面前的那杯牛奶拿过来,将瓶盖拧开,一边低声应着电话,随后想起什么,交待对方:


    “已经说服魏晓的舅舅回国,美国那边半年后才放人。那么下一步,尽可能安排到上海医院。”


    “礼已经准备好了。”


    总助李敬銮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董糯没太明白什么意思,问:“魏晓的舅舅要回国治病?”


    程鹭寻把牛奶递给她,细细解释:“不是的。魏晓舅舅是国外顶级的心内科医生,北京协和想引进人才,但是我希望他能去上海工作。”


    “因为爷爷在上海!”


    董糯恍然一笑,“这么说,将来有名医坐镇,我就放心了!”


    程鹭寻卷起袖管,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薄薄一片的肩膀,昨天压在身下,他都怕给压折了,收了不少力,娇气得很。


    “放宽心了那就多吃点,这么瘦,抱在怀里都硌人。”


    “……”


    我还没嫌弃你这么粗,硌腿呢。


    董糯三下五除二把面炫进嘴里,端起那杯木瓜牛奶,一瞧又放下,似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质问:


    “你说我瘦,是不是内涵我……胸小。”


    “?”


    程鹭寻一顿错愕,依旧不明白木瓜牛奶的功效,被她突然提到了胸,他也没懂二者之间的关系,只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坦坦荡荡说实话:


    “我有资格内涵么,不是跟饭团一样,有得吃就心满意足了,还敢嫌大嫌小。”


    瞧他还挺有求生欲,董糯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暂时不计较了。


    “您老慢慢吃,我去上学了。”


    到了学校,刚进法学楼铃声就响了。


    董糯从教室后门进,瞅见有个空座,快走几步过去,结果被最后一排的丁珍豆拉住了。


    “来,我给你占座了。”


    就是这么猛的一拉,将她裙子领口扯歪了几分,锁骨上的痕迹露出来,丁珍豆惊得长大了嘴巴,压着声音感叹:


    “昨晚很激烈啊!”


    董糯坐下来低头,看见那一抹吻痕,红着脸将衣服和头发摆弄好。


    “怪不得君王从此不回寝,”丁珍豆低声揶揄:“原来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啊,上课迟到,史无前例呀!”


    董糯有些恼羞成怒,“上课听讲,别出声了!”


    丁珍豆笑嘻嘻地瞧她,“糯宝,你纯情得好像个高中生。”


    董糯羞愧难当,坦白道:


    “其实私下里烟酒都来的,我是烟酒僧。”


    ……研究生们的第二学期最后一堂课就这样结束了。


    下课后,和丁珍豆一起吃了个午饭,董糯就到图书馆写期末论文去了,再回到食堂时,已是夜幕降临。


    忙碌一天,终于得了一点空闲,董糯从食堂漫步走向宿舍,本来打算一回去就把合约签了的,突然,微信震动了一下。


    奶奶宁凤金发来的消息,问她方不方便接电话。


    董糯恰巧途径本校最著名的跳楼“胜地”,她慌忙握着手机一路小跑,到了一处亮堂的地方,才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响起三声才接,她说了声“喂”。


    宁凤金哽咽了一声,嗓音有些沉,“鹭寻下午已经到上海,你下课了吗?”


    “嗯。”


    董糯突然预感非常不好,皱着眉,“发生什么事了?”


    宁凤金蓦地哭起来:


    “老爷子病情突然恶化……怎么会这样……”


    董糯陷入震惊和沉默,倘若不是最糟糕最恶劣的情况,一贯强势的奶奶绝不会像这样同她哭诉。


    挂断后,董糯打开微信,找到程鹭寻。


    她指尖发颤,很慢很慢地输入了一行字。


    ——爷爷已经出手术室了吗?


    董糯盯了许久,最后还是删掉,死死攥着手机,望着昨日和老爷子的通讯记录,鼻尖一酸。


    倏地,董糯手里的电话再度响起。


    这次是程鹭寻的号码,很显然,他仍守在医院,刚刚得知奶奶已经告诉董糯上海那边的情况。


    电话接通时,那端静了几秒,程鹭寻怕她担心,安抚道:


    “没事的,你乖乖上学。”


    董糯重重地摇头。


    随后,她带着身份证,乘坐最近的一班红眼飞机。


    直赴上海浦东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