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语泽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下。
鱼安易也懒得听他说什么,点点头,就当自己晓得了。
“既然你已知晓,那就跑去吧。”
严语泽也不拿鹅卵石了,而是从枝头折了根细细的枝条捏在手里。
见鱼安易稍有懈怠,就抬手抽上去。
用了巧劲。
不留痕迹。
但疼是真的疼。
鱼安易咬牙硬是一声不吭。
倒不是他多坚韧。
只是余光扫到了温时酌的身形。
他才不要在弟弟面前丢脸。
春夏秋冬。
一晃五年过去。
“你当真要走吗?”
温时酌坐在院中凉亭的长椅上,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叹了口气,用杯盖轻轻拂去了漂起的茶叶。
严泽语还是同五年前那样。
没什么变化。
只是被养的更高大了些。
当初温时酌收留他的时候,他也只不过堪堪十六。
放在现代还正是男高长身体的年纪。
所以温时酌就交代永福,给他喂点好的。
这几年中,严泽语和鱼安易都是唰唰往上长。
一段日子不注意就往上窜一大截。
温时酌眼睁睁看着他们长个。
还是颇为自得的。
“公子,等我手刃仇人之后,若是能活着回来,定会守候在你身侧。”
严泽语安逸了五年。
倒不是畏惧死亡逃避仇恨。
而是想先报了救命之恩。
这五年内,他倾囊相授,把自己所学的,所悟的,尽数传给鱼安易。
也算是他唯一能替温时酌做的了。
鱼安易习武晚,但天赋还是在的。
如今虽不算什么绝世高手,但想在京城中护这一院几人的周全还是绰绰有余。
严语泽了了心愿,也该寻那狗官报仇雪恨。
他也知晓此行一去凶多吉少。
临行前,来找温时酌道别。
“万事小心,你阿姊的事,我劝不了你”
严语泽手里攥着剑,闻言,低下了头。
是他不好。
放不下仇恨。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此事牵连到公子。
倘若他被那狗官生擒,那便当场自刎。
绝不能给他们审讯折磨自己的机会。
更不能让他们顺藤摸瓜,找到温时酌。
严语泽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剑。
他的剑早在五年前夜闯丞相府时,就断掉了。
这把剑,是温时酌又买给他的。
当初接过剑的时候,严语泽就已在心中暗暗发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走之前,把小安叫过来,我知你们两个素来不和,但再怎么说,你也算他半个师傅,如今你要走,他理当来送送你。”
尽管鱼安易和严语泽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
但经这么久的相处,也没了一开始那么针锋相对。
偶尔还能坐下来一同喝酒品茶。
“好。”
严语泽起身,把剑放在石桌上。
转身离开。
“宿主,还有一个气运之子快要出现了哦~”
放了这么久茶水已经不烫了。
温时酌端起来,抿了口。
在听见000说话后,动作一顿。
“这么久了,终于出现了,我还当这个世界只有两个气运之子呢。”
毕竟五年过去了,000这边都没个动静,要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世界有三个气运之子。
温时酌还当000偷摸跑去杀了一个气运之子呢。
“哎呀,宿主,剩下那个和鱼安易还有严泽语不同,人家可是皇室中人,你这个身份接触不到他的。”
000心虚道。
他家宿主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市井小民。
哪里有本事遇到太子?
“看不起我?”
温时酌把茶杯平放在桌上,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