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有这份心就行了,读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们还是要循序渐进。”
温时酌象征性地夸了他两句。
“公子,水打好了,可以晨起洗漱了。”
永安的声音响起。
温时酌换了身青色竹纹长衫,披了件厚厚的狐裘大衣。
永安在听到他出声说话后,也端着水进来,在看到鱼安易的时候,还惊讶了下,
“诶,这位小少爷,昨晚不是睡在厢房吗?”
鱼安易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半夜怕黑爬床的事,局促地扯了扯温时酌的袖子。
想让他替自己保守秘密。
温时酌虽然觉得这小孩的心思好猜且无趣,但还是主动帮他遮掩了过去。
“厢房的那床被子单薄,冬夜凉寒,我忧心他风寒未愈就再着凉,就把他抱来我这里睡了。”
三两句轻而易举就把永安糊弄了过去。
小厮挠挠头,在心里暗自疑惑。
奇怪,他记得棉被当初找人打的时候,用的棉花是一样重的。
难不成厢房的被子真要轻上些。
永安没空想这么多了。
温时酌给他安排了活干,
“永安,你今日拿银两出门,按小安的尺寸,替他做几身衣裳,给裁缝铺说可以多给些钱,尽快把衣裳做出来。”
大冬天的,总不能让鱼安易一直穿永安永福的旧衣裳。
这带出去还不得冻死。
“知道了公子,小少爷的尺寸我估摸差不多,应该不会说错。”
永安觉得自己的眼睛就是尺,随便一扫就不会买错衣裳。
但温时酌对他不放心,还是重新报了遍,
“那公子我先走了,永福已经弄好饭食了。”
永安说完这句就急匆匆离开。
现在天色尚早,他早些出门,指不定还能赶上裁缝铺布料便宜卖。
还能替公子省下点银两。
他永安就是如此勤俭持家的一个好小厮。
“哥哥我穿这身就好了不用给我买的。”
鱼安易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干干净净。
也没有破洞。
明明可以一直穿上去。
没必要花哥哥的钱,再买新的。
听到这话的温时酌皱了皱眉。
这小孩怎么配得感这么低?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养出来的孩子,就该大大方方的。
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只要鱼安易想,那都是他配得到了。
至于该怎么拿到手,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鱼安易要真有本事的话,就算他想当皇帝,温时酌也支持。
温时酌垂眸看着局促不安的鱼安易,决定重塑下这小子的价值观。
抬手把人抱起来端端正正地放在椅子上。
严肃出声。
“鱼安易。”
鱼安易见他这样子只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脆生生回答一句,
“哥哥,我在。”
温时酌揉了把他的脑袋示意他放松。
随之就开始给他讲理。
“小安。不要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就轻贱你自己。”
“如今天下不太平,你轻贱自己,他人就更不可能正眼看你,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就要尽力争取,没有什么是你不配得到的。”
“我让永安给你裁做新衣,就表明在我这里,你配的上那几套衣服。”
“但我本事有限,给不了你更好的,日后你要是有出息了,就算是金线绣的衣裳,你也配的。”
鱼安易之前在鱼石那里应该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瘦小少年坐在木椅上,黑沉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仿佛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神色一瞬间坚定。
鱼安易脑海中那些初具形状的自我认知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温时酌打碎重组。
温时酌了不想看自己养个大善人出来。
那不符合他的风格。
鱼安易就该肆意生长。
长成什么样算什么样。
不喜欢的话,大不了以后扔掉算了。
“懂了吗?”
温时酌说完后,严肃的神色一瞬间柔和下来。
鱼安易认真地点头。
他听懂了。
他就要听哥哥的。
能力只要能配的上野心,那他就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
“听懂了,就吃饭吧。”
温时酌拎着鱼安易的领子,把他从椅子上拎了下来,带他吃饭去了。
因为之前盘下这宅院的时候,原身还不怎么有钱。
所以每间房都不大。
只能单独隔出一个用来作为饭堂。
鱼安易没来过这里。
温时酌刚好趁这个机会,带他认认路。
下了一晚上的雪已经停了。
枝头树梢还残存着点雪。
枝头的红梅含苞待放,也许用不了几日,就能绽开一树艳色。
宅院虽不大,但也被主仆三人拾掇得很好。
环境雅致。
院前屋后都栽了树。
在不同季节开花。
一年都有花景能看。
温时酌拉着鱼安易绕过积雪多的地方,沿着长廊走到饭堂。
永福早早就起来备餐。
因为昨晚温时酌叮嘱他做点好的给鱼安易养身子。
永福还专门宰了只鸡。
【ps:鱼安易小小年纪就带上了点痴汉属性,让我们一起谴责这条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