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他们就想到了黑山羊,但椅子的设计,明显是给人坐的。
由于无法确定还有多少只黑山羊,以及黑山羊和槐树鬼是否重合,殷紫琴认为,最后一把椅子是留给疯子的。
“叫丧人羊倌。”她喃喃道:“多半就是他了。”
“不过,他今天都没怎么出现”
说到这,姜忠忽然面色一凛。
他的眼神瞬间像明白了什么一般,猛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黑山羊和鬼的目标一致,都是替换人,但它们出现的时间段不一样!”
“鬼只会在白天出现,而黑山羊,不、或许是疯子;夜间才能进村!”
假设姜忠的推测是真的,那么他们夜间也同样危险所有人的眼里,都露出了一丝凝重。
“我怀疑白天羊看不见我们。”姜忠继续道:“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上午谭向松制造出那么大动静,黑山羊都没反应。”
“又为什么,它们白天不来找我们。”
“而且它的瞳孔是竖着的,你们可能不知道,但竖瞳动物在黑暗中的视觉敏感度更高!”
他举了几个例子,比如狐狸、猫等,在黑夜中的视力都不错。
这个推测完美解释了山羊的异状。
常浩听完姜忠的话后,表情骤然变化。
在三个宅子中,他无疑是最危险的,因为周宅只剩下他自己了!
该死
常浩的呼吸粗重,他刚进域时的想法,果然成真!
一个花依兰开局被掳走,一个谭向松,也如他猜测的那般,早早就丢了性命!
这造成常浩如今的局面极为尴尬,他根本没法像其余宅子的人一样,轮番守夜,只能自己硬熬。
而且他吃饭时就问过阿剪能不能换宅子,但对方没有理会他。
大家都不再说话,继续吃着碗里的面,各怀心思。
片刻之后
大家已经吃完面又过了不短的时间,但还是没看见接他们回宅的人。
陈极忽然看向门外。
“有人来了。”
外面的雨又下大了。
雨幕中,一道身影慢慢靠近但不是阿剪!
是吴弓。
是被派来喊他们出去的么?
吴弓不知道从哪搞了把油纸伞,慢慢吞吞地走进厨房,环顾一圈四周。
吴弓的眉头骤然皱起:“阿剪呢?”
“早走了。”殷紫琴一怔:“你没看见他?”
吴弓说他一直在厢房门口站着,根本没见到任何人影。
这证明阿剪还在宅子里。
而且小燕也没来。
“已过戌时。”吴弓道:“都快8点了,还没人来接我们,是不是出事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雨声中传来仓促的脚步声,还有几声嘶吼,被雨声盖得模糊不清。
阿剪?
大家对视一眼,立刻走了出去,随着距离的接近,才听见阿剪声嘶力竭地喊道:
“走——”
“快点,跟着我出宅!!”
他的全身都被雨浇透了,但面色却极为紧绷,几步便冲到众人面前。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楚婧扯着嗓子问道。
“回去就行了,别问这么多!”
阿剪不耐烦地吼道,转身就走。
速度飞快。
所有人都是一肚子雾水,跑到东厢房时,阿剪将常浩一把推到了房里。
带着皮肉的喜椅、谭向松的尸体也被拖到了院里、厢房外面的地上。
紧接着,阿剪马不停蹄,便带着剩下的人出了门,将大门猛地锁上。
陈极注视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这么急的赶他们出来是为了关门落锁?
其他几家是不是也是如此?
果不其然。
阿剪带着他们一路跑到了郑家,懵逼的吴弓几人刚进去,郑宅的朱色大门就被轰然合上。
最后一个,才是李家。
阿剪脚步不停,催促着他们:“快点!”
“门一上锁,你们今天晚上就得待在街上淋雨!”
楚婧气喘吁吁地跑着,有些郁闷地问道:“怎么不早带我们走啊?”
吃完饭后,他们在厨房至少待了快一个小时,都无人问津。
阿剪没说话。
其他人步履匆匆,陈极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走啊!”阿剪猛地转过头,表情很烦躁:
“停什么?!”
“你的红布掉了。”陈极轻声说道。
说着,他便将刚刚捡起的红布,递给了阿剪。
阿剪一怔。
他上下扫视了陈极一眼,将沾满泥水的红布塞到了袄里,转过了身。
但也没再催促陈极。
陈极跟在他身后,彻底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那就是手帕。
果然属于她。
几人终于跑到李宅,李凤秀正站在屋檐下,冷冰冰地凝视着他们。
“进来。”
说罢,她便进了院子。
阿剪也像风一般离开了,从陈极身边擦肩而过
三人一脚跨进了李宅,下一秒,朱色大门便被沉重地关上,门闸落下。
陈极心绪纷乱,任由李凤秀将自己推进了耳室里
他的耳边,还回荡着刚刚阿剪经过他身边时,留下的话。
声音很轻,在雨声之下,几乎听不见。
“老爷改口了。”
“你们明天造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