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一间学堂专教医术,不教出来几位好大夫,不像话。
但想教出好大夫,首先你得是个好大夫。
这个先生至关重要!
是她,还是许睿?
她俩谁像?
不如百花齐开,学堂什么都教,医术短腿,慢慢整改呗。
芝兰却对玉婉的话深信不疑,大受鼓舞。
“郡主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芝兰佩服。芝兰愿肝脑涂地!”
芝兰精神抖擞,干劲十足。
她原以为又要回到宅院中勾心斗角,但为了活命她别无选择。
没想到,玉婉给了她新生。
玉婉扶起芝兰,
“快起来,你是我的左膀右臂,这件事交给你,我放心。”
眼看要到了宫门了,玉婉没成想,一个大难题居然被她攻破了。
真是办法总比困难多。
学堂的事有了着落,芝兰也被她控制住,真是一箭双雕。
“郡主!奴婢羡慕侯夫人,当年御前的人都说侯爷欣赏奴婢,要带我出宫。”
芝兰泣不成声,吓了玉婉一跳。
老爹始乱终弃,玉婉有些抬不起头,也不知如何劝慰。
幸好芝兰继续说:
“但奴婢心里也清楚北地的苦日子,奴婢过不了。奴婢与陆达沾了些亲戚,崔发缠着奴婢,逼奴婢做他对食时,陆达曾帮过奴婢。奴婢只是向他说了些只言片语,没有要害人的心思。”
芝兰哭喊着,捶着胸口万分自责,
“陆达说皇后不喜侯夫人想教训她一下而已。奴婢在坤宁宫时皇后对奴婢和善,但奴婢真没想过害夫人,真出事,您不会原谅奴婢,侯爷也会恨我。我只是瞒下了去程府住的事,只有这一件。虎符的事,奴婢真不知道。”
芝兰所说与玉婉想得差不多。
幕后之人想让芝兰做替死鬼,却不一定会直接接触芝兰。
芝兰已是弃子,除掉反而称了幕后之人的心思。
“我信你,往后这些事别再提了。”
玉婉说得坦荡,好似丝毫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芝兰姑姑聪慧有才华,更加难得还有一腔抱负,不该被琐事所困住手脚,该解脱束缚,大展拳脚才是。”
“郡主!”
芝兰嚎啕大哭。
玉婉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好你。”
芝兰郑重点头,目光虔诚而真挚。
“我觉得真正想利用你的人不是陆达。”
玉婉循循善诱。
芝兰抹干眼泪,她从未哭得如此痛快,
“也不是皇后。皇后倚重崔发,失去崔发,皇后没有主心骨不敢对楚世子发难。奴婢想一定是有人撺掇她。郡主放心,奴婢问问坤宁宫的人。”
“好,你也要注意安全。莫要犯险。如果有危险,便算了。”
芝兰心中一暖又落了泪。
玉婉进宫来谢恩。
今日,皇上在御书房召见大臣。
玉婉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感谢皇上赏赐,还着重得感谢了内务府邢总管办事麻利,尽职尽守。
皇上听了心里稳妥,问了句,
“听说,你昨晚出宫后,命姜院首走回家中?”
玉婉眨巴眨巴眼睛,她真未料到昨夜的小太监还挺得力。
不过,话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定是有人为姜院首抱委屈。
说自己故意为难他。
“回皇上,您赐轿撵给我师父姜医祖乘坐,姜院首重礼,不肯同乘。我特意吩咐下人,命人务必将姜院首安全送回家中。”
皇上向几位大臣笑语,
“是朕疏忽了。”
几位臣子心领神会,皆附和,夸奖姜院首懂礼孝敬,是个榆木脑袋。劝皇上莫要理他,多走路,身体好,兴许他在锻炼身体。
玉婉憋笑退了出去。
她念及长乐公主昨日为自己说话,前日又受了惊吓,特意去探望。
长乐公主欢天喜地,缠住玉婉不放她离开,吃了两顿饭,眼看宫门就要关了,玉婉才跑了出来。
安福一早等在宫门外,见到玉婉的马车跑上前,
“郡主,你可出来了。”
“怎么了?”
玉婉心猛地揪起来。
没想到,是楚云霄找她清点聘礼。
玉婉赶到新府邸,曾经的瑞王府,如今的承恩侯府时,天色已暗。
巍峨的牌匾御笔亲题“承恩侯府”四个大字,庄严肃穆。
门前大街依旧热闹非凡,人潮流动,还有人提着灯笼来看热闹。
从府门抬进去的箱子排成流,如流水,好似没有尽头。
玉婉下了马车。
众人欢呼,“郡主来了!”
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玉婉迈进门槛,院子里很热闹。
楚云霄见状大吼,
“丫头回来了!开箱子,给她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