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长远话音落下,沈温慧的身影也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有些责怪的看了安长远一眼,随后低声道:“老安你小点声,孩子刚睡下就被你吵醒了。”
“哦,哦。”
安长远连忙点了点头,有些歉意的对着田七说道:“田先生,咱们去楼下说吧。”
“好。”
田七答应一声,还没来得及走,目光却是落到了沈温慧的手腕上面。
沉吟片刻之后,田七这才又看向沈温慧说道:“沈夫人,如果方便的话,你把这个镯子给令千金戴上吧。”
“啊?”
沈温慧闻言一怔,有些不太理解的问道:“这玉镯有什么特殊吗?”
“是的...”
田七饶有兴致的盯着沈温慧手上的镯子,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正所谓玉乃石之精,山川之精,天地之精,自身蕴含灵气,有克制阴邪之功。
在民间俗语之中,有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的说法,说的就是玉石对人的保护作用。
这也不单纯是玄学方面,在医学方面,也是有出处的。
在中医经典《神农本草经》有记载:“玉乃石之美者,味甘性平无毒”。有生津止渴,安魂魄,疏血脉,滋心肺,润声喉,柔筋强骨等功效。
“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个玉镯子更适合给令千金佩戴。”
看着两人那呆滞的目光,田七适时地收了声,最后补充道:“最关键的是,这玉镯当中隐隐带着一股清正之气,刚好也能克制一切邪祟。这也是我之前问您,家中先人是否有身居朝堂之人的原因。”
“原来如此。”
沈温慧一脸敬佩的点了点头,随后让两人先行下楼,自己则是转身回到了安若楠的卧室。
等两人回到一楼客厅之后,司机和保姆并未离开。
看到两人到来,司机跟保姆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恭敬的守在了沙发两旁。
“你们先回房间休息吧,我跟田先生谈些事情。”
安长远给田七倒了杯茶,随后对着一旁的两人说道。
“好的。”
两人恭敬的答应一声,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安长远这才看了田七一眼,发现田七也在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安长远轻咳一声,一改之前那威严的模样,小声问道:“田先生,您有没有办法破了那个什么降头术?”
“能破是能破,就是时机不太对啊。”
田七微微皱了皱眉,迎着对方不解的目光,慢慢解释道:“如果是三天之前,这邪术破了也就破了,对令千金的身体也不会有影响。”
“那现在呢?”
“现在她的身体己经很虚弱了,如果我破邪术的时候对方有所察觉,很可能会危及到她的生命安全。”
“这...”
安长远闻言一怔,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之后,这才声音沙哑的问道:“那该咋办呢,总不能一首这么拖下去吧。”
“那不至于,要不然我还坐这里干什么。”
“哦?”
听着田七话里的意思,安长远顿时来了精神。
再次给田七添了些水,一脸希冀的问道:“田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只要能破了这降头术,钱不是问题。”
“钱的事情以后再说。”
田七笑着摇了摇头,慢慢悠悠的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背后那个邪修才是。”
“咱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上哪去找啊...”
“顺藤摸瓜就是了。”
田七往沙发上一靠,认真的分析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令千金的这次旅游,就是专门针对她做的一个局,其目的,就是为了弄到她的头发指甲之物。”
“而想要弄到这些,自然少不了那些关系不错的同行之人,或者是他们旅游时居住过的地方。”
“相信以您的手段,查这些东西应该不难吧。”
听着田七的分析,安长远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正如田七所说,安若楠的这次旅游,恐怕真的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但是背后之人是谁,是针对安若楠来的,还是针对他来的,这一时半会他还拿不定主意。
如果是针对安若楠来的,那么对方肯定跟叶正阳脱不了干系,顺着叶正阳这条线查下去,肯定会有所发现。
可若是冲着他来的,这事情可能就复杂的多了。
“好的,田先生,那就先这样。”
理顺了思路,安长远也不敢耽搁,慌忙从沙发上坐起来,礼貌的跟田七握了握手,沉声道:“我让人送您回去,等这边一有线索,我马上联系您。”
“三天时间能查清楚吗?”
“什么意思?”
安长远诧异的看着田七,不太明白田七为何会这样问。
“贵夫人的玉镯,只能保令千金一天时间。”
田七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了翻,找出几张叠好
的符纸跟玉珠,对着安长远叮嘱道:“等会我去卧室布置一个奇门隐灵阵,可以暂时隔绝令千金身上的气息。这样一来,对方便会失去与令千金的联系,这降头术也就无法发挥作用了。”
“还有这种阵法?”
“但是这隐灵阵只能维持两天时间,所以你只有三天时间来查清此事,三天一过,对方察觉到异常之后,肯定会再次施法,那时候我也没办法了。”
“没问题,应该用不了三天时间!”
安长远恍然的点了点头,霸气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威严。
将田七送到卧室之后,安长远这边也忙碌了起来。
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出去,这才又把司机给叫过来,示意让他一会送田七回去。
经过半小时的布置过后,隐灵阵也己经大致成形,田七将最后一枚玉珠交给沈温慧,一字一顿的叮嘱道:“等到明晚这个时候,将这枚珠子放到中宫位置,也就是这里。”
田七走到卧室中间,指了指脚下的方位,继续道:“如果玉镯没有动静,也可以稍晚一点再放,但是千万不能等玉镯碎了再放,明白吗?”
“明白。”
看着田七严肃的模样,两口子也不敢大意。
小心翼翼的将那枚珠子收好,随后又有些紧张的问道:“如果镯子撑不了一天时间呢?”
“不会的,这镯子不是凡物,放心就好。”
田七又叮嘱了些许细节,这才在安长远的陪同下,一起走出了别墅。
临出门之际,安长远又给田七递了根烟,顺便又塞了两个信封过来。
“先生今晚辛苦了,一点心意还请笑纳,等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太客气了。”
田七对着安长远笑了笑,却也没有拒绝,一脸坦然的接了过来。
不知道是安长远的力度过大,还是田七接的动作有些偏差,在信封递过来的瞬间,田七手中的烟头也被擦落到了地上。
看着依稀透着红光的烟头,田七动作微微一顿,整个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碍事的先生,一会我让保姆收拾干净就行。”
看到田七的模样,安长远顿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示意田七不用放在心上。
可田七却像是没听到他话里的内容似的,呆呆的看了那烟头好久,终于轻叹口气,缓缓的抬起头来。
“田先生,您这是?”
看着田七那不同寻常的脸色,安长远似乎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而田七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平静的道:“如果你找到了背后那个邪修,首接让人拿下他就可以了。”
“嗯嗯,我明白。”
“然后把那个盛有头发指甲的草人或者布偶,一把火烧掉,至于照片,单独拿回来就行。”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听着田七话里的意思,安长远明显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没事,先把令千金的事情处理好,以后见面我们再说。”
田七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轻飘飘的摆了摆手,带着司机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