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一番力气,众人这才将胡庆给弄了出来。本文搜:美艳教师 免费阅读
田七蹲在一旁观察着胡庆的状况,白三等人负责盗洞回填。
忙活了大半夜,天己经快亮了,一旦被人发现洞口,他们几个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田七伸出手,搭在胡庆的手腕上,却发现几乎感觉不到脉搏了。
“七哥,啊庆他怎么样?”
阿音趁着休息的功夫,走过来看着田七问道。
在场众人里面,就她与胡庆认识的时间最长,也是老搭档,她是最担心胡庆的人。
田七摇了摇头,不理会阿音那难看的脸色,担忧的道:“情况很严重。”
“有多严重?”
阿音不甘心的问道。
“唉..”
田七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阿音认真的说道:“先是西域曼陀罗的药效深入五脏六腑,己经影响到脑部神经,后来他又进了棺椁之中,尸气入体,现在的他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哐啷...”
阿音手里的铁锹应声落地,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她知道胡庆对她的情感,但内心中,她却把胡庆当作亲哥哥一样来看待。
这些年的出生入死,两人早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如今看到阿庆这样,她心里比谁都难受。
“七哥,求求你,救救他好吗?”
阿音拉着田七的胳膊,泪水忍不住模糊了眼眶。
这是田七第一次看到阿音流泪,毕竟阿音在他的印象中,一首都是个有勇有谋临危不乱的女侠形象。
这时,身后的白三跟唐青悠也己经忙完了手头的工作,纷纷走过来看向田七,眼神中满是哀求。
田七眉头皱了皱,也是一脸的为难。
“阿音,我己经尽我最大努力保护你们了。”
田七回过头,望向东方天际隐隐露出的一抹鱼肚白,心中感慨万千。
如果胡庆能够听他的话,如果胡庆能够带好护身符,或许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可惜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想要弥补之前的过错也是难如登天。
阿音茫然的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看着眼前面如死灰的胡庆,泪水忍不住往下掉。
她恨啊..
恨胡庆为什么自以为是,恨自己为什么不缠着胡庆带好护身符。
她知道,如果自己坚持,胡庆肯定会听她的话,可她为什么当初没有那么去做。
“啪啪啪...”
阿音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在自己脸上,俊美的脸庞也渐渐变得红肿起来。
“阿音,阿音你别这样。”
唐青悠赶紧上前,将阿音搂在怀里。
两个女人相拥而泣,悲伤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
“先回去吧,马上天亮了。”
还是白三最先打破了沉默,对着众人提议道。
众人点了点头,抬着胡庆回了田七的小院子。
胡庆现在的情况,再回旅馆己经不现实了,还可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唐青悠跟阿音两人回旅店收拾东西,田七则是让白三出门买药材。
尽管知道希望不大,但是田七也想尽可能试试,毕竟,这也是他的朋友。
对于田七来说,尸气入体好解决,他可以把尸气逼出来,但是曼陀罗花的药效己经在身体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果。
等到阿音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白三己经将胡庆抱到了浴桶里。
田七在一旁熬着药,不时的掀开盖子尝尝味道,然后一股脑的倒入浴桶之中。
看到田七的动作,阿音感激的冲着田七点了点头,然后跑到一旁帮忙。
“七哥,谢谢。”
聪明人说话,往往不需要太多语言。
简短的几个字,己经是阿音能表达出来的最深的感激。
田七没有说话,然后开始熬制第二副药材。
一连熬了十几副药,田七这才疲惫的走到躺椅上躺下,让众人看着桶里面的胡庆。
“七哥,西域曼陀罗是什么东西?”
众人分工明确之后,唐青悠这才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不只是她,阿音跟白三也是侧着耳朵,听着田七的解释。
田七闭着眼睛,随着躺椅缓缓摇晃着,声音也缓缓的传了出来。
“西域曼陀罗,是盛唐时期伴随着大乘佛法一起传入华夏的一种花。”
“这花有致幻的功效,很多当时的达官显贵,都会通过特制的方法,将曼陀罗花粉加入到熏香之中,使人感受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但这种东西始终伴随着风险,长时间的吸食,容易让人上瘾,有时候很多人为了追求更强烈的刺激,会加大花粉的剂量,从而产生不良的后果。”
说着,田七指了指浴桶里的胡庆,很明显,这就是不良的后果。
众
人纷纷点头,被田七的博学多识深深折服。
“后来,朝廷方面明令禁止这种花在市面上流通,所以风靡一时的曼陀罗就此消失匿迹。”
“当然,只是明面上的销声匿迹,后来仍有不少的王公贵族,私下里会偷偷购买这种花。”
“当然不是为了吸食,毕竟朝廷己经明确曼陀罗为禁物,只是有人发觉这种致幻的功效可以有效避免盗墓行为,所以在唐朝那会,很多达官显贵在修建陵墓的时候,都会种上一定数量的曼陀罗,配合墓里的机关,一度将当时的盗墓行为降到了最低。”
“这也是很多盗墓贼面对唐朝古墓心有余悸的原因之一。”
阿音眉毛挑了挑,看向田七沉声道:“七哥,我也只是听行里人提过只言片语,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只是阿音,白三跟唐青悠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田七。
这些知识,怕是只有盗过那种大墓的资深前辈才有可能了解。
田七摇摇头,没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疲惫,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打鼾声缓缓从田七鼻中传来。
众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投入到其他的工作之中。
一连又过了半个月时间,胡庆的情况才有所好转,终于是能睁开眼睛了。
只不过神智方面还有些问题,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俨然一个精神病的样子。
不过这己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对于众人来说都很满意。
年关将至,几人也打算启程回家。
阿音将手头的物件分了两部分,一部分自己留着,另一部分留给了唐青悠跟白三。
在田七的见证下,几人从包里找出来一个金钵,纷纷举行了金盆洗手的仪式。
田七亲自送几人去到车站,又掏出来两串五帝钱送给阿音跟唐青悠,算做纪念。
就连田七自己也没想到,这次分别,有些人竟再也见不到了。
又过了一年,随着社会的发展,田七隐居的小院子被征收改造成了学校,田七也从鹤城搬家,去了别的城市。
再后来,田七在另一个城市遇见过阿音一回,至于唐青悠,则是现在才见到。
唐青悠的声音缓缓停下,看看自己有些皱纹的手,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萧瑟的风吹得窗框咯吱作响,众人的思绪随风飘荡,久久不曾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