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抬头，但见俞淑宁手里端着盘子，姿态优雅地走过来。
“今天的菜有一半是我炒的，还过关吗？”
看到俞淑宁这一刻，苏凛的胃就不舒服了。
听说菜她还炒了一半，更想吐。
看到俞淑宁时，宁教授的脸也微微变化，“这不是何清南的学生吗？”
沈棘年点头，“她先前跟何清南教授学习，在人工智能领域有较深的造诣。”
这地方是沈棘年选的，显然俞淑宁也是他有意想推荐给宁教授的。
到底是心间宠，沈棘年连宁教授的择人标准都不顾，就推荐起俞淑宁来。
宁教授不知道俞淑宁先前就向他自荐，开口道：“我不收别人的学生。”
俞淑宁笑嘻嘻地道：“我也刚刚才知道宁教授一直跟沈氏合作，虽然我是何教授的学生，也是沈氏子公司的股东之一。您尽管当我是合作公司派的一名常驻代表好了。”
“不瞒您说呀，因为请您不力，何教授已经把我开除了。”
苏凛面无表情，心底的冷笑已经漾了开来。
难道不是她品行不端，何清南怕受牵累才开除的？
沈棘年为了俞淑宁，底线一降再降，连与宁教授之间的机密工作都说了出来。
俞淑宁赶在宁教授第二次拒绝之前递了一个厚本子过来，“这是我的研究成果，还有论文，您能看看再做决定吗？”
看得出来，俞淑宁对自己的东西十分有信心。
脸上写满了一定能打动宁教授的自信。
宁教授点点下巴，收过翻看起来。
俞淑宁朝沈棘年弯唇一笑，两人皆松一口气。
苏凛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宁教授看完后也不说话，递给苏凛。
苏凛拿过文件，走到外面，用扫描笔扫完后转成音频资料听。
抬眼见沈棘年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正在抽烟。
和沈棘年相处的日子实在有限，苏凛完全不知道他抽烟还是不抽烟的。
不过也不想关心。
沈棘年抽烟的功夫，苏凛把论文内容听完。
见沈棘年走过来，才淡淡开口，“沈总，宁教授不是用来做人情的，希望下次这种事不要再发生！”
沈棘年的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只低头咳了几声。
胸口的伤还没好又抽烟，肺难受了。
吃完饭回程。
苏凛亲自开车，宁教授坐在副驾位。
后视镜里，沈棘年和俞淑宁站成一排，目送他们。
苏凛一踩油门，车子快速驶入车道。
“论文，你觉得怎样？”宁教授问。
苏凛理智地把俞淑宁的论文分析了一番，说了些优点，也提了改进方法。
不得不说，俞淑宁还是有才华的。
要是能把才华用在工作上，而不是用在勾引沈棘年上，假以时日，还是能出成绩。
宁教授对苏凛的观点很认可，却并没有说要不要接受俞淑宁。
苏凛也没有问。
另一边。
见车子开远，俞淑宁才回头跟沈棘年说话，“对不起呀棘年，刚刚让你为难了吧。”
沈棘年抿唇不语。
即使对俞淑宁多方纵容，今天她的行为还是过界了。
俞淑宁自然知道，又连声解释道：“我不是有意打探你工作，只是何教授在调查宁教授，才知道他在你这里……”
“我也不是刻意跟踪你们，原本是想来学做几道菜的，正巧碰上，就斗胆做了些菜，一时没忍住，借着送菜的名头想跟宁教授好好谈谈。”
“无关紧要。”沈棘年道。
俞淑宁好学是好事，他没有理由过度批评。
见沈棘年没有责怪自己，俞淑宁暗自松口气。
又紧张地问：“你说，宁教授会接受我吗？”
何清南那儿她是回不去了。
不如直接来宁教授这儿。
可以学到更多。
当然，更方便她和沈棘年发生互动。
俞淑宁心里清楚，其实男人骨子里都是慕强的，没谁真愿意娶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女人。真正的好伴侣，除了一张脸，还要有绝对的办事能力和才华。
这也就是那么多顶级男人经常会娶二婚女人的理由。
只要有本事，几婚都不是问题。
沈棘年在这方面也不可能免俗。
见沈棘年没答，又道：“即使宁教授暂时不接受也没关系，我会加倍努力，迟早能入他的眼！”
沈棘年眼底果然露出欣赏，点点头，嗯了一声。
俞淑年是真的想宁教授能接受她，这是她转变命运的救命稻草。
所以一离开，就打开电脑，进入智库，开始搜集各类顶级期刊读起来。
苏凛也在读期刊。
尽管并没有进入宁教授团队的打算，但宁教授的提醒她一刻都没敢忘。
只有不断提升，跟着新技术走，“保护神”才能永远成为客户的保护神。
苏凛做了不少笔记，又写了“保护神”的升级思路。
忙得差不多时，手机响起来。
是沈棘年打来的。
苏凛只看了一眼，没接，也没管，由着它响，去冲了个凉。
出院后她就回了自己的公寓。
因为没住过的缘故，东西不多，显得冷清。
冲完凉出来，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余棣棠打来的。
苏凛跟余棣棠打交道极少，知道他必定有事才找自己，接下。
“苏小姐，沈总在许许楼下，麻烦出面处理一下。”
苏凛只好将电话打回给沈棘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出院了？”那头，男人的声音似乎透着关心。
苏凛翻记白眼，语气又淡又冷，“与你无关吧。”
“医生说你还没完全恢复。”那头传来男人低低的咳嗽。
白天开会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低咳。
上次她那一脚踹得不轻，显然伤到了。
苏凛一点都不后悔给他的那一脚，也懒得管他是不是受了伤。
只闭闭眼道：“沈棘年，你要真关心我……”
“我不离婚！”
沈棘年早知道她要说什么，截了过去。
“如果心里不舒服，可以继续动手。”
苏凛：“……”
“至于吗？为了个俞淑宁连命都不要。”
话出口，苏凛就后悔了。这种话显得很酸气，她不想输了爱情还输气场。
“不是为了俞淑宁。”男人否认。
苏凛愣了一下。
嘴角已经染起了讽刺，“怎么？难不成还因为爱上了我？”
那头沉默。
苏凛倒宁愿面对这样的沈棘年，起码真诚。
准备挂电话，沈棘年的声音从那头又传了过来，“我不太清楚什么叫爱，但可以试着……”
苏凛又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