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前半步走着何清南。
何清南年过半百，戴了金丝边眼镜，头发盘了起来，很有些学究气息。
不过挑起的眼尾还是将这份气息给压淡了许多。
虽然套的是西装，但外套下的丝绒裙子一看就是顶级定制款。
何清南早年设计出举世知名的fr架构，年纪轻轻就打出了知名度。
如今这套架构依旧是人工智能研究者主要使用架构之一。
可见名气之大。
两人刚一出现，就被大批大批人给围住。
不少人向何清南提问题。
何清南把大多数问题抛给俞淑宁。
嘴里介绍道：“大家应该还记得吧，这是我学生俞淑宁。”
听到“俞淑宁”这个名字，众人的表情变得深味。
虽然当初战狼赛观战区只有几个大佬嘉宾，但在外场却集聚
了将近一万多人，几乎囊括了参加今天这个交流会的所有人。
俞淑宁被战影打到惨败的画面至今留在大家脑海里。
不过听说她是何清南的学生，众人的态度又立马改观。
何清南的成就有目共睹，能成为她徒弟的人也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俞淑宁也恰到好处地介绍自己早先年做的几个出名项目，立刻有人想到她就是沈氏的员工。
同时也是沈济安的妻子。
对她就更敬重了。
俞淑宁站在人群中间，看着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苏凛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宁教授对两人的到来也表现得极为冷淡，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走过去打招呼。
这倒叫苏凛有些意外。
宁教授这人虽然性格古怪，不爱与人交往，但遇到有才能的人，还是非常热情的。
何清南名气这么大，他竟然一点交流的意愿都没有？
苏凛虽然奇怪也没有多问，时刻没忘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虽然在和宁教授说话，余光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宁教授虽然在外名声不大，但这段时间沈氏不断推出与国家合作的重点项目，已经引起了一些机构的注意。
尤其一些海外机构，才会造成他的安全问题。
何清南与人聊了一会儿，目光便投向了宁教授这个方向。
没片刻，她竟抬步走了过来。
“致远，好久不见。”
苏凛：“……”
她惊讶地看向何清南伸出来的手，又去看宁教授。
他们两个竟然认识？
不能怪苏凛惊讶，因为圈子里全然没有人传过二人认识的消息。
更没有拍到过二人同框。
更让苏凛惊讶的是，宁教授竟然没有接何清南的手！
只是淡淡瞥一眼她。
何清南也不生气，动作自然地垂下手去，“最近过得还好吗？”
“死不了！”
语气很淡。
没有任何情感，愈发叫人看不出两人的关系。
何清南身边围了不少人，见她主动跟宁教授聊天，他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全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谁呀，大人物吗？竟然能叫何教授主动跟他握手？”
“宁致远，以前发过几篇比较知名的论文，名气还算不错。不过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做出什么来，估计名气都是炒出来的。”
“何教授跟他握手，他竟然不接？太傲了吧。”
“一个什么成果也没有的小人物，也好意思无视何教授？这么大把年纪，怎么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周边人窃窃私语，全都在为何清南鸣不平。
批评宁教授的声音不绝于耳。
苏凛眉头皱了皱。
宁教授的成果全球领先，只是目前还有重要项目在攻坚阶段，不宜宣传。
没等苏凛说什么，何清南就开口了：“这位宁教授是我的故人，平日里性格直爽，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众人听何清南这么说，这才闭了嘴。
不过看宁教授的眼光始终不是很友好。
今天前来的很多大佬都是来筛选人才的，虽然没参与议论，但宁教授这么多年来没成果还这么清高，连何清南这样的大拿都爱搭不理，有些对他有想法的立刻收了那份心。
何清南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宁教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多联系。”
这一举动看在众人眼里，全是何清南想要照顾故人，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宁教授接了名片，捏在手里并没有看，也没有要和何清南说下去的意思。
何清南笑着勾勾头，转身去了别处。
俞淑宁也拎起裙摆跟何清南离开。
趁着周边人没跟过来，俞淑宁低声问何清南，“这个宁致远这么冷漠，老师为什么还给他名片？”
何清南微微偏了点脸，手握在俞淑宁手上，“淑宁，想办法跟他身边的助理打好关系，多多了解宁致远的动向，最好能想办法把他拉到我们阵营来。”
俞淑宁意外地看向何清南。
何清南点点下巴，“他对我们很有用。”
别人不知道宁教授的能耐，何清南却一清二楚。
俞淑宁回头看向宁致远身边的苏凛。
一身灰扑扑装扮，土气又沉闷。
完全陌生的面孔，不是圈子里的热人，也不是什么新秀。
宁致远到底混得有多惨，只能请得起这种人？
如果不是站在宁致远身边，她都要以为那女人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家庭妇女。
尽管并不愿意搭理，俞淑宁还是低声应道：“知道了。”
两人才说了几句，又被大波人围住。
没多久，主持人邀请众人步入交流会现场。
大家走进一间大礼堂。
大礼堂可容纳上万人，很快，里面就坐得满满当当。
何清南和俞淑宁被主办方负责人亲自请到前排中央的位置坐下。
宁致远和苏凛的位置被安排在第四排的中间，刚好正对着何清南和俞淑宁，不费力就能看到前排二人的一举一动。
两人才坐下，后侧左右的人就开始找他们说话。
能坐在前两排的基本上都有有头有脸、新闻里点得出名号的大佬。
他们对何清南十分尊重，连带着俞淑宁都沾了光。
宁致远始终垂着眼皮，不看前方的何清南。
何清南给他的名片也被随便丢在一边，显然没打算要。
宁教授没解释他和何清南的关系，苏凛也没有问，两人安静地听台上负责人开始发言。
苏凛注意到俞淑宁身边有一个空位，不知道是给谁留的，一直没有人坐。
旁边也有人忍不住猜测那个位置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