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刘秋莲眼中带着笑意，整理着林守平有些歪斜的衣领，“对了，一福家的灌木砍得怎么样了？”
“那家伙倒是会享受。”林守平撇撇嘴，“请了几个人干活，自己在家听收音机，整天就知道偷懒。”说着，他转身回屋取了枪，“今天就去看看山芹香和紫金花，草珊瑚太远，明天再去。”
屋里传来林母的声音：“莲儿，带些干粮去，山上干活容易饿。”老人家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我包了些馒头和咸菜。”
“娘，您太细心了。”刘秋莲接过包袱，小心地放进背篼，“我们晚饭前就回来。”
林母拍了拍她的手：“慢些走，别着急。”又转头叮嘱林守平，“守平，路上当心着点。”
两人应了声，便往山上去了。
山路蜿蜒，两旁的野草随风摇曳。
刘秋莲走得不快，时不时停下脚步，仔细查看路边的草药。
“你看这个。”她蹲下身，指着一簇紫色的小花，“这是红缨草，明年开春就能用。”她轻轻摸了摸花瓣，“可惜这山上的草药都快被人挖光了，还是得自己种。”
林守平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往上走：“慢点，别着急。这些草药，咱们慢慢种就是了。”
走到半山腰，两人在一棵大树下歇息。
刘秋莲靠着树干，忽然笑了：“你还记得第一次跟我上山挖紫茸草的事吗？”她眼中闪着促狭的光，“那会儿你可是懒得很，走几步就喊累。”
“那不是不懂嘛。”林守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递给她水壶，“现在我可不一样了，这山上什么草药，我都认得。”
刘秋莲喝了口水，望着远处的山峦：“是啊，你学得可快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感慨，“记得那时候，你连紫茸草和青蒿都分不清。”
“现在不光认得，还知道怎么用呢。”林守平得意地说，“前几天王医生还夸我呢，说我懂的比一般人多。”
来到山楝子树下，两人又停下歇息。
刘秋莲抬头望着树上的果子，想起小时候的事：“记得小时候，每到冬天，手脚都会冻得通红。我娘就用川楝子的果肉给我擦，没两天就好了。”
林守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等果子熟了，我给你摘些回去。”
“守平。”刘秋莲忽然问道，“你说咱们的新房子什么时候能建好？”
“快了。”林守平握住她的手，“石匠已经在做门框了，再有半个月就能完工。”他顿了顿，“到时候我打算做些蜂箱，放在木厂里，这样就能有自己的蜂蜜了。”
“那敢情好。”刘秋莲眼睛一亮，“蜂蜜可是好东西，不光能吃，还能入药。”
休息片刻，两人继续往前走。
山路越发陡峭，林守平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她：“小心点，这里石头多。”
很快，他们就到了种山芹香的地方。
齐腰深的野草中，点缀着几朵白色的小花，正是山芹香开的花。
刘秋莲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采集种子。
“你看，活得多好。”她欣喜地说道，手指轻轻抚过花瓣，“明年一定能长出更多。这些种子，我打算分些给王医生，让他也种上一片。”
林守平拿起药锄：“你歇着，我来挖。”
“我也要帮忙。”刘秋莲执意要干，“咱们一起挖完这些，再去挖红缨草。趁着天气还早，多挖些回去。”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林守平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映得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两人分工合作，林守平负责挖掘，刘秋莲则负责收拾整理。
她仔细地将每株草药的根部清理干净，用草绳扎成小把，码放在背篼里。
“这些山芹香，”她一边整理一边说，“等晒干了，一部分留着自己用，剩下的可以卖给药店。”她的眼中闪着光，“王医生说了，他们药店最近正缺这个。”
林守平应了声，继续挖掘。药锄碰到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小心地避开石头，生怕伤到药材的根系。
太阳渐渐升高，山间的雾气散去，露出一片青翠的山色。
远处传来鸟儿的啼鸣，偶尔有蝴蝶飞过，停在野花上。
刘秋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着满满的背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今天的收获不错。”夕阳西下，山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将草丛吹得沙沙作响。
刘秋莲蹲在草丛中，小心翼翼地采摘着黄根山蚕豆的种子。
她的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生怕错过任何一颗饱满的种子。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守平，你快来看！”她忍不住惊喜地喊道，“这片草丛里全是黄根山蚕豆！”
林守平闻声放下背篼，三两步跨到妻子身边。
果然，眼前是一大片黄根山蚕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绿叶间点缀着饱满的豆荚，煞是好看。
“这下可赚到了。”刘秋莲眼里闪着光，手指轻轻抚过豆荚，“记得去年，这东西可是能卖到二十多块钱一斤呢。”
林守平蹲下身，仔细查看着野蚕豆的生长情况，“根茎都很粗壮，应该能卖个好价钱。”说着，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我去拿工具，咱们把这片都挖了。”
看着丈夫健步如飞地去取工具，刘秋莲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这个男人虽然平日里没个正经，可一旦干起活来，那股子认真劲儿却是十足的。
不一会儿，林守平就拿着锄头回来了。
两人分工合作，林守平负责挖掘，刘秋莲则负责清理和收集。
山风徐徐，带着泥土的芬芳，混合着野蚕豆特有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