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饮烈酒 作品

第283章 你竟然敢造反

第二百八十三章 你竟然敢造反

顾靳怀的目光,此刻异常的清明,甚至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苍凉。

“我顾靳怀,原来不过是沈家用完就丢的工具罢了。既然是这样,这种家庭,又有什么好留恋的?离了,也就了事了。”

沈父的棍子正落在他的脊背上,顾靳怀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疼痛像一道电流,瞬间激醒了他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野兽。

他猛地抬手,一下就抓住了沈父挥下的棍子,手腕一使劲,猛地拽过自己的手里。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屋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父的棍子被抢走,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铜铃。

沈母更是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沈父回过神来,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你你你你!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竟然敢造反!”

谁也没想到,顾靳怀不但没听,反而紧握住手中的棍子,猛地往自己大腿上一磕,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那实木棍子竟然应声而断,成了两截。

断裂的木屑飞溅,落在地上。

沈母气得脸色发白,指着顾靳怀的手都在发抖:“好啊!顾靳怀!那可是你岳父!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贺逸尘见状,连忙又挤了过来,一脸“心疼”地看着顾靳怀,又焦急地看向沈父沈母。

“伯父,伯母,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该……不该把那些事情告诉你们!”

“顾总他也是一时冲动,你们要打就打我吧!现在琰琰正在坐月子,可不能再受惊吓了,这样会影响她的心情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试图去拉扯顾靳怀的衣袖,作出一副保护沈琰的架势。

他的话音刚落,顾靳怀却猛地转过身来,手中紧握着那半截断棍。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臂猛地挥出,断棍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砸在了贺逸尘的身上!

“唔!”贺逸尘疼得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脸上肌肉瞬间扭曲,他狠狠地咬紧牙关,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丝。

沈父沈母一看贺逸尘受伤了,顿时心疼得不行,也顾不上顾靳怀刚才的“忤逆”了,他们异口同声地吼道:“你!你疯了吗?你怎么会打他?!”

贺逸尘嘴角血沫子顺着下巴就淌了下来。

顾靳怀甩了甩手,眼神像刀子,直戳贺逸尘。

“不是说不打他们,只打你吗?怎么了?贺逸尘,你刚才那话,当放屁了?”

沈母一个箭步冲过来,她看到贺逸尘嘴角的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顾靳怀!你赶紧给他道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把他打成这样?你该跟贺逸尘学学,看他多懂事,向你道歉!”

顾靳怀“呵”了一声,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让我跟他道歉?跟他学懂事?求求你,把那副慈母的样子收一收好吗?你演,我看着都尴尬。”

沈母听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快停了。指着顾靳怀,手指都在颤。

“你!你竟然敢对你妈说这些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沈父的脸色也刷地就沉了下来,比锅底还黑。

他上前一步,板着脸。

“顾靳怀,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这是说公平话!你是我的姑爷,我们没有偏向谁。”

她扶着贺逸尘,眼神里全是心疼,手轻轻拍着贺逸尘的背,好像贺逸尘受了天大的委屈。

贺逸尘低着头,身子还在哆嗦,像是被吓坏了,又像是演给谁看。

顾靳怀就那么站着,纹丝不动,看他俩一唱一和,眼底的嘲讽更甚。

“公平?”顾靳怀轻笑一声,眼神里写满了“就这?”。

他看了一眼还在那儿“表演”的贺逸尘,又把视线挪到沈父身上,带着几分不屑。

沈父指着顾靳怀,手都快戳到他鼻尖了,脸上的横肉抖了几抖,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

“顾靳怀,你根本就和贺逸尘没法比!他比你懂事,比你成熟,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个街头混混!”

他气势汹汹,完全不给顾靳怀留一点面子。

顾靳怀身子微微一僵,眼神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迅速晦暗下去。

他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死的,拳头悄无声息地攥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空气瞬间凝固,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琰躺在床上,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她耳边嗡嗡作响,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她猛地掀开被子,也不管自己还坐着月子,撑着床边就想起来。

嘴唇哆嗦了两下,最后汇成一句怒吼:“顾靳怀!我在坐月子呢!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这样对待我的爸爸妈妈!我和你离婚!”

话音刚落,顾靳怀眼神动了动,脸上那层冰霜突然消融,嘴角甚至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冲着沈琰的方向,眉毛一挑:“好啊,离就离。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沈母、沈父和贺逸尘的表情都僵在脸上,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他们瞪大了眼,嘴巴张着,半天合不拢。谁也没想到,顾靳怀会这么痛快,一点挽留都没有。

沈琰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她刚在气头上,本想让顾靳怀服软,没想到他直接梭哈了。

她脸上血色尽失,又胀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逸尘还站在一边,像个背景板,沈琰这下彻底绷不住了。

她挣扎着站起身,指着顾靳怀,声音都变了:“顾靳怀!你到底是不是人?!”

“”现在就滚!马上给我滚!我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孩子是我的!你休想把他带走!你赶紧滚啊!离开这里!”

沈琰怒吼着,跌跌撞撞地下了地,也不管产后身体虚弱,手抬起来就朝顾靳怀脸上扇去。

顾靳怀眼神一凛,比她的动作更快。

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骨头。

他的目光像冰锥,直刺沈琰眼底,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沈琰,你别自作清高了。在我面前,你那点把戏,真没意思。”

沈琰的手被他拽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她疼得龇牙咧嘴,气得直咬牙。身体摇摇晃晃,像一片风中落叶。她怒目圆睁:“你凭什么说我自作清高?!你放手!”

顾靳怀眼神扫过屋内所有人,嘴角那抹嘲讽更浓了。

他像看一场烂剧,眼神里没有波澜。

过去的种种,如同电影快进一般,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些隐忍,那些妥协,那些一次次的失望。

现在,他不想再跟他们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了。

他眼神一冷,手腕一甩,沈琰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顾靳怀看都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不想在沈琰坐月子这个节骨眼上提离婚。

等她满月了,再来算总账。门“嘭”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屋里的一切喧嚣。

沈母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沈琰。

她看着顾靳怀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疑惑和担忧。

她拍着沈琰的背,嘴里喃喃自语:“他以前总是缠着你,怎么现在……他对你这样了?你看看啊,你看看她和以前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