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夜袭
黄羊本想问李云帆为何会和邵峰聊得如此火热呢。
但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说法。
邵峰看到黄羊，顿时一脸堆笑：“是黄大人啊！方才遇到了李先生，随便聊了几句。”
“没想到李先生对我们夔州竟如此熟悉。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先生就是土生土长的夔州人呢！”
李云帆笑着说道：“之前遇到一个合作伙伴，就是夔州人。那人说话风趣，我和他聊了许多。对夔州的了解，也是拜他所赐！”
眼见李云帆和邵峰聊得投机，黄羊也不好催促。
但他又着实有些心急。
想了想，黄羊干脆道：“外边风大，何不到帐内叙话？”
邵峰一听，连连点头：“对对对，走吧李先生，咱们到帐内聊。对了黄大人，您没事儿吧？要不一起坐坐？我再叫人弄点酒食？”
黄羊点了点头：“甚好！”
三人干脆进了邵峰的营帐。
虽说邵峰已经被贬为营卫，可他之前毕竟是夔州府兵的一个校尉。
所以在住的方面，他还是有点特权的。
他睡觉的大帐，和黄羊的差不多。
人钻进去，就跟进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似的。
唤来士兵交代几句，没过多久，酒食便被端了上来。
酒还是星砂酿。
但因为这几日天气恶劣，这酒水触手冰凉。
而且帐篷刚搭起来，里边有些寒意逼人。
于是邵峰又让人点了火盆，架上温酒的小锅。
不一会儿，酒水便温得热腾腾了。
三人就着吃食，端着杯子在这帐篷中边喝边聊。
期间黄羊问起李云帆关于虞轻眉的事。
李云帆笑着表示已经和虞轻眉提过这事儿了。
但虞轻眉面子薄，没有同意，他如今正在做虞轻眉的思想工作。
黄羊听李云帆这么一说，顿时感觉事情大有希望。
仿佛再过几天，李云帆便能说服虞轻眉，然后让虞轻眉自荐枕席了。
一想到这里，黄羊也是心情愉悦。
于是便放开了喝酒。
不过一会儿功夫，三斤的星砂酿便被三人喝了个干干净净。
而这其中大部分都是黄羊与邵峰喝的。
眼看着天色已晚，李云帆推脱自己不胜酒力，该回去休息了。
黄羊叮嘱李云帆多催催虞轻眉，便不再挽留。
李云帆出了帐子，叫来了一个营卫：“再去拿两瓶酒。顺便给黄大人与邵统领多添点炭，火快熄了。看二人的样子，怕是今天要喝很晚，别让他们冻着了。”
“是！”
营卫应了一声。
待他拿着东西回来时，发现李云帆已经离开了。
营卫走进大帐，发现两位大人还在喝呢。
他放下两瓶酒，又给火炉里加满了炭。
做完这一切，营卫也恭恭敬敬的离开。
黄羊本也准备回去睡觉了。
但眼看营卫又拿了两瓶酒，他肚里的酒虫又开始作祟。
“喝了喝了！”
让邵峰将酒瓶打开后，黄羊与邵峰一人抱着一瓶，继续对饮起来。
过不知多久，二人躺在了地上，鼾声响起。
而炭火烧得正旺。
为了保暖，大帐的帘子已经盖上。
不知什么时候，炭火渐渐弱了下去。
只有火星子忽明忽暗，似乎在顽强的表示，自己并未熄灭似的。
……
三更天。
山谷内幽静的仿佛与外界隔绝。
武德军所有的将士都睡了。
包括负责守夜的，也扛不住这高原上的严寒，最后躲在帐篷里偷懒。
突然之间，行营的东边火光大亮！
接着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
武德军的将士们从梦中惊醒。
所有人钻出营帐，想看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却见东边的数十个营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群黑衣人骑着马，不知从什么地方杀了出来。
他们右手持刀，左手拿着火把！
见到帐篷就点，见到人就砍！
而看到这一幕，武德军的将士们瞬间反应过来。
“敌袭！敌袭！”
无数士兵扯着嗓子，想要唤起尚在睡梦中的同伴。
有那些起得早的，此时已经拿起了武器，准备抵抗了。
但是……那些偷袭大营的敌人，似乎也深知不能深 入的道理。
他们只是在行营的东边烧杀。
而东边最为惹眼的，便是监军黄羊的大帐。
几个黑衣骑兵纵马来到了黄羊的大帐前，放火点燃了黄羊的大帐。
其中一个骑兵甚至还跳下战马，掀开了大帐的帘子。
可是……眼见大帐内空空的场景，那骑兵的眼中闪过了几分惊讶。
紧接着他翻身上马，冲着身边同伴招了招手。
“撤！”
偷袭大营的敌人，又冲杀了一阵才离开。
而骑兵营的人也刚刚牵出战马，准备迎战。
见对方退走，陈笑阁似乎也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他吩咐道：“追！”
骑兵营的人，乱哄哄的追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盘点此次的损失。
“禀将军，我方营帐被烧一百余顶，伤一百三十七人，死二十五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弓箭五营的人。”
毕竟弓箭五营就在行营的最东边。
伤亡最重也是理所应当。
陈笑阁点了点头，然后突然一拍脑袋，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黄大人呢？黄大人怎么样？我记得他的营帐，就在东边。”
“我没事！”
黄羊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皱眉看向东边。
而看到黄羊出现，陈笑阁有那么片刻的愣神。
紧接着他便笑了起来：“黄大人没事就好！倘若黄大人有个闪失，那我真不知该如何向朝廷交代了。”
黄羊点了点头。
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自己脑袋又疼又涨，实在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陈笑阁与黄羊寒暄完，便开始交代善后的事宜。
“先救伤员，查清楚死去弟兄的身份，将尸体就近掩埋，做好标记。将来……等我们凯旋，再在这里修一处英雄冢。”
“是！”
待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天色也微微亮了起来。
前去追赶敌军的骑兵营将士们也都回来了。
为首的李二牛下马来到陈笑阁面前，拱手道：“禀将军，末将无能，未能追上敌军。”
“敌人狡猾，他们既然敢夜袭我军，必定做好了充足准备。追不上也在情理之中。李统领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
陈笑阁本想召集大家，开一个小会。
可黄羊推脱头疼，表示以后什么事明天再说，便直接离开了。
而黄羊一走，李云帆看向陈笑阁，似笑非笑道：“人算不如天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