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被抓“把柄”
板牙老五做牙人生意，也有些年头了。
他当然知道，做生意先开价，往往意味着要吃亏。
奈何他太想做成这单生意了。
开价高了，怕李云帆扭头就走。
那他就真的哭都没地儿了。
承担这运费和马场租金且不说了，以后他的金字招牌，怕是也要砸在手上了。
可开价太低，他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不是瞎折腾吗？
因此在李云帆问他是否确定时，板牙老五犹豫起来。
李云帆这是嫌价高了吗？
要不要再降一点？
可是他本来就没敢多喊价。要是真的再往下降，那他这次能赚到手的利润，就少了啊！
喊低一两，他就要少赚五百两啊！
犹豫许久，板牙老五终于还是咬牙道：“要不……二十四两五？李爷，真的不能再低了啊。老五这些日子忙前忙后的，就没敢从中多加钱。可您好歹也给老五我点辛苦钱，让咱喝一口汤是吧？”
李云帆摇了摇头道：“就二十五两吧！我刚才问你，是怕你亏了！”
二十五两？
板牙老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待反应过来，他差点没兴奋的跳起来。
“不亏！不亏了！谢谢李爷，多谢李爷！”
其实这批战马，李云帆看过了。
要是按照这些马的品相，一匹马最少也能卖三十五两银子，好一点的，四五十两也能卖。
但这些马的来历，毕竟有些见不得光！
因此板牙老五卖二十五两，对双方来说，算是双赢。
四百匹战马，一万两银子。
而陈笑阁也早就把买马准备的三万两银票，提前交给了李云帆。
数出一万两的银票，李云帆交给了板牙老五。
板牙老五顿时笑逐颜开。
“李爷，您看这些马，我给您送到哪儿去？虞府？”
李云帆点了点头。
毕竟还有一百匹马没到位呢。
李云帆准备所有的马匹到位后，再全部弄到安平，移交给安平卫。
而十方镖局常年跑镖，自家养了一个车队，马匹更是不计其数。
因此虞府也有自己的马场。
这些马匹赶过去，不用担心没有地方照料。
于是板牙老五找了两个伙计，赶着这四百匹良驹，浩浩荡荡往虞府的马场转移。
四百匹战马“招摇过市”，闹出来的动静自然不会小了。
很快一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虞家新买了四百匹良驹的事儿。
刚巧这一天，王永也在夹山镇。
他正在广福商行与陈庆扯皮呢。
还是为了那一万六千两商税的事儿。
俩人先前已经商量好了，那商税一人一半。
但知县宋普去收钱的时候，可不会跑两趟。
所以王永只能先来陈庆这，把他那八千两的商税提前要到手。
奈何陈庆本来就不想出这银子。
即便和王永商量好了要出一半，他也是想着能拖就拖。
因此王永来了大半天了，陈庆就是不愿意掏钱。
他也不说自己不给，就说让王永先把钱垫出来，等有钱了他自然会给。
二人便这么来回扯皮了半天。
直到下人来府上通报，说起虞府新买了四百匹良驹的事儿。
“四百匹？这么多？”
陈庆和王永都有些惊讶。
接着陈庆问起细节：“他们买这么多马做什么？”
下人把打听来的消息讲给陈庆二人道：“说是四方镖局有了门新买卖，需要用五百匹马。”
“而帮着张罗买马的，是虞振南的女婿李云帆！”
“哦？是李云帆帮忙张罗的？”
王永顿时瞪大了眼睛。
接着他与陈庆面面相觑，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意味深长。
“什么买卖，需要用这么多的马？”
“而且还都是良驹？哼！”
王永也点了点头道：“就算是再开个镖局，也用不到这么多吧？除非……他是想造反！只有养一支军伍，才会需要这么多的宝马良驹吧？”
“这可不是小事啊！”陈庆瞪大了眼睛，接着对那伙计道，“你赶紧去好生打听，问问这些马，都是从哪儿弄来的！还有……那李云帆具体要多少匹马？他买马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不同寻常的话！”
“是！”
待伙计一走，陈庆冲王永笑了起来：“王老弟，这下你该放心了吧？甭管那李云帆买这么多马要干嘛？总之这次，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了！”
王永也笑着说道：“哈哈，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李云帆啊李云帆，我看你这次怎么翻身！”
……
伙计很快就把李云帆买马的细节打听出来了。
毕竟这段时间，板牙老五接了个“大单”的事儿，也没藏着掖着。
而且这家伙喜欢喝酒吹牛。
这三说两不说的，别人都知道他和李云帆的交易细节了。
当听说板牙老五的这些马匹，是从外地弄来的，而且那些马匹的成色，堪比战马时，陈庆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似乎想起早些日子，表哥张元化和他交代过的一些事。
“有些事情，你见到了，也需装不知道。这样才能活得久些。”
而表哥交代的“有些事情”，似乎就和那战马有关。
因此当王永问陈庆接下来该如何的时候，陈庆犹豫了一会儿道：“要不……这事儿先放一放？”
“放一放？开什么玩笑？”
王永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陈庆说出来的。
之前陈庆找到他，说要对付李云帆的时候，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可比他对李云帆的怨念深多了。
怎么眼看着就要把李云帆给扳倒了，陈庆怎么又怂了？
“怎么？你是因为李云帆有了虞振南这个靠山，又认识了安平卫的人，就怂了？”
王永看陈庆的眼神，带着几分鄙夷。
“安平卫又如何？我怀疑这李云帆的战马，就是从安平卫那弄出来的！倒卖战马，这可是死罪！哪怕是安平卫，也不能知法犯法！”
“待我将事情捅上去，那安平卫的陈笑阁也自身难保。我就不信到那个时候，他陈笑阁还能护住李云帆！”
说罢，王永看着陈庆道：“陈兄，你真的不打算陪兄弟我一起告上去？这次咱们绕过宋普，直接告到上边去，他宋普就算想巴结安平卫，也插手不了这件事！”
“可是……”
“没有可是！这事儿没你不行啊！毕竟想弄倒李云帆，还得靠你表哥啊！”
王永言辞恳切的劝说道。
陈庆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那行吧！我和你一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