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命运,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x^g_g~k.s~.~c¢o′m?
白石要回盛都去,要照顾韩奇。贺兰枭有他的职责在身,必须回朝廷复命。就连燕珩,也要护送他的皇祖母回宫。
所有的亲人朋友都要离开清风镇了,她好像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了。
一切的遗憾和不甘,她都只是一个人咽了下去,没有告诉贺兰枭,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准备好一切,卫邀月坐上了马车,跟着金乌军和晨曦军浩大的军队,启程踏上了回盛都的路程。
也算不清多久没有坐过马车了,屁股乍一沾上那柔软舒适的坐垫,卫邀月居然还有些不习惯。
“贺兰枭,你这马车从哪儿搞来的,我们清风镇这小地方,还能整出这么高档的车来?”
贺兰枭笑道:“哪里算得上是高档?我让方申从附近买来的,比起从前咱们在盛都用的,顶多算是凑合了。”
他端过一盘尚还温热的糕点来,温声道:“月儿,等我们回到盛都,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从前的苦日子都过去了,往后每一日,我都会竭尽全力,让你过得安心快乐。”
明明这些话都是好的,贺兰枭的心意,卫邀月也没有丝毫怀疑。+3+5_k+a.n¨s+h+u-.′c′o!m¢
可她的心里却并没有向往,嘴角扯了个笑,看起来很是勉强。
贺兰枭看了她的表情,刚想问什么,马车外却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白姑娘!”
那人的声音是宋意深。
贺兰枭听了出来,不情不愿地掀开了窗纱。
“宋将军,这么远追上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宋意深的眼神越过贺兰枭,直直地定在车内的卫邀月身上,“白姑娘,宋某......尚未有机会向你道别。”
在清风镇的这些时日里,宋意深帮助了卫邀月和白露寺很多,就算卫邀月对他没有男女情谊,却也已经将她视为朋友。
临行匆忙,她确实没有时间与乡亲好友道别。这回人家亲自追上来了,她总没有不见的道理。
“贺兰枭,停一下车,我想下去和宋将军说几句话。”
贺兰枭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下了马车,吩咐队伍暂时停止前行。
道路边,树林旁。
宋意深牵着马站在卫邀月的身前,明明老大块头一个人,看着却有些可怜巴巴的。
“白姑娘,此次回到盛都去,你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卫邀月的心突然一落,含糊道:“我......我也不清楚。*l¨u,o,l-a¢x¢s-w,.?c*o?m*”
“盛都是你的家,你回去了,自然是没有再返还的道理。我看得出来,你与贺兰将军......两情相悦,他待你极好,你回去了,定是享福的命。不过,若你过得不舒心,或者什么时候想找地方散散心了,尽管回来我们清风镇。我,还有镇上的乡亲们,随时都欢迎你回家。”
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清风镇并不是卫邀月真正的家,可听到这个词,卫邀月竟有些心酸得想哭。
她忍着泪水,忍得红了眼眶,“好。我此行匆匆,也未来得及与相邻们道别。你回去了,替我跟他们道声抱歉。将来我得了空,一定带着盛都的美食回去看他们。”
贺兰枭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这边。
再说下去,他的炯炯目光就要把宋意深的身上给盯出洞来了。
宋意深只是个小小巡检,而贺兰枭是高高在上的统国大将军。
寻常来说,宋意深当然是畏惧贺兰枭的。
可他却扭头望着贺兰枭的方向盯了回去,鼓起勇气对卫邀月道:“我有职责在身,不能离开清风镇太久。不过这条路还在镇上的管辖范围之内,不如让我护送姑娘一段......”
“不必了。”
卫邀月拒绝得很干脆。
她倒不是为了避嫌,而是看到宋意深,她不免一直想起清风镇的种种。
过于留恋,终是无用,倒还不如彻底放下来得干脆利落。
“我......我这一路这么老些人呢,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宋意深问:“白姑娘是在担心贺兰将军会生气吗?”
贺兰枭是个醋坛子没错,不过在外人面前,卫邀月不想将他说得那么小气。
“不是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是怕......自己舍不得清风镇。”
听到卫邀月这样说,宋意深的眼底闪起了光亮,“所以白娘子也是想留下来的,是吗?”
卫邀月生怕宋意深误会,开口要解释,面前的竹林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风声。
她一眼看过去,才反应过来那不是风声,而是飞箭划破空气的声响。
“小心!!”
卫邀月一把将身前的宋意深推开,两个人倒在地上。
无数的暗箭齐刷刷地朝队伍射来,贺兰枭快速组织金乌军防卫,自己则快步上前,护着卫邀月,躲到了马车后面。
贺兰枭看了眼她的手臂,“你受伤了!?”
刚才躲闪不及,她的手臂被箭划伤,不过看起来并不算太要紧。
“没事。这些人躲在暗处,怕是不好解决。他们八成是崇王的爪牙,你不用管我,可千万别让崇王给跑了。”
贺兰枭担心地看了卫邀月一眼,“可你......”
韩奇从一旁的马车上跳了下来,“交给我吧。”
卫邀月的安全,交给其他任何人,贺兰枭都是不放心的。
不过现在的情势,也容不得他选了。
方申和羲和郡主都在奋力抗敌,就连宋意深都加入了其中,他作为主将,又岂能坐视不管。
“好,我很快回来。”
贺兰枭带着一队金乌军,杀进了树林中。
那些人的身手并不算太好,贺兰枭和金乌军全力追击,很快便围住了他们。
可这些人却不太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一旦无路可逃,便毫不犹豫地自刎而亡。
好不容易待到一个活的,贺兰枭立马问:“你们是崇王的人?”
那人被牢牢暗在地上,毫无畏惧之色,反而抬头看着贺兰枭,嚣张地笑。
贺兰枭一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