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大家都想多了

“把蜡烛点上。”夜不群清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着。

沈安安应着:“嗯。”

她吹亮火折子,将外间的烛台都点亮。

至于卧房,夜不群没打算进去,她也没打算去点蜡烛。

“过来研墨。”夜不群道。

沈安安才刚把火折子放下,正打算去卧房的美人榻上躺着呢。

“陛下你都没带奏折来,研墨干什么?”沈安安问着。

她严重怀疑,他就是见不得自己歇。

夜不群没出声,只一双寒冰眸子,朝着她投来一个死亡凝视。

沈安安闭了嘴,端了砚台来放在桌子上,用力研墨,好像砚台是她仇人似的。

宽大的袖子,被她撩上去,直接挂在了肩膀上。

一双纤细却有力的白皙双臂,在夜不群面前晃荡着。

用力的时候,胳膊上的肌肉会鼓起来,但又没大到影响美观,不似金刚芭比那般。

沈安安不拘小节,抬起一只脚蹬在凳子上,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夜不群兀自起身,找了几张纸,在上面涂涂画画。

写的像葡萄和多边形太阳一样的东西,沈安安看了也不懂,只觉得他是闲得慌。

“陛下,你要是实在没事儿干,你就去臣妾的床上躺躺吧,亦德画的太阳都比你画的圆。

看看你画的太阳,长这么多脚就算了,脚上还又长东西。”

夜不群怒目瞪着了她一眼,怒道:“你懂什么?这是化学。”

沈安安一双眸子看着他,道:“臣妾知道啊,学画嘛,但你又学的不像,就像定国侯不会打仗还非要打一个道理。”

“太阳是这样画的。”

她说着,手指头沾了墨汁,在纸上画着一个圆。

由于她也没有绘画天赋,这个太阳画的半边圆半边不规则的扁。

夜不群把毛笔往桌子上一丢,抬手指着他,抿着嘴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沈安安嘟着嘴,坐在凳子上,眸子染着疲累,邀请他,“陛下,去里面床榻上躺着吧,臣妾的床榻香香软软的,可舒服了。”

夜不群剑眉紧蹙,一双眼睛杀意尽显。

连屋子里的气温,都随着他陡然腾升的怒气而骤减。

他就这么定定的盯着沈安安看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冷的如同冰霜,就像冬日的寒风似的,听着叫人直打寒颤。

“沈安安你放肆,你竟敢公然魅惑勾引朕,朕看你是不想要这条贱命了。”

沈安安:“……”

真的有病,她哪里勾引了?是舞骚弄姿了还是投怀送抱了?

暴君莫不是得了癔症?

心里骂着,但她还是跪了下来,敷衍又机械的认错:“陛下,臣妾错了,求陛下开恩。”

“呵。”夜不群冷哼一声,“朕就知晓,你绝不会安分守己,皇后待你如亲妹妹。

你若真感激她,就不该妄想爬上朕的龙床,你当朕是什么人?”

沈安安眉头一蹙,跪的直挺挺的,抬头看他,“陛下,这话该臣妾问你才对。

臣妾只是不想伺候你了,让你进屋去睡大觉,是你自己想些不干净的,想着臣妾要跟你颠鸾倒凤。”

“陛下你放心,臣妾避之不及,臣妾看见你都想绕着走,正是因为感念皇后娘娘恩情,臣妾这才乖乖在荣华宫候着呢。”

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发自肺腑。

她眼神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这话根本不用怀疑真假。

夜不群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原是他想多了。

他还以为沈安安催他去卧房,是真的想圆房呢?

但帝王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厉声呵斥:“还敢说你没妄想?”

沈安安不耐烦道:“臣妾是真没。”

“放肆,后宫嫔妃,有哪个……”夜不群的声音戛然而止。

后宫嫔妃,有哪个是不想得到圣宠的?有哪个是不想被他庇佑的?

沈安安的做所作为,不光是在挑衅他的帝王威严,更是在挑衅他做男人的尊严。

那满目的嫌弃,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有哪个怎么样?”沈安安问着。

“你、混账东西。”夜不群骂着。

沈安安撇撇嘴,嘟囔着:“后宫嫔妃,有哪个不惦记肖想你的,是不是想说这个啊?

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呢,谁都想啃一口?你又不是超级婉,还想着被人人爱。

就算我吃八斤的美人香,面对你,我也毫无兴趣,我可不喜欢毫无人性的……”

“你把嘴给朕张开了说。”夜不群愤愤一声,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

沈安安再次抬头看他,张嘴就来,“陛下你幻听了,臣妾什么都没说。”

“你是当朕聋了,还是当朕是傻子?”夜不群厉声问着。

沈安安疯狂摇头。

这一来二去,天就黑了。

秦嬷嬷在小厨房里忙活了一整天,准备了丰盛的晚膳,可很明显,陛下并没打算用晚膳。

秦嬷嬷和莲花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主殿。

天彻底黑了,卧房也没亮灯,也没传来沈安安的欢声笑语,两人惴惴不安的。

莲花问着秦嬷嬷:“嬷嬷,该不会是娘娘不会叫吧?”

秦嬷嬷皱眉道:“这……张大嘴巴呼出声儿,这么简单,娘娘不至于不会吧?”

莲花又问:“那怎么没动静?”

秦嬷嬷又往里张望了两眼,“许是陛下不准娘娘出声、也不准娘娘点灯?”

就在两人疑惑时,卧房的灯亮了。

她们亲眼看到重叠的人影儿,走到床榻前便消失了。

不多时,传来了沈安安的声音。

“哎呀陛下你别动,动来动去臣妾还怎么搞?”

紧接着,是夜不群的轻声责备:“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秦嬷嬷脸上的愁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乐开怀的笑容。

莲花也高兴,娘娘若是能一直得陛下眷顾,就不用再惧怕西南了,趁着得宠正盛的时候,跟陛下坦白一切,陛下一定会既往不咎的。

屋子里。

沈安安坐在地上,夜不群坐在床榻上,她在给他捶腿。

他说什么来荣华宫的路太长,他的腿走乏了。

沈安安拨开他的腿,挪到正中间坐下来,左右手捏成拳头,分别放在他的左右大腿上,同时“咚咚咚”的捶着。

“轻点儿。”夜不群咬牙切齿道。

沈安安:“我都还没用力呢,你到底行不行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