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汐猜到他要说什么,及时打断:“没事,父亲吃吧!我特意给你和七哥做的。”
她转眸看向云佩兰,“娘,以后七哥就住在咱们家,不用再去那边了。”
云佩兰微微一愕,随即颔首:“嗯,你决定就好。”
顾方海不见二人的脸上有异样,猜顾洛汐没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他也就不多言了。
他站起身,“我在那边吃过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顾洛汐道:“我问过了,你在那边喝的稀饭跟清水一样,压根就不顶饥。”
她把稀饭盛到碗里,“祖母去世前不是说了吗?我吃了你十六年的饭,得懂得报恩,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不认账的。”
语毕,她走出堂屋,省得顾方海不自在。
云佩兰歉意道:“洛汐这孩子说话直,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顾方海不解地看向外面,“她一直这样吗?”
记忆中好像不是。
云佩兰叹息,“经历的多了,自然就变了。”
顾文青在厨房用膳。
待他吃饱了,顾洛汐用油纸把剩余的烙饼包起来,让他给顾方海送过去。
顾方海离开时,目光深深地看了看顾洛汐所在的厨房。
顾洛汐今日还得去地里送饭。
到今日上午,杨大爷就把地犁完了,下午只需要用犁地的方式把地里拉出一条条间隔差不多的沟就行。
顾文青想找点事做,目前却只能在厨房里帮忙。
另一边,顾方海出门后,本来想去找赵静宜说一下他把顾文青送走的事,不料,他来到自家的院墙外,却是见院门锁着,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犹豫不决地在院门外站了一瞬,直到对面的吴文进从院里出来,喊他一起走,他才无奈地打消去找赵静宜的念头。
不过,说实在的,即便他把送顾文青走的事告诉赵静宜,赵静宜就能忍着不去闹了吗?
以赵静宜现在的性子,那肯定不太可能。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请吴文进家的人帮忙传个话,把顾文青是他送到云佩兰那边的事告诉赵静宜,希望赵静宜不要闹得太难看。
吴文进家目前也只有吴文进去挖矿。
吴文进还有两个活着的儿子,但那两个儿子说了,等他们把地整理好,再种上小麦,便去矿洞里跟着挖矿。
不管真假,反正是比顾方海家有温情。
……
彼时,昭昭那边,经过三天的布置,他和林萱终于要拜堂成亲了。
昭昭的父亲去内陆了,给他主持婚礼的就只有他母亲,一个倾国倾城的绝美妇人。
这事儿本来香山居士是必须到场的。
可是,天上布满了雷云,香山居士压根就不敢从地宫里出来。
他一旦出来,等待他的就会是噼里啪啦的雷电。
他是被昭昭害的,昭昭去地宫看他时,他气得不住地碎碎念。
偏偏昭昭还不想饶过他,竟然提议:“反正你都被天雷盯上了,何不把有关洛汐的秘密都道出来呢?”
香山居士大翻白眼:“你是想让我死了都得下十八层地狱吗?臭小子,你心术不正,早晚吃亏。”
“也没有心术不正啊!除了想娶洛汐为妻,我就没有其他的欲望,如若这都叫心术不正,那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
“狡辩!”香山居士瞪他一眼,“你快走吧!跟你说话,贫道头疼得很。”
昭昭走出地宫,等到申时三刻,也就是香山居士掐算出的吉时一到,他便在自家母亲和几个年长的嬷嬷的主持下,与一身红衣,且盖着头巾的林萱拜堂。
一拜天地!
二人朝着外面的天空拜下去,猝不及防地,雷声轰然而至。
与此同时,暗沉的乌云之中好像有一抹蓝光闪现。
众人怔忪地看着那等异象,半晌没有反应。
林萱盖着头巾看不见,伸手去拉昭昭,轻道:“昭昭,怎么不继续了?这些天时不时的就会打雷,习惯了,倒是不觉得害怕了。”
和昭昭青梅竹马,她想嫁给昭昭都已经很多年了,如今终于实现愿望,她可不想被几个雷声给打没了。
“哦!也对,”昭昭回过神,“这些天打雷,确实是再正常不过了。”
香山居士躲在地宫里,想必这一片天空,在三个月之内,都会是这样的雷雨天气。
“二拜高堂!”嬷嬷又喊。
二人转过身,对着堂上的母亲跪拜。
轰隆隆!
又是一声雷鸣。
昭昭不信邪,又和林萱进行第三拜。
然而这次,吓人的雷声却是不打了。
众人盯着天上的乌云,冷不丁又看到了蓝色的凤凰闪现。
那一幕太过于神奇,昭昭赶紧拉着林萱去地宫里找香山居士。
香山居士听了昭昭描述的景象,眼中闪现出了一抹惊讶,但他好像想到什么,随即又闭上眼睛。
“贫道正在受罚,什么都算不出来了,三个月之内,你别来找贫道。”
他怕了,只想把昭昭赶走。
昭昭“嘿嘿”一笑,“那行,我走,我不烦你,我去龙井村生活。”
原本他就打算和林萱拜堂成亲之后,带着林萱去龙井村膈应顾洛汐。
这下香山居士放话,他给母亲说起来,理由就更加正当了,而且母亲还不会阻拦他。
于是,他顾不得吃席,也顾不得洞房,让他的人收拾好行李,再带上林萱,一行人便骑着马出发了。
这三天,他已是让人去把龙井村的院子布置好,想必他回到龙井村,直接就能带着林萱入住了。
……
关于山林深处的异象,许多村民都看到了,甚至有人还发现神凰庙有异象。
赵大人得到消息后,和村民们赶到神凰庙去,还能见到庙里的神像闪现出蓝光来。
不过,那蓝光持续不了多久就消失了,端是让人搞不懂那神像为何会有这样的异常。
赵大人沉吟着道:“上次出现这样的异常是何时的事?”
一个村民道:“赵大人,是七十九天之前。”
他家离神凰庙最近,有关神凰庙的异常,通常都是他第一个发现,而他也会把每次发生异常的时间记录下来。
“这可真是怪事。”赵大人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为人狡黠,想到山洞里那些还在硬撑的女子,忽然就有办法了。
他问身边在衙门里做事的青年:“周船长送的第二批流犯是何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