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弹了弹烟灰，微微摇头，“暂时我还没想到，需要再多观察一下。”
“以现有的信息推断，可能是借机给陈金亮施加压力，让他主动承担全部责任。”
苏雨晴没再回话，反问道：“刚才你让袁洁和徐昊去调查一下牛成南，方便你做出什么判断？”
“将所有信息全都综合起来，才能得出最为准确的判断。”
李向阳轻声回话，“我需要先了解一下牛成南的为人怎样，或者说他的日常表现如何。”
苏雨晴听明白了他的用意，只能等两人回来后再来探讨此事。
没多久，袁洁和徐昊从外面回来。
“打听到了吗？”苏雨晴率先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我们走访了牛成南的几个邻居，得到的评价相差不大，应该比较可信。”袁洁点头说道。
牛成建阳日里爱喝酒，脾气也非常火爆，动不动就喜欢打老婆。
跟街坊邻居关系相处的也不太好，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几乎没人愿意跟他来往。
苏雨晴扭头看着李向阳，“这次你判断出错了吧！”
“从牛成南的日常表现来看，他就是脾气暴躁，做事容易冲动的人。”
“昨晚行刺陈金亮，就是牛成南自己说的那样，心情郁闷又喝了点酒，闹了那一出。”
李向阳只是淡然一笑，“也有可能这只是表象，并非事情的本质。”
呵呵！
苏雨晴似笑非笑道：“我说李向阳，你这可是有点杠精内味了啊。”
“承认自己判断出错了，就让你这么抹不开情面吗？还一个劲的给自己找补，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李向阳呵呵一笑，“我并非故意跟你抬杠，不排除对方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
“挑选的演员没问题，人设上跟这件刺杀事件非常贴合，只可惜牛成南演技太过于拙劣，反而留下了漏洞，让我起了疑心。”
嗯？
苏雨晴眼神愣愣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对方利用牛成南日常行为表现，故意为我们制造假象，误导我们的判断。”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李向阳微笑着点头，“尽管我没有足够证据，但我这个猜测貌似也是合理的，只需要加以印证即可。”
袁洁和徐昊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听的一头雾水，“李科长，我俩都听懵了，跟不上你的思维节奏。”
“是啊李科长，能否说的再详细一点，也好让我们跟你对齐颗粒度。”徐昊一脸干笑道。
李向阳笑了笑，“凡事不能从单一角度看待，要结合现有的信息综合考虑。”
“详细解释起来有点繁琐，那我就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处理，方便你们理解。”
两人秒变‘乖学生’，找来板凳坐下认真听讲。
苏雨晴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向阳，等着他开课讲解分析判断的思路。
“已知招待所内有对方安插的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不可能逃过对方的耳目。”
“昨天我们一番走访调查下来，当晚我返回市区找姜汝梅问话，随后又去跟陈书记汇报工作。”
“这些信息都会第一时间汇集到我们的对手那里，试想一下我们的对手会作何选择？”
李向阳看向两人，“他们会选择无动于衷，任由我们追查下去吗？显然不可能。”
“那么他们势必要采取行动，阻挠我们的调查进展。于是，就上演了昨晚陈金亮遇刺的戏码，干扰我们的思路。”
“倘若陈金亮和牛成南演技再高超一些，没有表现出那些反常举动，从而留下破绽，或许连我都给欺骗过去了。”
徐昊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听李科长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了，还真是有紧密关联。”
“两件事单独拿出来看，都显得很正常，可结合起来分析判断，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李向阳微微点头，“要是我的分析判断没出错，他们还会有下一步行动。”
“也就是为我们揭露搞这一出双簧戏的本质，咱们只需要静心观察耐心等待。”
“让对方先出招，我们再来个后发制人，慢慢扭转开局被动处境。”
苏雨晴眼神流露出痴迷神采，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优秀，唯一一个让她发自肺腑崇拜的男人。
“李科长，我对你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袁洁秒变小迷妹，“当初你设计诱捕陈晓光，还有后面找出潜藏在纪委的内鬼吴文泰，就让我大为震撼。”
“你的思路太跳跃了，一般人真跟不上你的节奏。连我们苏处长都为你着迷了，哈哈哈。”
“你俩当着我的面如此吹捧李向阳，想要跳槽啊！”
苏雨晴娇喝一声，随即表情认真道：“咱们需要尽快找出潜伏在身边的眼线了，要不然很难打破被动局面。”
“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只会处处遭受限制，给调查工作带来极大不便。”
李向阳点了点头，“中午回去，就先处理这件事。”
……
中午时间，招待所那四名员工被挨个喊去房间问话。
最先排除掉嫌疑的赵洋，被李向阳特意安排到最后一个。
等那三人先后从房间出来后，赵洋敲门走进来。
“领导好。”赵洋看上去很紧张，双手无处安放。
“赵洋坐吧，别太紧张，就是简单跟你聊聊。”
李向阳轻笑着示意，“你跟周明关系咋样？”
“一般吧，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就是同事关系。”赵洋小心翼翼的回话。
“他平时都跟谁走的近一些？”李向阳问道。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没发现他跟谁关系很近，大家在一起工作都差不多吧。”
“嗯，那再说说张欣和王超群吧，她俩关系如何？”
“她俩关系挺好，没有红过脸也没吵过嘴。”
“私下里她们有往来吗？比如说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之类的。”
“应该有吧，但不是很经常，偶尔性的一起外出。”
“嗯好，今天就聊到这里，对于以上谈话内容要保密，不准私下里跟他们三个交流，明白吗？”
“嗯，我明白，入职前学过保密手册。”
赵洋起身鞠躬，走出房间。
苏雨晴无奈摇头，“挨个问了半天，一点收获都没有。”
“我看纯属瞎耽误工夫，没什么实际意义。”
“你怎么知道没收获？”李向阳扭头一笑。
嗯？
苏雨晴眼神发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别跟我说，通过跟他们简单聊天，你就直接锁定了潜伏的眼线。”
“我要是说锁定了目标，你服不服？”
李向阳邪魅一笑，“不如增加点彩头，要是被我说对了，你就主动让我亲一口。”
呵！
苏雨晴被气笑了，“你又趁机跟我耍贱，是不是？”
“本大小姐那个暴脾气，我就不服你这嚣张狂傲的样子！我应了，你直接摊牌吧，眼线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