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本在里面听宫女和太监们说八卦,结果听到安陵容要见自己。
“那让她进来吧!”
她可不是来当圣母,连跟她玩得好的甄嬛和沈眉庄都没有帮她,凭什么她一个之前被她害了的要去帮她。
安陵容一步步走进延禧宫东侧殿,里面富丽堂皇,摆放着许多珍稀的古董。
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滋味,默默低下头,不再看其他的地方。
安陵容拜见了夏冬春,夏冬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奇地询问,“安答应有何事?”
“求贵人帮我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我爹是被冤枉的。”她的喉咙干涩,今天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这样的话,可收到的都是拒绝。
夏冬春看了看此时失魂落魄的安陵容,嘲笑说:“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还记得之前对我做过什么吗?”
之前对于华妃不能当面痛打落水狗,以免被胤禛发现。
对于安陵容则是没有了这么多顾忌,毕竟这人在胤禛心里没什么印象,又不得宠。
安陵容露出一丝苦笑,沙哑的嗓音响起,“陵容对不起贵人,求贵人原谅,当日选秀过于紧张,才会如此。”
“哈哈哈......好一个紧张,哪个大家闺秀拿着一杯茶走动,你安陵容不是心细如发,怎么连这点差错也没注意到。”
“我当时可是穿了一身我特地准备的珍贵衣裳,就是在人群中都特别显眼,难道你没有看到。”
“你分明就是想要让我打湿衣裳,来不及换,从而落选,让你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夏冬春将压在心里的话一一说出,感觉到胸口闷闷的。
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之人,其实是最阴险狠毒的人,往往害了人,还在那假装受害者,想要引起他人的同情。
安陵容瞪大双眼,脸上出现惊恐的神情,她不知道夏冬春是怎么猜出来,她可没有对外人说过这些。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夏冬春并不像大家所认为的那般愚蠢。
好在她及时镇定下来,稳住身体,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夏贵人可真是说笑了,要是陵容有这手段,那应该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
“可冤枉陵容了,之前刚入得宫中,也不懂得什么规矩,这才冒犯了夏贵人。”
她安陵容前世不就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家世低微,却靠着脑子,先是依靠甄嬛,后是依靠皇后,一步步给起来了。
可如今甄嬛才刚得宠,自然无法举荐她,又有家世的拖累,是众人眼中的累赘,谁也不敢沾惹半分,以免溅上了泥点子。
夏冬春嗤笑出声,语气轻蔑,“我佩服你安陵容的口才和手段,你不承认就算了,我也没想着你会承认,不过你也别想把人都当做傻子,当做你可以利用的工具。”
利用她,攀上了有正义之气的甄嬛,家世出众的沈眉庄,可是得了不少的好处。
她不是想给安陵容当头一棒,让她不要得意之前的所作所为。
安陵容像是知道今天这关很难过,她双腿首接跪在地上,跪在夏冬春的面前。
以前种种都是陵容的错,夏贵人要是要追究,可以责罚陵容,陵容不会有半分怨言。”她的言辞恳切,目光湿润地看向夏冬春。
夏冬春摆摆手,抿起唇,“事情己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去斤斤计较,你认错就好了,好了,没什么事情,你走吧!”
可安陵容却不愿意走,连忙向她磕头,“求夏贵人救救我父亲,他是冤枉的,您帮忙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就好了,皇上一定会听你的。”
“哼,你父亲跟我又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拿着这件事去烦皇上,你应该相信大理寺的裁断。”
她才不会相信安陵容的父亲是被冤枉的,就凭他父亲看管仓库,为什么不派人多加防范,反而使赈灾的粮食遭劫匪抢了去,又为什么不派人将其抢回。
劫匪为何会知道有一大批粮食在松阳县,居然有胆子去抢朝廷的粮食,一定是有人串通好的。
安陵容的父亲并没有安陵容说的那么清白,一定是参与其中,然后被查了出来。
之后安陵容的父亲就算是被皇帝赦免,升官之后还贪污了80万两银钱。
一品官员每年的俸禄才几百两,而安父敢一个人独吞下80万两,该是做了何等有害朝廷和民生之事。
安陵容的眼泪默默从眼角流出,她如何不知道这事,可她作为女儿,需要救出父亲。
她身为后宫妃嫔也不希望有一个犯了罪的娘家,影响她之后的晋升之路。
她还跪在地上恳求,夏冬春不想再听下去,己经看了戏,却不想因此把她牵扯其中。
安陵容没了法子,当着一众宫女太监的面被赶了出来。
宝娟扶着她往西侧殿走去,西侧殿己经没有了人,黑暗无比,冷冷清清。
“主子,你喝点水!”宝娟给倒了一杯水。
安陵容摇摇头,现在连喝水的心情都没有。
宝娟还劝说,“小主,你己经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连水不喝一口,还怎么撑
得下去。”
安陵容苦笑一声,她现在还有什么好支撑下去,家里父亲倒了,她在后宫的地位也到头了。
皇上也不会宠幸一个罪臣之女,或者她会像华妃一样降了位份,她本就身份地位,只能被赶到冷宫这一条路了......
她现在知道谁也靠不住,也不知道去靠,之前她各种讨好和谨慎又算得了什么?
阳光透过晨曦,驱散所有的雾气,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从延禧宫的西侧殿传来一声声尖叫,让深深宫墙庭院多了一丝凄惨。
所有听到的宫女太监都不由地缩起脖子,该不会又闹出人命了吧......
宝娟从里面出来,大声哭喊,“来人呀,快来人呀,我家小主上吊自杀了,快快救救她。”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无法将人给弄下来,必须得找人帮忙。
宫女太监没得法子,只好进去帮了忙,把人给从绫布上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