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什么,关键她脸上有很多颗粒物,还保留着部分蝎子本身的形态,就很瘆人。
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仅一招,现在己经认清了事实,知道对付不了洛笙,也不再白费力气。
但她接受不了自己在迅速变老,变丑,疯了一样恐吓所有人不许看她现在的样子,还极力用修为恢复自己的脸,可惜作用不大。
村民们面面相觑,眼前的一幕刷新了他们的认知,又好像在他们的认知之内。
只是,有些偏差。
洛笙对着缩在人群里的男孩,招了招手:“阿成,过来。”
阿成左右看看,确定洛笙是在叫他,带着疑惑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又不敢靠得太近。
“她现在没有危险,你过来。”
阿成这才又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
“村民们都说我们犯了忌讳,可又不愿意说我们犯了什么忌讳,我猜,你是想说的,对不对?”
阿成惊愕地对上洛笙的眼睛,很好奇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他确实是想说的,自从他姐姐成了这个什么忌讳的赎罪牺牲品后,他是想质疑的,可是,他又有些担忧,害怕,怕自己说出来连累了家人。
洛笙让他看着虚弱的谢夫人,再次引导着:“你看她现在这样,你还觉得她说的话有信服力?不值得怀疑?”
此话一出,阿成立马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0?4?7^0-w·h′l/y..~c!o-m¨
他说:“是谢夫人,她说我们茔湾这三座山里住着一位神明,神明会保佑我们一生顺遂安康,但谁要是对神明不敬,惹怒了祂,神明会降下神罚,会收回整个村所有的生命,包括动物,植物和人。”
“至于具体什么表现是对神明不敬,会由她这个神明的使者对外传达,只要她指出谁犯了神明的忌讳,谁就得用命给神明赎罪,以换取整村的生命平安。”
“这些年,她己经指出了好几个犯忌讳的人,都被大家送给神明赎罪了,可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需要赎罪的人到底怎么冒犯了神明。”
被洛笙质问时,不是大家不愿意说,而是大家也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听谢夫人的,让犯忌讳的人去赎罪,以换自身的平安。
孟知秋听得暗恨,所以她上辈子就是这样的一个牺牲者?
她转过身质问这一群村民:“你们这群人,就凭她说的几句话,就这么枉顾人命?我看你们一个个也不像生活在原始社会的,这村里还有学校呢!她说什么就信什么,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杀人犯法的知道吗?”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弱弱地回了句:“法不责众。”
孟知秋更气了:“好一个法不责众,所以仗着你们是全村犯法,可以一起杀人不偿命是吧?”
这次没有人回应。?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孟知秋为上辈子的自己鸣不平,这会儿满肚子要说的,吧啦吧啦讲个不停,大有给这群人上一次深刻的法治教育课的意思。
最后,她说得口干舌燥,还是想不通:“你们凭什么信她,凭什么就因为她几句话害人命,你们全都脑子有坑还是天生心黑啊!”
?原本说教的话大家听了也就听了,可这句话一出,有人听着就不高兴了。
“你怎么还骂人?我们信谢夫人肯定有我们的原因,你不分青红皂白,不需要承担生命风险,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我都要被你们拿去赎罪了,都要用命给你们换平安了,我己经冒着生命危险了,凭什么不能骂人?”
“那是你们自己犯忌讳在先。”
“就那长蝎子尾巴的女人的几句话就确定我犯忌讳了?什么忌讳你们倒是说出来啊!”
村民这边又哑口无言了。
洛笙安抚己经情绪暴走的孟知秋,还是决定让阿成来说。
“阿成,你说一说,为什么谢夫人随便讲几句话大家都愿意信她,愿意为此去做害人命的事情。”
阿成虽然小,但他从小在茔湾长大,对这个还真是知道的。
“我听爷爷说,还没有他的时候,谢夫人就来到了我们茔湾,那时候她就对茔湾的村民们说了山上住着神明的事情,还说有个上山采野果的女孩犯了神明的忌讳,对神明不敬,要让村民们将女孩送上山,为自己的错误赎罪,否则神明会降下神罚。”
但当时没有人信谢夫人。
因为这里的人生活了祖祖辈辈,以前还是靠山吃山的,哪家都要上山的,也没见什么神罚。
可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谢夫人指出要那个女孩赎罪的第二天,以那个女孩家为中心,周围一里内的所有动植物全死了,平常生命力特别顽强的野草都没能幸免。
这个时候,谢夫人又站出来了。
她说她是神明的使者,传达神明的意思。
神明很生气,先用动植物的命以示警告,再不让冒犯祂的人上山赎罪,祂就要收回这些人的命了。
当时的村民还在怀疑,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信谢夫人的话,万一这些动植物死亡是其他意外呢?
然而,下一天清晨,那个女孩的家人全死了,还死得悄无声息。
谢夫人装模作样地叹息:“神明的怒火不是我们凡人能承受的,祂己经在给大家机会了,这次只是收回了冒犯者的亲人性命,再不把冒犯祂的人送上山,全村人难逃一死。”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犹豫了。
当即组织人把那个冒犯神明的女孩送上了山,让她为自己所犯的错赎罪。
自那以后,村里没再出事,一切又恢复正常,原本死去的植物渐渐冒出新芽,又迎来新生。
自那以后,茔湾所有村民就把谢夫人奉为神明使者。
只要是她点出来的,对神明不敬,冒犯了神明,该赎罪的人,村民们都会义不容辞地去执行。
这一切,一代代一年年流传下来,据说己经一百西十多年过去,谢夫人却百年如一日没有变化,更加让人坚定了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现在的村民甚至因为害怕不经意的话冒犯神明,惹火上身,从来不敢开口提祂。
每次都只说,那些人犯了村里的忌讳,必须赎罪。
阿成垂着头说:“其实我以前也是信的,可自从我和姐姐上了一次山,回来她就被谢夫人点出是犯了忌讳的人,我就开始怀疑了。
明明我们什么也没干,姐姐没乱说话,没乱做事,她不可能冒犯神明,可我又不敢质疑,我的姐姐还是被送去赎罪了。”
他有怀疑,却无处破解,只能当是神明住在这座山上,所以他提醒洛笙他们,不要在山上乱逛。
洛笙拍了拍阿成的肩膀:“你怀疑是对的,根本没有神明,也就不存在冒犯神明,更没有对神明不敬一说,一切,不过是谢夫人在主导。”
“这怎么可能?”
有人发出质疑,可一看那地上断掉的蝎子尾巴,又弱弱地补充一句:“我是说,谢夫人的目的是什么?”
洛笙瞥了眼老态龙钟的谢夫人,嘲讽道:“当然是为了维持她那张貌美如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