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笙以为她克服情绪以后会说出自己的经历,却不想她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跟你说,我感觉很奇怪。”
“为什么?”这个回答让洛笙倍感疑惑。
“我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的,我也知道自己死得很惨,尸骨无存,魂魄不留的那种,就连梦里中文系那个报名支教的女生也是这样的死法,而且,死亡的恐惧一首伴随着我,可……”
她皱着眉头说:“可又很奇怪,我脑海里没有具体的画面。”
“嗯?”
“我知道自己会经历的事情,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的,这一切都很清晰,很详细,可就是没有画面,就好像……”
她琢磨一下措辞,很肯定地说:“就好像是看一本书,有很详细的文字描写,就是没有具体画面,对,就是这个感觉。”
要不是重生到现在发生的很多事情与前世的一模一样,除了她刻意改变的,其余都没有变化,她都要怀疑这个重生是不是假的,只是她的一场梦了。
洛笙沉吟片刻,再问:“那梦呢?你不是说梦到那个报名的中文系支教学生和你一样死了吗?也没有画面?”
梦里总不能全是文字吧?
“梦里是有画面的,我是以旁边者的角度在看的,只不过。/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一脸难色:“梦是模糊的,好像自己处于半睡半醒间,我的眼睛很困很疲惫,怎么也睁不开,看不清,只是给我的感觉很清晰,感觉很肯定那就是我上辈子的死法,很肯定死的是那个支教的中文系学生。”
洛笙听后也不勉强,只得换个说法。
“管它是文字还是画面,你就说说自己上辈子怎么死的吧!”
反正“说”也是用文字表达。
孟知秋点点头,用了很一板一眼的文字转述给洛笙。
“这次的研究生支教招募是去几个固定的地区,不同地方所需要的支教老师数量是固定的,且不是自主选择,而是根据最后确定的支教者进行合理分配,我被分配在一个叫‘茔?湾’的村里。”
“我是在服务满一年后准备回去的前三天出的事。”
“是当地村民说我犯了他们的忌讳,不让我离开,让我留下赎罪。”
“我当时很傻,觉得不管那个什么忌讳的真假,总得尊重人家的信仰和习俗,所以主动说愿意赔礼道歉。′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我以为我赔礼道歉了就能离开,可他们要的赎罪是用我的命赎。”
“我被他们送上了山,被残忍分尸了,连魂魄都没留下。”
说完,孟知秋身子又抖了抖:“我没办法形容被他们分尸的怨恨和害怕,说不清楚具体怎么样的,可每次想起都会涌上深深的恐惧。”
洛笙问她:“你犯了什么忌讳?”
“我不知道,他们就说我犯了忌讳,具体问他们,他们就说这是不能说的,说了他们也会犯忌讳。”
洛笙:“……”
孟知秋也觉得挺崩溃,可事实就是这样,村民们都三缄其口,好像说出来就是天大的不对。
所以,她只知道他们说自己犯了忌讳,到底犯了什么忌讳,她也不知道。
死了都还不知道。
“反正应该是他们的信仰一类的事情,我现在想想那个村就恐怖,连名字都恐怖,‘茔湾’的茔,那是坟的意思,哪个村取名用这么个字?”
洛笙叹道:“你这个描述确实挺模糊,你知道大概过程和结局,但不知道细节。
而你的面相因为重生的原因变得朦胧了,所以从你这边看不出你与中文系报名支教的那个学生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她会不会出事,是不是替你出事,就得从她那边下手,要么有她的照片,要么有她的生辰八字,两者都有更好,你有哪个?”
孟知秋张了张嘴,傻傻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因为这次招募支教团给的政策和保障挺不错,我很早之前还和朋友说过要一起去支教的,现在突然没报名她才专门来跟我说,我们学校最后一个名额被中文系一个女生占了,我也是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开始每晚做梦的。”
意识到这样的梦不寻常,她就来找洛笙了,至于那个中文系报名的人是谁,长什么样,生日什么的,她全都不知道。
洛笙表情有些怪:“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办法替你判断你想要的答案啊!”
孟知秋捂脸。
“那你再等等,我回去想办法搞到她的照片,报名表里应该有寸照,大概还会填生日年月,如果有了这些行不行?”
洛笙点点头:“嗯,有这些就可以了,足够我算出她与你有没有因果线,也能确认她支教后是不是在替你而出事。”
两人的交谈就此结束,孟知秋付完款,急急忙忙就离开了。
洛笙自然不会久坐,这会儿闲下来就感受到手机不停地震动。
她随手掏出来一看,班级群里大部分人己经投票结束,班干部正在催剩余的人投票,好早点确定户外活动地点。
洛笙赶紧为之前自己看到的评价还不错的地方投上一票。
晚上,班级群里确定了最终的活动地点,得票最多的——植物园。
一个风景不错又宽敞,适合搞团建活动的户外地点。
作为班级里不管任何事情的普通学生一枚,洛笙只等通知,然后老实跟着组织走就行。
于是,她在等班级通知和等孟知秋消息这两者之间,悠闲地比较着谁行动力更强。
事实证明,班级通知要快一点,不过,班级的具体时间并不急,得到周末了,而今天,才是一周的开始。
所以,她率先等到的是解决孟知秋的事情。
孟知秋第二天就再次找到了洛笙,带来了一张照片。
“洛笙,这是我找我朋友要的,我们学校报名支教团队的合影,左边第三个那个扎高马尾的女生,就是我说的那个中文系学生,她叫阮玉。”
说完,她又满眼严肃地说:“上辈子,我也有这样一张合影,那时左边第三个站的是我,其余人没有变,连站的位置,拍照的姿势都没变。”
洛笙接过手机看起了照片,目光扫过,在阮玉脸上停留了许久。
但她什么也没说,却意外地指着左边第二个人:“上辈子,这个人分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