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反 作品

106. 伪造木牌牌

    陶夭忍不住挠头:“所以说,这和张虎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在衣襟上写‘乌金’这两个字?”


    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自家好端端的头发挠坏,沈卓看不下去,便是伸手去帮她整理。


    陶夭一脸享受的任他摸头。


    “行了,你再挠下去,脑袋就要和咱们观一般起火了。”


    王玄清在一旁给头脑发热的某人泼冷水。


    “如果张虎的案子真的和乌金有关,恐怕背后牵扯出的案子……远非你我所能想象。”


    “……小二,我点茶呢,怎么还不上!”


    陶夭敲了敲手边空悲,模仿起王玄清的话来。


    “还远超想象呢,本姑娘的想象力深不见底好吧!”


    时值夜晚。


    酒酣耳热之际,酒馆内一片吵闹声,三五人唱歌,六七人划拳,十个里头有八九个东倒西歪。


    “算了算了,要不明儿再来?”


    陶夭又喝空了一壶茶,正准备撤退之际,忽然有个响亮的声音传入她耳。


    “你们知道不,张虎那玩意儿死了啊!”


    一桌力巴打扮的人聚在一起啃着鸡腿,碰着碗盏。


    陶夭给王玄清和沈卓使了个眼色,三人同时起身,默默换了他们身边的一张空桌复又坐下。


    陶夭竖起耳朵,发现对方的确是在谈论张虎被杀之事。


    忽的又传来一声震天的拍桌声:“张虎那小子有木牌算个屁!老子才是最大的!”


    陶夭瞬间抬头,目光死死盯住那位醉得舌头都打卷的大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看来,咱们找到突破口了。”


    沈卓朝陶夭点点头,低声嘱咐:“小陶,别太急啊。”


    “哎呀没事~”


    陶夭朝着醉醺醺的大汉团体走去。


    她轻拍一壮汉的后背。


    “哪个……”


    那汉子转过身,刚想发脾气,见是一可可爱爱小姑娘,不由换了台词。


    “呦,美女,啥事体哦?”


    陶夭笑盈盈地递过去一壶酒,甜甜开口。


    “大哥,小妹闲来无事,来此喝茶,瞧您这气派,瞧您这木牌……”


    她一双小手有意无意地冲人腰带那摸。


    “该是咱这地界的大人物吧?”


    所幸这大汉被个可爱的陌生姑娘骚扰,还挺乐在其中的。


    “哼……”


    大汉眯着醉眼,接过那酒壶豪迈地灌了一口,便拍着胸膛道。


    “你们外地来的吧?咱们青州这地界,谁不知道咱们红手帮?有木牌的,全是咱兄弟!”


    沈卓目光微闪:“红手帮?”


    王玄清的神色也稍稍严肃起来。


    除了帮忙运送私盐,这帮派还有事?


    陶夭闻言,眉梢一挑。


    显然她也没忘记这个帮派。


    趁着大汉们开始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吹牛时,往后退了几步。


    “红手帮?那不是贩私盐那伙人么?巧了,咱们前阵子查的无头公案说不定就能接上线了。”


    她捅了捅一旁的王玄清,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王玄清不动声色地移了移身子,避过陶夭伸来的小爪子。


    能不被抓到就不被抓到。


    “所以张虎不是漕帮的人,而是红手帮安插在漕帮的探子?”


    这张虎本是隶属漕帮的搬运工,不成想,竟是摇身一变,成了红手帮的。


    毕竟,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木牌是如假包换的。


    只是他们几人之前不知那是红手帮的。


    陶夭微微一笑,摸着下巴:“这下有意思了。”


    原来是打两份工啊?


    张虎这人还挺会搞副业啊。


    这个她也理解啦~


    毕竟沈卓也是从棺材匠转职的仵作。


    沈卓被陶夭那不明所以的目光弄得发毛,只能硬着头皮建议:“不如我们将这些人带回官府问话?”


    陶夭思考半息,摇摇头:“不妥。这帮都是地痞流氓啊,就算是官府也不一定能把他们怎么样。”再说了,这红手帮盘踞青州,能和传统的漕帮分庭抗礼,其实力也不容轻视。


    “那我们怎么办?”


    “看我的吧~”


    陶夭眉眼弯弯,再度凑近大汉,语气很有些谄媚。


    “大哥,听您这话就知道,肯定是咱们红手帮的大人物吧?您那木牌牌可真威风,能不能借小妹看看?”


    沈卓和王玄清在一旁看着陶夭跟人套近乎,嘴角不约而同地微微抽搐。


    也不知何时她就成红手帮的了。


    大汉被陶夭夸得心情舒畅,豪爽一挥手。


    “看看又何妨!不过别摔了啊,这可是身份啊!”


    “没问题,小妹一定仔细着。”


    陶夭很是做作地捧出双手,恭恭敬敬接过木牌,低头细看。


    沈卓和王玄清也凑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


    大汉看见俩男的,还是那种看起来就不像普通百姓的男的,未免心生警觉。


    “哎呀大哥,让我这俩同乡也开开眼哦。”


    陶夭不光冲人点头哈腰,还背过去按压沈卓和王玄清的脑袋。


    所幸这俩人脾气都不算太差。


    陶夭指了指木牌的木质,皱眉道:“你们瞧,这块木头的颜色是赤红的。”


    这块木牌和张虎那块相比,外观上有些不太相同。


    沈卓点点头,手指轻轻擦过木牌背面:“……这里有阴文。”


    只见木牌背后用阴刻的字体雕着一个名字——张五。


    看起来像是那大汉的名字。


    王玄清回想起张虎被害现场发现的那块被擦了名字的木牌。


    “看来这是身份牌?”


    沈卓的指尖继续沿着木牌边缘缓缓滑动。


    “的确很有可能。这块和张虎那块是一个风格的。”


    陶夭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看来红手帮的内部,也有猫腻啊。”


    她转头看向那位名叫张五的大汉,脸上复堆起一抹谄笑,语气轻快。


    “大哥,您可真是咱们红手帮的精英啊,能不能跟小妹我讲讲,你们帮里是怎么分级别的?若是今天开始加入贵帮,要混到张虎那般,需要多少时间啊?”


    张五听着奉承话,满脸得意地呷了口酒,又拍拍胸膛:“嘿,大妹子啊,你这可是问对人了啊。咱们木牌分三种,赤红的是最普通的,再上一级是深红的,最顶级的是朱红的,朱红的牌子都是元老才有的,那是老大亲手发的!”


    陶夭眨了眨眼,不动声色。


    “那……哥哥可有听过黑色的牌子?是不是代表入门级别呀?”


    张五神情一顿,和周围的汉子们对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摆手道:“这可没有!我们红手帮讲究红字当头,红色为尊,哪来的黑色牌子?哈哈哈!”


    陶夭心里暗暗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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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又笑着递出一杯水酒:“哦哦,大哥,您可真见多识广啊!不瞒大哥,小妹我从外地来投亲,谁知途中遭了山匪,盘缠都被劫了。我那亲戚又是个势利眼,见我身无分文,便是不肯收留,小妹正愁无处可去,不知大哥可否引荐则个?”


    “这……”张五有些为难。


    “大妹子,不是哥哥我不肯啊,实在是咱们这帮里都是些干体力活的,不怎么招女的呀……你瞧瞧,你这小胳膊小腿,别说你了,就连你那俩同乡,也根本达不到我们的招人标准呐,这一看就是要被刷的呀……”


    “这样啊……”


    陶夭点头哈腰,回身一把薅住了沈卓和王玄清。


    “喂喂,他们都这么看扁你俩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很生气,然后奋起,混入红手帮?”


    王玄清她不知道,但沈卓绝对算得上是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


    “……我不生气啊?”王玄清一脸云淡风轻。


    “我也……”沈卓还未说完,就被陶夭勾住脖子。


    “你们听我说哦~”


    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重新坐回酒桌前,凑在一起低声合计起来。


    “我觉得那个黑色牌子一定和红手帮有干系,可能是张五级别低所以不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得潜入调查?”沈卓是解得陶夭心意的。


    “对!”


    陶夭一手托腮,另一手敲着桌面:“要打入红手帮内部,咱先得弄张木牌。没有木牌,连门都进不去。”


    王玄清:“啊……”


    好麻烦啊。


    沈卓点点头:“我知道有人可以雕刻这种木牌。”


    陶夭眼睛亮了:“赶紧带路!记得要跟他要个折扣哦!”


    很快,在沈卓的推荐下,他们找到了城里一位远近闻名的雕刻匠人,连夜下了三块假木牌的单。


    天蒙蒙亮时,三块木牌终于完工。


    陶夭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木牌,仔细端详了一番。


    “怎么样?你们觉得像不像?”


    她一手一块,将木牌比在眼前。


    匠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咳了一声。


    “姑娘啊,我这雕工是绝对没问题的,但这木料的颜色和你们给我那块还是……差了点样子,老汉我就只能用深色的墨给你们再涂涂了。不过,这种颜色的木头很少见,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王玄清漫不经心地扬了扬眉:“坟头里扒的。”


    陶夭嘴角一抽:“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韩师傅辛苦了。”


    沈卓接过木牌:“时间紧,我没找到一模一样的乌木,只能用类似的木料代替。这细微的差别,只能祈祷他们不会看穿了。”


    “放心放心~”


    陶夭戳戳他手上木牌,自信满满:“就算露了馅,本姑娘我也能唬住他们。”


    王玄清还是没忍住,泼起了冷水。


    “这么自信啊?你准备怎么混进去?”


    “那当然是……”


    陶夭的提议是——伪装起来。


    她决定自己假扮张虎的手下——一个急于投靠红手帮,却苦于没有门路的新丁。


    按她的话说——先去探探路子。


    尽管沈卓反对,但陶夭兴致极高。


    “哎呀,这事哪里用得着小乙上嘛!我要去!”


    显然是好了伤疤又忘了疼。


    她那酷爱冒险的性子着实让沈卓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