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樱 作品

第 59 章 这小子不像是好人呐!

待土豆炖肉端上桌,十几个农户皆惊愕不己,看向常孤雏道:“将军?这物竟是能吃的?”

常孤雏忙招呼众人落座,又令士卒为其斟酒。

旋即,向众人详述土豆之用途。

农户们闻之,皆惊叹不己,未曾想这貌若土疙瘩之物竟有这般神效。纷纷思忖,如此一来,辽东之地岂不就能多产粮秣,养活更多百姓?

有一汉子激动难抑,霍然起身,问道:“将军,此当真否?”

常孤雏面露笑意,道:“老乡,自然是真。若你们信得过本将,待这些土豆成熟,本将分些与你们回去栽种,意下如何?”

那汉子兴奋难掩,说道:“将军可莫要食言,咱可就盼着呢,嘿嘿。”

旋即,那汉子举起酒杯,面向常孤雏道:“将军,若您不嫌俺等粗鄙,俺敬您一杯!”

常孤雏亦举杯起身,朗声道:“老乡何出此言?本将与诸位同属大明子民,何来嫌弃之说?来,干了这杯酒!”

其余汉子见状,亦纷纷轮流上前,向常孤雏敬酒。常孤雏来者不拒,一一欣然受下,其酒量非凡,丝毫不露疲态。

待得月悬枝头,常孤雏竟将一众农户皆灌至酩酊,旋即吩咐士卒,安置农户安歇。

刘三随常孤雏于军营中漫步以消食,刘三不禁问道:“将军,这土豆当真如此高产?”

常孤雏展颜笑道:“怎的?本将何时信口胡诌过?只是这土豆虽有高产之能,然防病害、育肥土地诸般事宜,亦非易事。”

“然究其大体,以之饱腹、养人,相较他物,却更为容易。”

刘三满脸尽是崇拜之色,望向常孤雏道:“将军,您莫不是天人下凡?怎的觉着您无所不能啊!”

常孤雏摇头轻笑,道:“休要胡言乱语,说的这是什么话?”

刘三挠了挠头,憨笑道:“嘿,将军在俺眼里,那跟神仙没啥两样。俺这辈子啊,就没见过像您这般厉害的人物。”

“行了,少在这儿油嘴滑舌。你且先回去歇着,我自个儿再走走。”

刘三闻此,却并未离去,而是默默跟在常孤雏身后。常孤雏见状,亦未多言,只顾在军营之中悠然漫步。

次日,农户们悠悠转醒,只见士卒己将早膳备妥。

农户们用罢餐食,旋即便有一队士卒,护送他们各自返回村庄。

应天府皇宫之中,朱元璋正与朱标一同批阅奏章。

二虎轻叩门扉,朱元璋抬首一望。

二虎未发一言,仅将手中奏报置于御案之上,旋即退出书房。

朱元璋未停手中批阅,说道:“标儿,瞧瞧是何事。”

朱标伸手取过奏报,展开一观,不禁眉头微蹙。

朱元璋斜目瞥向朱标,问道:“怎么了?”

朱标禀道:“父皇,奏报言常大哥于辽东颁行辽东边民之策,其间诸多举措,似有悖逆之嫌。”

朱元璋闻之,伸手将奏报取来,匆匆览阅一遍。

“这小子又在折腾何事?竟将土地收归官府,复以承包之法,分予百姓?”

“此非明目张胆抢夺百姓田地乎?这小子可晓得自己所作所为?”

朱元璋怒从心起,实未料到常孤雏竟行此等事!

此刻,朱元璋心下暗自生悔,悔不该让常孤雏总摄边关诸县政务。

朱标赶忙劝道:“父皇,还请息怒。常大哥决然不是那等豪夺之辈。此奏报仅言辽东边民策之方略,却未提及边关百姓作何反应,兴许只是下面官员闻风奏事罢了。”

即便朱标这般劝解,朱元璋仍是怒意难消,当即唤二虎传毛骧前来。

毛骧疾至书房,单膝着地而跪,朗声道:“末将毛骧,恭请圣安!”

朱元璋面向毛骧,沉声道:“你再往辽东一行,暗中彻查辽东边民策诸事,务必详尽!”

毛骧高声应道:“末将领命!”

毛骧离去后,朱元璋哪还有心思批阅奏章。

想着常孤雏,前不久才刚得朱元璋称赏,不想这才过多久,便又生出这般事端。

于朱元璋而言,常孤雏这辽东边民策,把土地收归官府,便如同夺了百姓的命根子。

那所谓的承包之法,主动权尽在官府之手,如此一来,日后若要鱼肉百姓,岂不更为便捷。

不止朱元璋这般认为,就连朱标亦觉此事离谱非常。

以常孤雏一贯性情,按理不该出此举措。

朱元璋所忧者,乃此事若为朝臣知悉,届时常孤雏势必遭众人唇枪舌剑、口诛笔伐。

真到那时,纵使朱元璋有心袒护,恐也无力为常孤雏遮掩周全。

所幸二虎手下之人截获此奏报,不然此刻朝堂之上,恐己吵得不可开交了。

朱标移步至朱元璋身畔,轻声劝道:“父皇,且莫着急。待毛统领归来,事情真相便可知晓了。”

朱元璋越思越怒,猛一甩袖,旋即离了书房,径首往马皇后处去了。

朱标并未相随,只朝案上奏章瞥了一眼,喟然一叹,便落座继续批阅。 至于朱元璋,料想自有马皇后相劝,朱标倒也未觉十分忧心。

若马皇后尚不能劝住朱元璋,这天底下便再无人有此能耐了。

且说朱元璋行至乾清宫,对着马皇后便诉起苦来,道那常孤雏这小子又无端生事,折腾个没完,难得几日消停。

马皇后闻之,初时亦觉常孤雏此举似有离谱之处,然细细思忖,又觉此事或许并非表面这般简单,恐有断章取义之嫌。

马皇后遂道:“好了,重八,此事蹊跷颇多,且待毛骧探查归来,再做定夺不迟。”

朱元璋见马皇后亦为常孤雏开解,心下不禁思忖,莫不是自己多虑了。

“我说妹子,你怎就如此信那小子?”

马皇后微微一笑,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品性我清楚,我自是信他。”

朱元璋撇嘴,哼声道:“妇人之见。”

马皇后嗔目,瞪向朱元璋,问道:“你说什么?”

朱元璋见状,脸上堆起讪笑,忙道:“没什么,你定是听错了,嘿嘿。”

朱元璋赶忙牵起马皇后的手,叹道:“妹子啊,吾这心里烦闷得紧,身边竟无一人能让我省心。”

马皇后又瞟了朱元璋一眼。

朱元璋见状,忙不迭找补道:“妹子,这话可不是说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