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身着素锦袍服,手持精心备就之礼,径往常府而去。其心忧念常孤雏,盖因常孤雏受军棍之刑,故朱标决意清晨即来探看。
至常府前,朱标轻叩门环。未几,门“吱呀”而开,门房见是朱标,忙不迭恭敬行礼。朱标微笑颔首,首入府中。
朱标熟稔路径,行至常孤雏房外。房门洞开,屋内景象一目了然。
但见常茂坐于床边,手中执药瓶,倾出些许金疮药,轻轻撒于常孤雏露于被褥外之伤处。常茂神情专注,手上动作轻柔,唯恐弄疼常孤雏。
常孤雏趴于床上,虽未作声,然微微颤动之肩,仍泄露其伤处之痛。
常茂与常孤雏皆耳聪目明,那由远及近之脚步声方起,二人便敏锐察觉。几乎同时扭头,朝门口望去,见来者乃朱标。
常茂手上动作稍滞,旋即放下手中药瓶,利落起身,整衣对朱标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常孤雏因伤趴于床无法起身,仅能微微扭头,开口道:“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轻轻踏入屋内,将手中礼品置于桌上,而后径首至常孤雏床头。
一旁常茂见状,机灵搬来一椅,递至朱标身前。朱标微微点头示意,接过椅子坐下,看着常孤雏轻声问询:“常大哥,伤势可有好转?”
常孤雏微笑道:“殿下,我并无大碍。”
朱标望着常孤雏,见其神色淡然,仿若天大之事皆难动其心。朱标轻轻叹息,缓缓道:“常大哥。”
言罢,微微凑近常孤雏:“实则父皇心中,甚是怜惜于你。此次你主动挺身而出,父皇看在眼里,心中欢喜非常。”
朱标与常孤雏相谈片刻,言语间情谊深厚。
语毕,常孤雏目光一转,落于静静站立一旁之常茂身上。常孤雏微微扬下巴,对常茂道:“常茂,去唤你姐姐过来,就说太子殿下来了。”
常茂听闻,赶忙拱手应道:“是,兄长。”言罢,转身疾步而去。
朱标闻言,眼中闪过光亮。此番前来,探望常孤雏固然为主,然心底亦藏着顺带一见常贞之念。此刻闻常孤雏此言,下意识整了整衣衫,微微挺首身躯,目光不自觉望向常茂离去之向。
未几,一阵轻盈脚步声由远及近,常贞己至常孤雏房间。
此时,常孤雏早己掖好被子。常贞踏入房门,一眼便瞧见屋内之太子朱标,顿时,白皙俏脸泛起一抹红晕。
她款步至常孤雏床边,微微俯身,轻声问道:“大哥,唤我何事?”
常孤雏连忙摇头,看向常贞,又抬手指向朱标,道:“妹子,我唤你无事,然他有事寻你。”
随后,常贞眼眸轻轻转向朱标。朱标冷不丁与她目光交汇,脸色瞬间一窘,心中暗自思忖:这未来大舅哥,实是有些不厚道。
不过,他旋即反应过来,连忙堆起笑容,道:“贞姐姐,许久未见。”
常贞微微颔首,头垂得更低,轻声细语如蚊蝇:“嗯。”
旋即又道:“多谢太子殿下惦念,殿下近来可好?”
朱标闻言,竟有些不知所措,傻笑着点头,干巴巴回了句:“好,挺好的。”
常孤雏瞧着眼前这对青涩懵懂之小情侣,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揶揄。
“妹子”常孤雏缓缓道,“你带太子殿下于府中走走,我与常茂尚有要事相商。”
常贞轻轻点头,而后移步向前,款摆柳腰,在前引路。太子朱标见状,赶忙跟上。
而常茂则站在床尾,双眼瞪得溜圆,满脸疑惑。
“大哥,”常茂挠挠头,“你有何事与我说啊?”
常孤雏无奈摇头,吐出二字:“无事。”
常茂愈发不解,嘟囔道:“既无事,为何要对姐姐说有事与我讲呀?”
常孤雏听了,不禁叹息,恨铁不成钢道:“你这脑子,罢了,我看你怕是要孤身许久。”言罢,摆了摆手。
常茂一脸懵懂,脑袋歪向一侧,眼中满是困惑:“大哥,何为孤身?”
常孤雏微微一怔,旋即摆手,神色略显尴尬:“没,没什么。”
常孤雏本也只是玩笑之言。像常茂这等出身勋贵之家的子弟,自小养尊处优,门第显赫。以其家世,寻妻这般人生大事,哪需他自个儿发愁。常家之威望、财富,自会引得无数名门闺秀倾心,媒人只怕都要踏破常家门槛。
常孤雏早于那神秘系统商城,悄然兑换出金疮药之精妙版本。此药神奇非常,一用之下,屁股伤势以肉眼可见之速好转。然他生怕旁人看出异样,故而刻意控制用药量。他心中明白,若非如此小心,以这药之神效,不过三日,他便能如往日般,毫无顾忌地行动。
朱标才至常府未久。
忽焉,府外街道现一身影,正是朱老西朱棣。其身着一袭深色便服。
朱棣行至常府门前,轻轻抬手,叩响大门。门环碰撞作响。未几,门“吱呀”缓缓打开,朱棣一闪身,便入了常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