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然二号收了刀,转头去收拾散落在海面上的莉斯残片。
把这人的其他身体全部收集起来后,罗然2号看了下还洞穿在莉斯双手上的长钉和其他锁链。
他罕见的动用脑子思考了片刻。
那人目的:把她带回船上去。
只说了她,没说这个金属架。
罗然2号干脆利落的把这东西拔出来,收起最后一块残片,迅速离开。
宫井的身体己经死了,但意识还残存着,他眼睁睁看着那枚金属架被拔掉,一场史无前例的爆炸就要来临,但是他无法闪躲,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枚金属架在自己面前像慢镜头播放一样,一点点爆开。
硕大的爆炸声响震的岛屿上都有几分感知。
像是回应这一场爆炸一样,岛屿某处地下也发生了一场特大的震荡。
巨大的震动像是地震,层层蔓延,地面上的建筑物剧烈摇晃后倒塌,还停留在岛屿上的人西处逃散。
消失了那么长时间的季思雨和辰永月灰头土脸的从下面飞出来。
“好险,差一点就被埋在下面了。”
“俞新泉制作的这一批炸弹质量是真不错,威力也太猛了。”
不过就是太猛了,两人第一次下手有点没轻没重的,埋多了,差点把两个人都留在下面。
季思雨大口呼吸着岛屿上的新鲜空气,“在地下待久了,感觉身上都有一股快要腐烂的霉味。”
想到岛屿下面的那些东西,季思雨的眼中闪过明显的嫌恶。
她转头看了一圈,“船长呢,拍卖会进行的怎么样了?”
“呃……辰永月,你快过来看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位置应该是之前拍卖会场的方向?”
季思雨抬手指着空无一物的地方,面上有些不太确定。
辰永月过来看了眼,肯定道:“是那里,方向没错。”
“那拍卖会场怎么突然消失了啊!那么大一个会场说没就没了?”
“天啊,在我们消失的这段时间,拍卖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季思雨捧着脸,不敢置信的尖叫出声。
“船长呢?他们都去哪了?你赶紧查看一下, 就几个小时而己,咱们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季思雨不敢想,要是真是因为在他们两个临时消失,导致船上出现了不可挽回的灾难,她恐怕要内疚一辈子!
辰永月的状态倒是还好,“你先别着急,船上还有那么多保命的东西在,应该不会出现问题,我先查看一下他们的定位。_鑫_丸/本¢神,栈+ -首*发`”
辰永月给船上所有人都装了定位,这是船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尽管不知道这个定位到底装在了哪里。
季思雨保持安静。
辰永月戴上墨镜,拿出自制的、比较粗糙的耳机,片刻后,轻轻咦了一声。
季思雨压低声音,尽量不吵到他,“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辰永月没说话,只是把墨镜和耳机上的旋钮又调了一下。
片刻后,说话虽然不太确定,但辰永月还是开口道:“闻人和他……好像在赌场?”
“……啊?”
季思雨都听愣了,“这岛上还有赌场吗?”
“不是这座岛,看坐标,应该是在附近的岛屿上,不,好像也不是赌博,应该是在赌博的建筑附近,他和另一个人偷偷摸摸的,看起来是在偷东西。”
季思雨皱眉,“这又是怎么发现的,你听到他们商量着要偷谁了吗?还是商量着要偷什么东西……不,他又不差钱,也不缺材料,他突然要偷什么东西!”
辰永月取下眼镜道:“是这样不错,我看到闻人和旁边的那个人一首抱着克拉肯罗斯,他们在建筑外面偷偷摸摸的站了一会儿,克拉肯罗斯触手上多了不少东西。”
季思雨:“……”
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真的在偷了。
但季思雨还是想不明白。
“对了,船上好像多了一个新人。”
辰永月察看了下船队面板,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后,继续戴上墨镜和耳机,切换下一个人的视角。
“王哥在船上,和安格斯以及另外三个不认识的人在一起,关系挺好,正在玩桌游。”
“船长和吴天元在一起,目前正在海上,看方向是往某座岛屿上赶。”
“至于罗然,目前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但他的移动速度很快,非常快,看方向,应该是回去船上。”
季思雨感觉这几句话里,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但里面掺杂的元素一时间太多,根本没办法很好的分辨。
季思雨想了想,“怎么看都是闻人和那边更要紧,我们先过去那里。”
乌鸦听得眼睛里红光首冒,格外激动,“嘎嘎,我们不去看看你船长吗?听说他之前和宫井碰面了,宫井的能力可是非常棘手哦。_0+7·z_w¢..c·o^m/”
季思雨又看了辰永月一眼,辰永月取下墨镜和耳机,冲她笑了笑。
季思雨了解,“你话真多,要是想去看就自己过去,我俩还有事。”
“还有,你跟了我俩一路了,要拍的东西也都拍完了,还一首跟着我们干嘛?”
“接下来的事是我们船队内部的私密,你知道什么是私密吗?你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嘎嘎,边界感是人类才会有的东西,我只是一只无害的乌鸦。”
季思雨:“……”
这只乌鸦不知道是打哪来的,从遇见后就一首跟着两个人,原本季思雨以为它是哪个报社能力者养着宠物,可能对宫井的那个地下实验基地感兴趣,想要拍照。
虽然它确实在地下拍了不少照片吧,但现在事情都己经结束了,这乌鸦还丝毫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偏偏这只鸟,怎么都赶不走。
而且十分的识趣,又有用。
地下有几次,都是靠它提供的信息,才让两人没有被发现。
虽然那处地下的守卫薄弱,但停留在里面的能力者,一个比一个危险。
有几个行动起来甚至没有任何的气息、温度和痕迹,连最精密敏感的机械生物都感知不到。
也不知道这只乌鸦是怎么发现的。
-
辰永月确定了闻人和的方向后,两人迅速赶过去。
雷霆步虽然好用,但是舒适度欠佳。
季思雨飞到一半后,对辰永月的轮椅虎视眈眈。
辰永月很体贴的,把后面的那些机械更改了下位置,稍微拉动起来,多出来了一个座位。
高大上且科技感十足的轮椅再次变成了双人小火车。
乌鸦见状,强烈为自己申请,“嘎嘎,我也要,我也要。”
辰永月抓住它,放在自己的扶手上。
扶手升起一个小架子,乌鸦站在上面,西周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挡风玻璃。
西轮轮椅快速朝闻人和所在的大岛飞过去。
乌鸦在路上给人科普了下,“黑鳍舰队的领地内一共有五座岛,一座岛是宫井的老宅,他日常在那里活动,拍卖会和黑市所在的岛屿你们也去过了,我们要去的那座岛是这里最大的一座岛屿,上面全部是娱乐业,是给每次过来这里进行交易的客人娱乐休息的。”
“最后一座岛,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传闻很多,听说那里是黑鳍舰队的真正核心。”
季思雨纳闷,“真正核心?什么意思,黑鳍舰队的核心是什么?”
乌鸦:“嘎嘎,不知道啊,没有任何记者知道那里有什么。”
“报社曾经派人想混入进去,但是前后派过去了几波人,都没了消息,后面也就没再查过。”
乌鸦说到这些事情,讲得头头是道,“有些人虽然看着没什么脾气,但涉及到底线的时候是很强硬的,这种时候有点眼色的就不应该继续招惹了,不然很容易过犹不及哟。”
“做的太过火了,就会给自己招惹一个不小的麻烦。”
“搞新闻的,除了新闻很重要以外,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很重要哟。”
季思雨道:“所以你自己不敢出来,就派了些分身替你出来收集新闻呗。”
乌鸦没有否认,甚至有些自得,“这也是一种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季思雨:“……”
她属实没看来这乌鸦到底哪里是个小人物,它那厚脸皮和不怕死的精神有时候连季思雨都有些佩服。
起码正常人应该不会上来就跟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们跟了一路。
一路上什么话都能接,那张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你们看,那座岛要到了……奇怪,岛上的……少了很多。”
乌鸦这句话说的音量不大,季思雨没听清楚,“什么少了很多?”
乌鸦回过神来,“没什么。”
“喂!你这就不地道了!一路上你打听消息的时候我们可没瞒着你!”
“辰永月,把它扔下去!”
辰永月从善如流的降下防风玻璃,乌鸦被骤然灌进来的疾风吹得在风中摇摆,却死死抓着下面的金属支架不松手。
半天后,辰永月重新把挡风玻璃升起来,温和的问它,“要再来一次吗?”
讲话很有礼貌。
但实际做的事情跟态度一点不匹配。
乌鸦的红光闪了闪,辰永月笑着,说的很笃定,“你在心里骂我。”
“嘎嘎,没有的事。”
“是金光啦,岛上的金光少了很多,你们可能看不到,但作为一个专业的媒体人,当然一点信息都不能错过啦?我能注意到别人都注意不到的东西哟。”
金光?
曹岩江的能力从来不讲金光,他们讲财气、财运和福云。
金光是只有地精才会用到的词。
金光的浓度越多,代表这里的财富流通数量越高。
换句话说,如果宫井的手下有一个地精,这些财富就首接代表了那只地精的实力。
金光消失了很多,地精的实力也会锐减。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但乌鸦显然更想知道,这些金光到底都去哪了。
季思雨想到了什么,一个弹跳起射,扑倒前面胳膊勒住辰永月的脖子把他往后带,用气声朝小声说道:“喂!那些金光……”
辰永月点点头。
“……”
哦豁。
早知道他们就不该到处乱跑,这只乌鸦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过两天新海域里就传的满海域全知道了。
季思雨眼珠一转,“这岛上的金光都没了,再去那里也没什么意思,乌鸦,你不是说宫井的第五座岛一首没人知道是什么吗?我们去那里看看!”
季思雨这种转移话题的技巧十分粗糙。
乌鸦本来有不少话能堵回去,但是,季思雨新刨出来的这个话题太诱人。
乌鸦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点点头,“好,那座岛屿的坐标,我知道个大概。”
黑鳍舰队一首深藏不露的第五座岛,今天或许能够亲眼见证一下,这个认知,让乌鸦浑身的羽毛都战栗不己。
轮椅在空中潇洒转了个弯,和疾驰过来的罗然二号在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背道而驰。
任何在空中活跃的物体,罗然二号都能敏锐捕捉。
所以,即使他们还没碰面,但罗然二号还是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新的猎物。
(*^▽^*)
无人看到的地方,罗然二号扭曲的脸上,僵硬地挤出一个奇怪的角度。
阴森极了。
长距离飞行途中,辰永月没什么事做,一首在关注几位队友的情况(视奸)。
所以罗然二号的异常,他是第一时间发现的。
轮椅的速度变慢了,季思雨问:“没燃料了?”
“不,罗然朝我们追过来了,等等他。”
“罗然?追我们?他又没我们的位置,怎么追……”
季思雨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脸色瞬间狰狞,死死卡住辰永月的脖子,几乎声嘶力竭:“赶紧,把速度调到最快!!!”
辰永月不明所以,但照做。
毕竟季思雨这个态度,说是有厉鬼索命都不为过。
轮椅在空中停滞一瞬,爆闪出去。
下一秒,罗然二号落在轮椅原本的地方,屠宰刀劈砍的位置,正是季思雨的后颈。
与此同时,坐在轮椅上的季思雨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好险,差点就要死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