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太子可以胡闹,宁贵妃也可以算计,只要不影响到大启国,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
太子那犯下的也不是什么大错,不过是去了一个四品的后宅,砸了一个小门,又没有闹出更大的事情来,不是吗?
而且,太子也已经受到教训了,他不是掉入水里,喝了好几口的脏水吗?
所以啊,他还是不要太胡闹了。
圣上一边说,一边观察季臣川的反应,直到他说到这里,他也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圣上,很是高兴。
只是下一刻,圣上高兴不起来了。
封皇后带着满身的怒气而来,非得要替太子讨一个公道。
紧接着传出太子受惊发烧的消息。
封皇后眼眶通红,神情满是哀伤。
“圣上,您是知晓的,当年臣妾怀基儿是何等艰难。”
“坐胎药不知喝了多少,银针亦不知扎了多少,好容易怀上,却又因为身子亏得厉害险些小产。”
“太医说,想要保住,至少得在床上躺上三月之久。”
“臣妾二话不说,便足足在床上三个月,吃喝都在那上头,说句不好听的,三个月后,臣妾连路都不知晓怎么走了。 ”
季臣川站在一边,看着这个封氏皇后。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字字不提太子今日之事,却只道太子得得如何艰难,想要激起圣上的舐犊之情。
哦不。
她更想要的,只怕是想要让圣上重则宁贵妃吧?毕竟,宁贵妃是推太子下水的真正凶手,毕竟她在宁贵妃手上吃了许多暗亏,今日,她是想要来个绝地翻盘。
封皇后痛哭不已,句句真情。
“都说基儿是太子,身份尊贵,可是只有我们才知晓,他到底过得有多苦。”
“他是太子,身上的担子更重,又是嫡皇长子,无论骑射还是课业,都比别个要求更高。”
“臣妾每每去看望,深更半夜他还在苦读诗书。”
“我的皇儿啊,我的基儿啊,圣上,他是不想让我们失望啊。”
说罢,她又嘤嘤哭泣了起来,好不可怜。
“皇后,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说你心疼太子,圣上就不心疼了吗?”
宁贵妃紧随而来,她脸色铁青,哪怕是站在圣上面前,她也没有掩饰自己那想要吃人的表情。
宁贵妃对着圣上行礼,“参见圣上,请圣上安。”
紧接着,她站在封皇后面前,毫不客气的道。
“我也想给你行礼的,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礼不行也罢。”
宁贵妃的确嚣张跋扈,可是,圣上喜欢她也是真的。
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没有忘记给圣上行个礼。
封皇后就不一样了,她自打到这里来之后,除了哭诉她的苦之外,好像……并未行礼啊。
季臣川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看戏。
这种深宫大戏,可比电视里演得还要精彩三分。
哪怕只一个细小的动作,便能够让人联想到许多。
封皇后听到这里,脸色一怔,也一懵。
她后知后觉的这才发现,什么。
可若让她现在对圣上施礼,这显得也太过刻意了,若是行礼,那她这少说也算是个无礼的行径了。
她暗暗咬牙,好一个宁贵妃啊,第一句话便让她下不来台。
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
她眼眶再次通红了起来,软下了腰身。
“圣上,都是臣妾的不好,还请圣上责罚。”
“臣妾只不过是太过于担心太子了,故而才如此的。”
“不像宁贵妃,十一皇子身子康健,无病无灾,十一皇子,当真是好福气啊。”
漂亮。
封皇后不仅说明了自己为何不行礼的原由,还暗暗的讽刺和威胁了宁贵妃一番。
告诉她,让她好好的看住十一皇子,否则,他日后保不齐就没有现在这般康健了。
宁贵妃脸色一青。
“皇后娘娘,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圣上,你看她,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威胁臣妾?”
“什么阿诚无病无灾的,封氏,你当我是听不出来吗?我也不怕告诉你,若是我的皇儿有半点的不是,我必是要将这账算在你的头上。”
封皇后脸色铁青,“你?”
宁贵妃冷哼,“皇后,你我相交多年,自然知晓我的脾气,我宁某人从不与人结怨,除非那人欺负到我头上。”
“所有后宫众妃嫔都惧你,可是我却不,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人,其余者,皆为尘土。”
宁贵妃这般,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性子虽傲,可却不失是个性情中人,行为嚣张,可却是有礼有度,娇而不纵,又凶又狠。
也难怪圣上对她宠爱多年,其情意也不改了。
试问这世间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只维护自己的女人?
“你?你竟如此的目中无人?”
“呵,本贵妃目中无人多年了,难道皇后娘娘今日才知晓?”
“你?”
“够了娘娘,你也莫要在这里说这些无用的,方才你与圣上的话我也听见了,但我只觉得可笑。”
宁贵妃狠狠甩袖,随后跪在圣上面前道。
“圣上,皇后的太子来得艰难,难道臣妾的诚儿来得就不艰难了吗?”
“莫说是臣妾的皇儿了,就是其他妃嫔的皇儿也一样艰难啊。”
也不知是不是宗元氏以前造了太多的孽。
到了圣上这一代子嗣来得十分艰难,每一位皇室子嗣来得都不顺利。
要么就是如同皇后一般,得躺床上静养,要么就如同宁贵妃一般,生时难产,再要么就是雨天路滑,有落红出现,甚至连打个喷嚏,也都能引起早产。
若不是太医院里的太医给力,恐怕圣上到现在还没有几个皇嗣吧。
宁贵妃讽刺一笑,“可是皇后却偏生拿这个来说事?皇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是想要跟皇上说,是臣妾害了太子吗?”
说罢,宁贵妃眼泪猛的掉落下来,哭得比皇后还要委屈。
“圣上,你可要查清楚了啊,此事与 臣妾无关啊,是太子自己跳下去的。”
“虽然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奇怪,可是这就是事实。”
“要是不信,圣上你大可以去查太子身边一个姓李的护卫,只要找到他,便能一清二楚,还臣妾一个清白了。”
真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演,一个比一个手段凌厉。
皇后想要给太子讨公道,宁贵妃想要自己的清白,二人互不相让,圣上就像是块夹心饼干被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
圣上他也没想到会有现在这局势,他眼神求助一边的季臣川。
季臣川当着他的面,目光侧移,干他什么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