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留给她的遗产
桑若的心,骤然间往下沉了一瞬。
那个狗男人前脚才刚刚走,她气都还没有消,陈安妮就突然打电话来催花瓶,心里的那一团火,忽然越发的浓烈。
她阴沉着脸回应道:“你帮我回她,如果再催的话,我就把修了一半的花瓶还给她,而且钱我也不会退给她!”
“好。”陈安妮应下之后,试探性的问道:“是梁语欣那个臭娘们来招惹你了?还是那个狗男人又来了?”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到那个狗男人,窝火!”
桑若气得胸腔都在上下起伏。
再说下去,连他的花瓶都不想再给他修复了。
“他又哪里招惹你了?要不要姐妹帮你出气?我们今晚套个麻袋,给他狠狠地揍一顿,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桑若原本还很气恼的,可听完她的话后,所有的气,霎时间烟消云散了。
听见他笑了之后,陈安妮渐渐地放下心来:“好啦!不管发生了什么,别跟他一般见识,你要是再生气的话,我是真的考虑去拿麻袋了。”
“我知道了。”桑若稍微消气了之后,淡淡的说道:“古董花瓶的事情,可能还要个六天左右,你就这么回她吧!”
“好。”
掐断电话后,刚好有患者走了进来。
桑若迅速的放下手机,推开门走了出去,开始准备工作。
靠得住的永远都不是男人,而是自己。
也只有好好工作,才能给自己更好的未来。
……
傍晚,有风楼。
今天医馆的患者不是很多,所以桑若早早地就去了学校,接孩子放学。
她才刚刚抵达家门口,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大门前。
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桑若整个人的气压,都变得极度的低迷。
是她的伯母,张清秀。
“哟,你什么时候还生了个女儿啊?我怎么没听说啊?”
站在门前的贵妇,缓缓地朝着她们走过来,脸上带着假惺惺的笑。
她一席白色长裙,头发盘在身后,一颦一笑都尽显谄媚。
可只有桑若知道,她的这位好伯母,是一个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这张笑脸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黑的心!
当初爷爷去世之后,张清秀就把爷爷留给她的衡阳小院,占为己有了,至今都不愿意还给她。
那是爷爷留给她唯一的资产,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对那里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张清秀来到她们的跟前后,打算伸手摸孩子的面庞。
宋琳琳却本能的往后躲,不让她碰。
“伯母,不要动手动脚的。”
桑若面色骤然间阴冷下来,把孩子往后一拉,挡在她的跟前。
“哟,小若啊!你和伯母都好久没见了,自从你进入监狱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碰过面了,怎么这么生分呢?”
张清秀嘟囔着,神色暗含着一丝不悦。
桑若的父母去世得早,算是爷爷一手将她拉扯大的,所以她跟爷爷的感情特别深。
爷爷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她的爸爸,还有一个就是她的大伯。
虽然大伯家同在京城,但他们常年生活在京城东边,来回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所以平日里碰面的机会也相对少,感情自然也就不深。
她不愿意跟他们往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大伯家的人,全部都是笑面虎。
表面上对你客客气气,背地里却使劲捅刀子。
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一类人……
“你这孩子是哪里来的?应该不是你和薄津州的亲生女儿吧?看着也不像啊!”
“伯母,你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她的声音才刚刚落下,伯母就支支吾吾的回应着:“也没什么大事……”
“那既然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带孩子先回家了,她还没有吃晚饭,我得给她做饭。”
桑若绕过她,神色极其的漠然。
她打算朝里走时,身后却传来了张清秀的声音:“小若。”
桑若脚下的步伐,被迫停了下来,她回眸睨了张清秀一眼,嗓音沉沉的:“还有其他的事情?”
“其实我和你大伯,打算搬到衡阳小院住了,因为那个地方距离你这边比较近,日后也好有个照应,不是吗?”张清秀快速的朝着她走来,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张清秀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神色意味深长。
谈起衡阳小院,桑若就一肚子火。
当初爷爷去世之前,因为还没来得及立下遗嘱,基本上他名下的财产,全部都被大伯和大伯母瓜走了。
而衡阳小院是爷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要把它留给她的,可是在爷爷去世之后,那栋房子却瓜分到了大伯母的名下。
这么多年来,她想方设法,却都没有办法拿回来。
因为空口无凭,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那套房子,也已经转移到了大伯母的名下。
如今想要拿回来,更是举步维艰,所以她当初才想要跟薄烬延合作。
“小若啊!你也知道的,这几年你大伯的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我们把好几处的房产都卖了,唯独不敢动衡阳小院,目前这是我们最后的房产了,所以迫不得已才想要搬进去,希望你能理解……”
呵。
桑若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你明明知道那套房子,是爷爷临终之前说要留给我的,但是你们却仗着我年纪小,当时直接把房子抢走了,我只想问问,这么多年来,你们的心不痛吗?”
此话一落,张清秀的面色,骤然间大变。
她撑着脸回应道:“桑若!你要是这么说话的话,那就太没有意思了,你爷爷去世之后,你嫁给薄津州之前,你也跟着我们生活过一段时间,我们对你也不差吧!”
“你的房子不就等于是我们的房子,毕竟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分的这么清楚呢?而且你住在有风楼这么大的房子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要跟我们老两口抢这个房子呢?”
桑若浑身的气压,变得极其骇人:“直到今日,你还不明白我在乎的是什么?我在乎的仅是房子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