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雪凄，“别啰嗦，你阮少那双手不是写这些脏东西的，拿来，我签。”
她分明是嘲讽，阮修明却冷哼了一声，露出自矜神色，仿佛能为他顶锅，也是她的福气。
楚璃虽然本能不喜欢阮听鸿，但也瞧不上这种男人，忍不住撇嘴。
陈舒宜也是，大剌剌说了两个字。
“孬种。”
众人都听到了，阮修明眼神一变，当即要拍桌。
阮听鸿先一步，对陈舒宜道：“钱会一分不少给你，别说没用的。”
嘿！
陈舒宜服了。
什么玩意儿，不识好人心！
她深吸一口气，“说得好听，你有没有这笔钱，我还不信呢，空头支票，谁不会说？”
“这不用你操心，我阮听鸿认下的账，除非我死，否则一分钱都少不了你的。”
陈舒宜张口。
“雪凄。”阮听鸿提高音量，“把东西拿来，我签！”
嘁～
签个十几亿的欠款，搞得多牛逼似的。
穷鬼。
一家子穷鬼！
雪凄将欠款合同拿来，亲自照拂，告诉阮听鸿在哪里签字。
然而就在阮听鸿要落笔之际，司问棠却扣住了她的手。
她面无表情，抽了手，签下第一页的名字。
再要继续，司问棠直接把合同拿走，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动作顿住，嘴角一再下压。
直到司问棠开口，对陈舒宜道：“要钱，跟我的人拿，三小时内，一分不少你的。”
陈舒宜有点愣。
在港城这么多年，司问棠爱玩，谁都知道，他对女人大方，更是人尽皆知，但在公共场合，他没承认过任何人，更别说公然护着谁了。
她隐约知道司问棠和阮听鸿好像有过，但不确定，这一下，她确定了。
“……又不是你欠的。”她嘀咕一句，“谁欠我的，谁还。”
司问棠收了笑，没跟她胡扯，对徐砚周道：“左拥右抱的，你也爽够了，说句话，管管你家的蠢蛋。”
陈舒宜气，特不爽。
但她不敢对司问棠撒野，怕司问棠将来报复她。
她不敢，但楚璃敢啊。
从徐砚周怀里出来，楚璃对司问棠道：“问棠哥，做人得讲点理吧，不管怎么样，今天坏规矩的，不是陈舒宜，她不过是来玩儿，惹着谁了？”
司问棠笑，“你跟我讲理？”
“不然呢，咱们拼一场，看谁拳头硬？”
“璃宝，仗着男朋友，你也很嚣张啊。”
“还好，我仗的是男朋友，不比问棠哥你，只是朋友，就替阮小姐出头，问棠哥仗义，真是好人。”
夸司问棠是好人，那不是指着他鼻子骂他吗？
他笑了笑，意味不明。
有人过来，弯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他看向陈舒宜，说：“别哇哇叫了，你的钱来了。”
说罢，他下巴微扬，示意男人跟陈舒宜交接。
陈舒宜本来心情特好，这会儿却一肚子无名火，看钱都不爽了。
一把将人推开，她准备踹凳子出门，一转脸，对上徐砚周凉凉的眼神。
她：“……我去洗手间！”
看！
看个毛！
徐砚周：“……”
眼看陈舒宜走了，尴尬局面终于碎了一半。
众人正要看接下来怎么办，阮听鸿也跟着起了身，一眼都没看司问棠，更没理阮修明，转身往楼上去。
雪凄看了眼司问棠，司问棠却仿佛没看见，无视众人，问徐砚周：“玩儿两把？”
徐砚周：“你瞎啊，看不见我女朋友烦你？”
“她烦她的，我们玩儿我们的。”
徐砚周没理他，问楚璃：“留下玩儿，还是回家？”
“回家。”
行，那就回！
他俩手牵手，双双把家还了。
赌桌上，只剩下了司问棠，烟已经燃到了底，被他随手丢进了垃圾桶，他漫不经心地看向了阮修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