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你最好是祈祷她心善,要不然,我教训完你哥,就得恩将仇报,把你一块收拾了。”
阮听鸿笑骂了一句,大概是气得没脾气,靠进了座椅里,一边做雾化,一边跟司问棠说话。
“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不是东西了,有人比你还差劲。”
司问棠脸上看不出喜怒,牵起她的手,百无聊赖地把玩欣赏。
他唇瓣微动,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那不正好,阮大小姐贱骨头,就喜欢被人嫌弃的滋味儿。”
单看表情,不知道的,会以为他是在说情话。
谁信,他是在侮辱人。
阮听鸿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旋即面无表情,抽出了手。
楚璃第一次听他们对话,清晰地感觉到一种诡异,阮听鸿和司问棠之间确实不清不楚,徐砚周跟阮听鸿算得上是朋友,交情不浅不淡,不过救命之恩是实打实,他是认的。
这么一想,她不自觉抱紧了他的腰。
徐砚周察觉到,拿出手机,打字问她:“吃醋了?”
楚璃轻哼。
他继续打字:“别真吃,你男朋友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救命之恩什么的,心情好就报,心情不好,爱谁谁。”
楚璃:“……”
她笑出声,仰头看他。
视线交汇,心照不宣。
他嘴角上扬,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大庭广众的呢,旁边,陈舒宜特清晰地卧槽一声。
楚璃只定了两秒,便主动勾住了徐砚周的胳膊,回应她的吻。
目光聚焦处,富贵风流里,鸳鸯交颈,旁若无人。
直到她唇瓣发麻,雪凄重新出现,他才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一下,不舍放开,视线落在她唇上,莹润一片,他不慌不忙,用拇指按着揩过。
楚璃往他怀里靠了靠,闭着眼睛养神。
她察觉得到,有一道灼热视线在看他们。
但那又怎样,反正男朋友不是东西,谁爱看就看,让她看个够!
第三局来了。
开场时,雪凄照例问,是否要更换荷官。
徐砚周没意见,阮修明犹豫了一阵,一咬牙,也否认了。
“我提醒两位,西苑只是娱乐场所,娱乐至上,点到即止。本场赌局金额巨大,未免伤了和气,我给两位十分钟考虑,是否中止。”
徐砚周想都没想,“继续。”
他这么利落,已经是把阮修明架在了火上,多犹豫一秒,都让阮修明觉得脸上发疼。
“继续!”
“好!两位痛快!”
巨额一局,但她的节奏依旧干脆。
唯一不同,是摇骰的时间拉长了,当啷当啷的动静,考验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当然,除了徐砚周、楚璃,还有司问棠。
啪!
骰盅落下。
陈舒宜被吓得一激灵,赶忙拍胸脯,自己哄自己。
雪凄抬手,指向他们这边,她又被吓一跳,回过神,双手抓住徐砚周手臂。
“哎,猜什么!双?双吧!吉利!”
“不对不对,还是单吧!”
她盯着骰盅,一会儿一个主意,忙都忙死了。
徐砚周和楚璃对视一眼,有种生了傻孩子的无力。
不过这次,雪凄先看向了阮修明。
“阮少,您先请。”
阮修明额头上都是汗,藏都藏不住。
这一局如果能赢,他可以翻身。
如果输了,他不敢想回家会怎样。
“阮少?”雪凄催促。
阮修明烦躁不已,差点发火,握紧酒杯,才勉强忍住。
“双!”他猛地放下杯子,搏一把!
“好。”雪凄转向徐砚周。
徐砚周:“开。”
雪凄点头,就在众人以为她至少要卖一下关子的时刻,陡然打开了骰盅,没给人一丝准备机会。
心脏骤停的压迫感,笼罩全场。
“五点!五点!是单!”陈舒宜第一个站起来。
世界凝固中,只有她一个人手舞足蹈,欢快至极,一冲动,捧起徐砚周的脸,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
楚璃瞪眼。
“你!”
她话还没说,陈舒宜越过徐砚周,同样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连续印了三个。
啵啵啵!
楚璃:???
还是徐砚周反应快,一把拉开陈舒宜,“死丫头,你想死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抽了纸巾,给楚璃擦额头。
楚璃人都麻了。
陈舒宜不在乎,哈哈大笑,拍着桌面,满脸都是一雪前耻的嚣张,指着阮修明大喊:“给钱!”
众人:“……”
阮修明太阳穴狂跳。
给钱?给个屁!
十四亿,他上哪去弄!
陈舒宜才不管,她又不是圣母,就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
她指挥雪凄,“快啊,问问阮少,怎么个结算方式!”
雪凄看向阮修明。
阮修明再能装,表情管理也崩盘了。
别说是他,能在一夕之间调动十四亿的,全沪城能有几个?
陈舒宜:“干嘛,要不认账啊?”
阮修明面色阴沉,不经意地看向阮听鸿。
准确地说,是看司问棠。
全场唯一,能跟徐砚周扳手腕的人。
而且,司问棠喜欢阮听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