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她礼貌道。
“这有什么的。”女人一摆手,看了眼陈舒宜,对楚璃道:“忘记说了,我叫阮听鸿,我姑姑是徐砚周的舅妈。”
楚璃点头,“我知道。”
“那行,明天他醒了,我再请你们吃饭,算我尽地主之谊了。这么些年,净听他念叨你,总算见到本尊了。”
阮听鸿说着,穿上了外套。
楚璃神色淡淡,“那改天约。”
阮听鸿应了,走到茶几边,从一包已经开了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随手拿上打火机,往外走了。
楚璃瞥了眼那烟,怀疑是徐砚周抽剩下的。
一旁,陈舒宜螃蟹一般,挪到了她身边。
还没开口呢,走到门口的阮听鸿转身问她们。
“司问棠呢?”
楚璃诧异,感觉她跟司问棠也很熟。
她如实道:“应该还在院外,不知道走了没有?”
阮听鸿轻啧,“这混蛋,来了也不说一声。”
说着,又跟楚璃她们摆手示意,快步走了。
她人影刚消失,楚璃耳边就响起一阵重重的“嘁”声。
“装货!”
楚璃:“……”
“你怎么看谁都是装货?”
陈舒宜搭上她肩膀,“我说你是装货,是中性词,她不一样,是贬义词。”
“话都让你说了。”楚璃往楼上走。
陈舒宜还想再跟她说说,结果电话响了,应该是有人叫她去玩儿的。
楚璃估计,她肯定不管徐砚周了。
果然,连招呼都没打,走得飞快。
二楼静悄悄的,楚璃推开门,闻到不轻的酒气,不由得皱眉。
床上,徐砚周盖着被子,臂膀露在外头,一眼看去,至少上衣没穿。
楚璃在他床边坐下,看他面色发红,眉头皱得死死的,想到john说还得等化验,她一颗心提了起来。
“徐砚周?”
她轻轻叫了一声,床上人深呼吸一口,却没睁开眼。
这么难受吗?
楚璃一时不知该如何,幸而,没过多久,john给她发消息,说结果挺好,应该只是徐砚周身体不适,劳累过度或是感冒着凉。
她松了口气,见旁边有温度枪,对准他额头来了一下。
正常的。
“喝酒抽烟,还弄成这样。”
她嘀咕着,掀开被子,把他手臂放进去。
眼神一扫,却发现他裤子也脱了。
她动作一顿,想到了阮听鸿。
刚刚担心他,没心思多想,这会儿知道他没事,乱七八糟的念头就出来了。
她停下动作,坐在床边,半天没动。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喃。
“璃宝……”
楚璃眸色微动,朝床上看去。
他不知是做梦,还是知道她在,连着叫了好几声。
楚璃哪还顾得上多想,拿了帕子,给他擦额头的汗。
徐砚周睡得迷糊,转过脸,微微撑开眼睛,对着她的方向看了看,也不知有没有认出她,仿佛是凭着本能握住了她的手腕。
楚璃放低身子,轻声问:“哪里不舒服?”
“璃宝……”
“嗯,我在呢,问你话,哪里不舒服?”
他没回话,握紧了她的手,盯着她看了半晌,伸出两条手臂,把她抱进了怀里,力气特别大。
楚璃没法子,只能调整姿势,也睡到床上,躺进他怀里。
徐砚周这才放松些,侧过脸,从她额头开始,一路亲到嘴巴,又跟她贴贴脸,别的不说,就是重复念叨她的名字。
楚璃不舍得大声叫醒他,想着他要睡,就让他睡着就是了。
她本来也困了,干脆靠着他眯一会儿。
本以为至少要睡到半夜,但过了个把小时,她半昏半醒间,抱着她的人似乎一下惊醒了,没轻没重的,把她给推开了。
她撑开眼皮,对上他惊愕的眼睛。
“你怎么了?”
徐砚周没跟她说话,竟是掀开被子下床,往洗手间去了。
楚璃一头雾水,坐了起来。
片刻后,男人从洗手间出来,满脸的水。
楚璃哎了声,“你干嘛,大半夜的。”
徐砚周抹掉脸上的冷水,清醒过来,确定是她,嘴里轻“草”一句。
他大步迈近,在床边坐下,脸色不好,却难掩惊喜。
“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璃觉出味儿来,感情他是一觉醒来,发现怀里有人,竟然不确定是真是假,才吓得赶紧去洗把脸。
笨蛋。
她正要吐槽,发现他就穿着一条短裤,赶忙用被子把他盖住。
流氓。
徐砚周笑,调转方向,直接靠到床头,把她抱到怀里坐着。
肢体交缠,楚璃默了默,很快也就适应了。
“你睡懵啦?”她仰头,用手戳他额头,“吓成那样。”
男人轻笑,仰头,闭上眼舒了口气。
“刚才那一秒,没看清你脸,我魂都要飞了。”
楚璃勾唇,“干什么,就算不是我,反正这里又不是港城,你想瞒天过海,还不是简简单单?”
话音刚落,男人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下。
“要不是你,我得拍死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