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周有多惊喜，秦见川的脸色就有多难看。
他盯着楚璃，艰难开口：“当初我之所以会放弃你，是迫不得已。”
“没有迫不得已，只有权衡利弊。”楚璃眼神清醒。
她没看徐砚周，却笃定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徐砚周的前途甚至生命发生冲突，他一定不会拿我做代价。”
“所以你选他？”
“不是。”
她眼神余光往后带了下，说：“我选他，不是他有我要的爱，也不是退而求其次。只是我从过去走出来，看见了他，才知道他原来那么讨我喜欢。”
“碰巧，他也喜欢我。”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这么幸运。”
我爱的，即是爱我的。
徐砚周站在她身后，嘴角一再上扬，压都压不下去。
眼看秦见川还有不甘，想继续开口，他不耐地啧了一声。
“阿璃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你是哪个字听不懂？”
秦见川目不斜视，声音冰冷，“我在跟阿璃说话！”
“你是在跟我女朋友说话！”
秦见川：“……”
徐砚周不惯着他，伸手把楚璃拉到身边，朝他抬抬下巴，“有这功夫下来纠缠别人的女朋友，回去看看你老婆吧，新婚燕尔的，别一不小心，年纪轻轻的，弄成丧偶了。”
“对了，你们不是恩爱吗？不说之前那几年，就说订婚到现在，也该是货真价实的夫妻了吧？上点心吧，说不定你老婆肚子里，还有惊喜呢。”
楚璃：“……”
他这张嘴啊。
她不想激怒秦见川，对她而言，秦见川已经是过去，一个弄不好，再让这两个男人大打出手，那是她的损失。毕竟，某人算她半个男朋友，到时候磕着碰着，太不值当。
“就这样吧。”她点到即止，“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看在一起长大的份儿上，看在我当初求奶奶收留你的份儿上，你也做做好事，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大概是想到曾经的美好，秦见川眼里闪过痛苦，他垂了眸，沉默片刻，沉声道：“阿璃，不管你信不信，过去那些年里，我除了想给我爸妈报仇，唯一的生活目标，就是等你回我身边。”
徐砚周：嘁。
楚璃不用看，都知道他什么表情。
她没看他，对秦见川道：“我信不信，都没意义了。你也应该知道，我如果喜欢一个人，有多认真，我不可能回你身边了。”
秦见川当然知道。
他曾拥有过她的爱，那么坚定，那么勇敢，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但一千多个日夜的锉磨，终于把这份如钻石般珍贵又坚硬的爱，也磨成了粉末，飘进了时空的虫洞，一去不回。
楚璃最后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她一走，徐砚周也看了眼秦见川，然后单手抄进口袋，跟上她的脚步，丝毫没意识到，他轻哼那一声，有多“狗仗人势”。
上了车，秦见川还在原地，他想立刻追问名分，又觉得煞风景，只能先忍着，快速开车出库。
一转脸，发现楚璃靠在座椅里，似乎在看后视镜，而后视镜里，还看得到秦见川。
他皱皱眉，把后视镜给关了。
楚璃轻啧，剜了他一眼。
他装看不见。
楚璃：“打、开。”
他没动弹，硬生生等出库老远，才重新打开。
一转脸，嘴脸突变，惬意地靠在座椅里看她。
楚璃：“……”
白痴。
笑个鬼啊。
她转过脸，强忍嘴角，手臂压在车门上，撑着脑袋，远离他的方向。
安静了片刻，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
啧。
她清了下嗓子，没抽手，转脸瞪他，“你好好儿开车！”
“放心吧，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