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半天没找回自己的声音,盯着他看。
徐砚周很从容,走进了屋。
“鞋呢?”他问楚璃。
楚璃跟提线木偶一样,得到指令,才默默转身,开了鞋柜。
她出来时阳光好,穿着睡裙,一点不觉冷,这会儿天黑了,温度也跟着降下来。
徐砚周把手里外套丢给了她,下巴往门口抬抬,示意她走人。
“我跟强子她俩住。”楚璃终于开口。
徐砚周抓住她手臂往外带,就像家长教育玩疯了不愿意回家的孩子,吐槽道:“跟她俩有什么好玩儿的?一个非法行医,一个无业游民。”
楚璃替好友说话:“书书是被冤枉的,强子有公司。”
徐砚周:“监狱里关着的,哪个不觉得自己冤枉?公司,郭蔷那也叫公司?一年到头,才接几个单?”
“你就是跟她俩玩儿多了,脑子也不好使,但凡你换个医生,说不定病都好了。”
楚璃:“……”
被当面蛐蛐的郭蔷和温书珩:“……”
温书珩很淡定。
郭蔷气炸,当场卷袖子。
楚璃被拉进电梯,关门之前,看郭蔷站在门口大喊:“书书,你别拦我,别拦我啊!我非得教育教育他!”
事实上,温书珩站在她旁边,正吧唧吧唧啃水果,一点儿没拦着。
电梯门关上了。
楚璃看着门上的两道人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徐砚周懒散靠着墙壁,目不斜视,“非得来接,才知道往回走?”
楚璃暗自提了一口气,尽量从容,“这两天麻烦你了,本来……”
“本来什么?”
“……”
“本来想没良心的,打算翻脸不认人,没想到我找上门了?”
楚璃张了张嘴,“我是不想继续麻烦你。”
“要赖账就直说,扯这些没用的。”
楚璃吞了口口水,没接上话。
空间里静得厉害,徐砚周啧了声,转脸看她,“头还疼吗?”
楚璃实话实说:“有一点吧。”
“那还在外面鬼混?”他不轻不重地教训,“连个电话都不打,头疼,你知道是什么原因,温书珩那半吊子能弄明白?非得等我给你打电话?”
楚璃脑子都要炸了,也没想出话来。
“问你话呢,祖宗?”
他没忍住,伸手拉了下她的头发。
楚璃感受到力道,用手捂了捂头发,但也没转头看他。
他说的太轻松,也太亲近,比她发病之前,还像回到好多年前。
祖宗!
楚小二,你就是我祖宗!上辈子我欠了你的!
以前他气炸了,也说过这话。
她有点怀疑,是不是又发病了,产生了幻觉。
叮——
电梯开了。
她继续装哑巴,徐砚周也没计较她,推了她一下,继续下指令。
“往外走。”
她默默出门。
楼下,一辆黑色宾利静静停着。
徐砚周到了车边,开了车门,无声抬下巴。
上车。
楚璃钻了进去,他紧随其后。
一路回别墅,谁也没开口。
进了门,leo看到楚璃,跟疯了似的。
楚璃拉着它,本想溜回负二层。
徐砚周摘了手表,信手丢下,大剌剌在沙发上坐下。
“往哪儿去?”
“……”
“回来,坐下。”他指了下对面沙发,“我们把话说清楚,把这两天的账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