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徐砚周的餐盒，想敷衍是不行的。
楚璃去的是一家老店，专门做各种日用小摆件，用料很实在。
她小时候春游的餐盒，就在这边做，里面是保温层，外面是木头。
“自己提供图纸的话，算上材料，要六千多。”师傅报价。
楚璃叹气。
忘了。
她没钱。
正犹豫，一张黑卡丢了过来。
她瞄了一眼。
徐砚周：“老规矩，老利息。”
楚璃想了下，按老规矩的话，她跟他借的钱，一毛都没还过。
这样真的不好。
她不能花他的钱啊，说不过去。
她叹了口气，把卡拿了过来，递给师傅，“要三个。”
leo一个，强子一个。
徐砚周：“……”
真不客气。
店里人多，还跟从前一样，没有包厢。
徐砚周让保镖在外面等着，跟楚璃一起坐在了角落里。
楚璃画图，他玩手机。
从昨晚开始，他俩就一直在热搜上常驻，到现在还库库往前窜呢。
人进人出，因为算高端场所，就很容易遇到熟人。
中途，有俩女孩，刻意从他们这边经过，楚璃没抬头，徐砚周很敏锐地发现了。
他丢了手里饼干，起身。
楚璃仰头，“你去哪儿？”
“洗手间。”
楚璃张了张口。
他：“原地坐着画你的，少乱跑。”
小弟点头，“行。”你安心上。
徐砚周往楼上去了。
靠窗位置，两个女孩点了餐，一边凑近了看画册，一边议论。
“你说楚璃到底用了什么妖术啊，哎，她都那样了，徐砚周还要她。”
“鬼迷心窍呗。”
“也不一定，我看是好胜心作祟，当年没赢了秦见川，这不有机会了，还不得非把楚璃弄到手？”
黄衣女孩笑，见周遭人多，一时有些忘形。
“哎，你说他会不会娶楚璃？”
“疯了吧，他不要脸，他爸不要脸啊，楚璃现在就是个地摊货，一文不值！”
很诡异，前一秒好像周围还闹哄哄的，她最后一个字说完，全场都静下来了。
地摊货，一文不值。
众人都听见了。
女孩愣了下，抬头，尚且不明所以，忽然，见同伴看向她身后，眼神惊恐。
接着，后方位置传来男人喜怒不明的轻笑，犹如地狱飘上来的死亡之音，令人从头凉到了脚。
“楚璃，一文不值？”
楼下
楚璃趁着徐砚周不在，又刷了半桌吃的。
正往嘴里塞东西，楼上忽然咚得一声，她一紧张，曲奇饼干都捏碎了。
地震了？
没过多久，楼上开始有人下来。
三两成群，脚步都很快。
走在最后的是两个女孩，下楼梯时，差点摔个狗吃屎。
楚璃皱眉，停下了动作。
不多时，徐砚周双手抄着口袋，闲庭信步般从楼上下来。
她顿了下，问：“你干什么了？”
徐砚周不答，目光扫过图纸，“哪个是我的？”
楚璃抽出最后一张。
他看都没看，拿走那张图案最复杂的。
落款：给全世界最可爱的leo宝宝。
他小时候英文名就叫leo。
楚璃想起来，伸手去拽，“这是给leo的。”
“他是狼，用不着这么花里胡哨的图案。”
说着，他蛮横地把图纸扣下。
“再给它重画一张。”
楚璃不想理他了。
她转过身，后背对他，沉默着话题。
徐砚周：“动作快点，等会儿去天空城。”
楚璃停下动作，“去干嘛？”
徐砚周拿走她面前的曲奇，瞥她一眼，一字一顿。
“给你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