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清楚是一回事,人家毕竟还没干呢。
说难听点,现在下死手,就是凭主观臆断草菅人命。
杀人啊!
涉及的又是如此敏感的问题。真要如此草率的大开杀戒,一旦被捅出去,哪怕上面知道你做的对,为了平息舆论,也要按法律,按规矩办事。
值得吗?
周严拿过一张纸,提笔写了四个名字。
“这四个,是圣斗士们在这里的首领。其中三个,我的人已经摸清了他们大致的住所。”
“这个”
周严用笔点着最前面一个。
“纳哈尔,可能是这里的老大。一直没发现踪迹。”
“你们想想办法。”
两人一起去看纸上的名字。
“哦坎吉,你的人在合余镇挑衅,就是为了他?”
薛峰显然知道这个叫坎吉的人。
“没错。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这家伙极端危险。潜入内地捣乱的那些人,有不少是他培养的。”
“刺激刺激,他也许会不顾一切的铤而走险。”
顾庭和薛峰再次对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以为然。
在他们看来,周严所有的想法,都是一厢情愿。
说纸上谈兵都是客气的。
完全不了解西疆的实际情况。真以为对付这些疯子,是在内地大城市抓小混混?
想凭借几十个人,就搞定成千上万的疯子?
“周局长,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觉得还是和木田县委县政府沟通一下,然后等上面的统一部署。”
“万一这些疯子真的铤而走险怎么办?对无辜群众造成重大伤亡怎么办?”
“周局,这些人真的铤而走险,怎么办?”
刚刚还提醒薛峰的顾庭,自己没忍住。
周严扶额。
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
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沟通起来太累。
周严没了兴趣。
“知道我在木田,却不知道我具体在哪。他们背后的人不会同意他们贸然行事的。”
“所以”
周严摊摊手:“我又要搬家了。”
“郝部长说你们有情报给我,是什么?”
“哦,是这样”
顾庭看出周严的不耐烦,也不再继续纠缠原来的话题。
“有两批身份可疑的人,正在向木天方向靠近。”
“一批是教官队。另一批从西边过来,我们怀疑运送的是爆炸物。”
“拦截的人晚了一步,只找到三辆被遗弃的卡车。”
“车上的东西”
“爆炸物?”
周严皱眉。
“不可能是冲我来的。用车装的爆炸物,多大的手笔!”
“我们还在追查。这批爆炸物很可能来自境外。”
“目前研判,非法入境的爆炸物,应该不止这三辆车。”
“情况已经上报部里和省委省政府。”
“周局,你小心些。”
周严无语。
“我小心什么?怎么小心?”
“哪里都有他!”
徐老板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周严在木田以及周严的人在合余镇挑衅的消息,让徐老板很烦躁。
对很多人来说,周严是个琢磨不定的人。
每次做事,哪怕根本没有必要,也会装神弄鬼一番,做出鬼鬼祟祟的样子。
似乎藏着多少后手,多少阴谋。
装神弄鬼,偏偏还装不彻底。总是搞出很多漏洞。
很难判断这些漏洞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觉得他是个只会蛮干的莽夫时,他会出人意料的挖个大坑等你跳。
你觉得他老谋深算吧,结果他鬼鬼祟祟半天,结果还是蛮干。
弄得前面那些鬼祟,像个笑话。
就像现在,借着追杀吴斌的机会,偷偷摸摸跑去甘南。
让自己的手下装成水果贩子潜入木田。
大家觉得他是两边下注。
可他又让张小乐堂而皇之的带人去和木田相关部门交涉,要求协助追捕所谓的通缉犯。
张小乐在,他最得力的一批手下在,傻瓜都能猜出,他肯定要对木田动手。
那跑去甘南,是为了什么?当别人是傻子?
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吕进那批人也是如此。
辛辛苦苦装成水果贩子,千里迢迢过去。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会把这些人当做一支奇兵,在关键时刻起到大作用。
结果,这伙人几天下来,什么也没干。然后就跳出来挑衅,自我曝光。
图啥?
真是把所有人都闪了一下。
就好像和一个女人约会。
这女人打扮的风姿绰约,各种风骚。
你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其间这女人各种暗示。
你内心窃喜,顺理成章的提出开房。
但这女人偏偏装模作样,不愿意。
你以为自己误会了人家的意思,决心当个正人君子。结果这女人又自己贴上来。
终于,房间开了
你提枪上马。
然后,女人报警了
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