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听不出她姚瑶话里的意思似地，不久是要赵清芜和厉远庭分开么。
“那姚瑶，你的意思是什么呢？”赵清芜故意问她。
“哎哟，嫂子，我能有什么意思啊，我就是希望阿婆和叔叔不要被你舅舅伤害，我看他那样子，也不是个好惹的，”姚瑶说道。
赵清芜笑而不语。
在车站等车的时候，周飞和黄小英带着两个孩子赶过来了。
“阿芜……”
“我们借一步说话，”说实话，赵清芜真不想当着姚瑶的面说话了。
周飞迫不及待地点头，跟着赵清芜去边上，立马说道，“阿芜，你说吧，接下去怎么办？”
“表哥，先找个地方安身，不要和表嫂分开了，她现在需要人照顾，”赵清芜看宋小英瘦瘦小小的，面相看着也善良，心里生出几分怜惜出来。
周飞点了点头，但又为难道，“我爸熟悉镇上的事情，我们只要住在镇上，他一定能找到我们，万一他找到我们，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要不，我们随你去省城，我有力气，什么活都能干，赚点钱养家糊口，应该问题不大。”
难得周飞这么自信，赵清芜不好意思打击。
厉远庭道，“我工地暂时缺人，你可以去我工地做事。”
“行，”周飞很干脆，也不问工地要做那些活儿，“那小英……”
赵清芜看向宋小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你们俩要不要先复婚，不然表嫂在省城没办法生孩子。”
“对，对，”周飞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能忘记的，那我和小英打了结婚证之后再去省城找你，就是你的电话号码……”
赵清芜本来想给杨秋兰店里的电话，可是厉远庭报了七位数字，“记得加区号，你找我就可以。”
“谢谢，谢谢。”
看到周飞没跟上来，姚瑶便道，“他怎么不跟过来了呀？”
“你是想让他跟着我还是不要跟着我？”
“当然……”姚瑶连忙打住，慢悠悠地说道，“当然不要跟着啦。”
“那有什么好问的？”赵清芜冷笑道，“你是吃瓜不嫌事大？”
“哪能啊，嫂子，我……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了，”姚瑶说完，摇了摇杨秋兰的胳膊，“妈，你要相信我。”
“妈信你，”杨秋兰的注意力在快要进站的班车上，“班车来了，进去吧。”
“姚瑶，你和我坐一起，”厉远庭不想姚瑶在杨秋兰面前说三道四，先分开两个人的位置。
赵清芜和杨秋兰坐一起，“阿姨，我年纪小，也不知道今天这么处理，对还是不对？”
“你做得很好，阿芜，那可是一对双胞胎，”杨秋兰对赵清芜做法赞许有加，“这孩子没了 家，就是无根的浮萍。我看着她们是真觉得可怜，希望她真的能生出一对双胞胎儿子来，从此人生可以仰首挺胸做人。”
“或许让他们昂首挺胸的，不是生儿子，而是他们的自力更生，我表哥一直是跟着舅舅打零工生活的，舅舅开心就多几个钱，不开心就少给几个钱，大概是这样了。”
“你说得对，”杨秋兰拍了拍赵清芜的手，“你想得比我明白，那你接下去是不是还要帮他们一把？”
“我来这边是要长久待下去的，不能每天游手好闲，茉莉姐的公司就在省城，我也想开个工作室和她对接工作，办公室不可能就我一个人，不然得忙疯，所以我想请表嫂过来帮我，您看怎么样？”
“可以啊，能帮就帮，至于那两个女娃娃，我帮你联系幼稚园，看看能不能进去，”杨秋兰说道，“附近不是有纺织厂么，里面肯定有托儿园，我去找找关系，把这俩孩子安置进去，那你表嫂也能喘口气。”
“谢谢你，阿姨……”
“喊我什么？”
“……”赵清芜看向厉远庭，发现他也争转头看过来，便不好意思地喊了声‘妈’。
“诶，”杨秋兰应得很开心，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赵清芜的手里，“藏了一早上了，本来想等你敬酒的时候给的。”
“是我考虑不周，所以今天才闹得这么难看，而且，我不知道怎么会有张婚书……”
“以前的事情真不好说，”杨秋兰感慨道，“表哥表妹结合是很常见的，你母亲当时写下这婚书，肯定是想亲上加亲，她也是为了你好。”
赵清芜不管当年亲妈是出于什么原因写下这婚书，反正后妈黄秀芹把婚书找出来，送到周家去就是不怀好意。
到省城已经是傍晚了。
姚瑶急着要去白家，没留下来一起吃饭。
吃了晚饭，赵清芜和厉远庭回出租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摆了酒席就是正式结婚，赵清芜想起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脸红得厉害。
“人不舒服？”厉远庭伸手贴她的额头，“也不是很烫，那是怎么了？”
“没事，”赵清芜说道，“你先洗洗，我去烧煤炉然后烧水。”
厉远庭看着她跑似地去外头，忽然明白过来。
他站在窗口往外看，看着她抿唇轻笑，心湖也跟着荡漾起来。
之前一直盼望着这一刻， 现在到了这一刻，忽然有些不真实。
他洗了澡，穿着白色背心和大裤衩子出来，“烧不起来吗？”
“可能有点儿受潮了，”赵清芜满头是喊。
厉远庭拉着她进屋，“你先歇着，我去借点引火的木柴。”
“你等下，”赵清芜忙喊住他，从行李袋里拿出一包糖和花生，“你去分一分。”
虽然没住几日，但大概是知道周围有那些邻居，表示一下心意很重要。
厉远庭分了喜糖，还带了引火的木柴回来。
烧伤煤炉，架上水壶，烧着就行。
“水开了再去洗澡，虽然是夏天，水还是有点儿凉的，”厉远庭关照了两句，去收拾行李。
快收拾完的时候，赵清芜看到床上只有她的内衣裤了，打趣道，“怎么了，还不好意思了？”
厉远庭的耳尖都红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款式。”
这一套内衣裤是赵清芜自己设计并裁出来的，不是传统这个年代穿的背心式，而是有点儿小性感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