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大概有十来个女人，剪刀小，剪的速度不快，所以赵清芜在帮助其他女人的时候，姚瑶快急死了。
“嗯嗯，嗯嗯嗯……。”
赵清芜却想给她一点点教训，让她知道盲目相信陌生人的后果。
“嗯嗯……”姚瑶试了几次，挪到赵清芜身边。
赵清芜看了她一眼，“就一把剪刀，快不了。我先剪断这根绳子。”
姚瑶没想到自己挪到赵清芜面前了，她居然还先帮着别人？
“嗯嗯嗯……”
“马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底下这根绳子又粗又硬，赵清芜颇为费劲。
突然，剪刀一松，坏了。
姚瑶急红了眼，嗯哼声非常大。
赵清芜把半片剪刀给了另外一个人，然后自己去割姚瑶手上的绳子。
“你先别弄出声音来，要是把他们引过来，我们都跑不掉。”
“嗯！嗯！”姚瑶恨透了赵清芜，眼里满是恨意。
“别吵了，”半片剪刀要用巧劲儿才能割断绳子，赵清芜的手都磨出水泡了。
完全解开姚瑶的绳子之后，她拔腿就要跑。
“你等下……”
来不及了，姚瑶已经去开门了。
门外有锁，一动门板或者门栓外头的看守就会听见。
赵清芜觉得姚瑶又蠢又坏一点儿也没冤枉她。
“里面有动静，”外头要开门进来。
赵清芜示意大家都往门边躲。
一群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但是对姚瑶的恨意却都写在脸上。
门打开了，一道光射进来。
光照到地上的布团和绳子。
男人一下子就发现门边瑟瑟发抖的赵清芜等人。
“想跑？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男人拿起手里的棍子就要打下来。
“大哥，”赵清芜连忙出声制止，“不要打我们，打坏了，你卖不了好价钱。”
“赵清芜，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给我闭嘴！”姚瑶已经吓得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了，“我不要被卖，要卖就卖你自己。”
“大哥，就卖她，她长得漂亮，但是不能打呀，万一脑子打出毛病，别人找你算账，你可就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男人本来也不是个拿主意的，“都给我小心着点儿。”
他恐吓了一句，转身关门。
赵清芜这才敢松一口气。
“赵清芜，你有种，你给我等着，”姚瑶在屋子来回暴走，数落赵清芜的不是，“你这个女人心肠太歹毒了，居然要卖了我？我告诉我哥和我妈，他们第一个饶不了你。”
赵清芜就当她在放屁。
其他女人都还处于惊恐之中，“我们现在该这么办？”
“我不想被卖。”
“我好想我爸爸妈妈。”
很快，哭声像是会传染，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大家耐心等等，有人会来救我们的，”赵清芜安慰道，“我爱人会找人过来的。”
“赵清芜你别天真了，我哥在厉害也找不到这边来，你想想我们过来时的路，弯弯绕绕的，我脑子这么好都记不住。”姚瑶一个劲儿地泼冷水。
赵清芜压根不愿接她的话。
“小姐妹，你真的有办法救我们出去？”那个帮着赵清芜拿剪刀的女人哭着问道，“他什么时候会来？”
赵清芜相信厉远庭肯定去报公安了。
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很快会来的，”赵清芜为了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问道，“你们是怎么被抓到这边来的？”
“我是因为看病，他们说给我介绍好的医生……”
“我也是。”
赵清芜发现这些人都是年轻女孩子，对那些人来说，她们极具生育价值。
如果被卖到山沟沟里去，一辈子都无法翻身了。
那个医生凭借着一张假证，居然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原来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赵清芜说道，“下次不要轻信别人了。”
“知道了，姐姐，我……”
一小波哭声又想了起来。
姚瑶眼神使劲儿地剜赵清芜，“搞得自己有多能耐一样。”
“姚瑶，你最好闭嘴，”赵清芜对她不客气道，“要不然，我让那些人第一个人卖了你。”
姚瑶看到赵清芜脸上凌厉的神色，这才消停。
门外有汽车经过的事情，但是很快又停了。
赵清芜一开始以为是厉远庭来了，但她从汽车停下来的声音判断，是外头那些男人打算发卖她们了。
“我们不会有事吧？”担忧的种子一旦种在心里，就会生根发芽成恐惧。
赵清芜不相信厉远庭会没跟过来，更不相信他找不到人救她们。
门开了，四五个壮汉拿着绳子和布团进来。
哭声响成一片。
赵清芜不可避免得被捆，而且是被捆得更为扎实。
十几个人被推出屋子。
汽车是那种只能装五六个人的小面包车。
所有人都挤进去，汽车显得非常拥挤。
赵清芜往外看，希望能搜寻到厉远庭的身影。
但是汽车动了也还没看到。
“停下！”
外头响起沉而有力的声音。
汽车没停，还有加大油门的趋势。
“车里的人注意了，马上停车！”
听到这语气，赵清芜知道自己有救了。
但是汽车很不稳，速度也越来越快。
很快，随着一阵疾驰，汽车突然侧翻。
赵清芜感觉身上被压了很重很重的东西……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阿芜，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厉远庭的担心都写在脸上，“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没事，”赵清芜摇了下头，脑袋不疼，脑子应该是没撞到，“姚瑶呢？”
“在隔壁，还没醒，”厉远庭回答道。
赵清芜试着做起来，还好，没什么特别疼的地方。
“再躺一会儿……”
“那些人抓到了吗？”
“都抓到了，一会儿会公安过来找你谈话，到时候实话实说。”
赵清芜‘嗯’了一声。
杨秋兰红着眼睛过来看她，“谢天谢地，醒了就好，担心死我了。”
“阿姨，姚瑶醒了吗？”
“醒了，也醒了，”杨秋兰过来拥抱赵清芜，“阿芜，多亏了你机灵，要不然，姚瑶指不定会被骗到哪里去。”
“妈，你谢她干什么，她差点害死我，”姚瑶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