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就设在衙门大门口不远处,所有人都能看见。¢e?¤zut小?说-_%网?£? ?°?已?@1发,?布|最?x@新!?章′?(节!
不少人听见动静,都来围观,见到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夫人,在这声泪俱下地击鼓。
鼓声虽然不大,可那一下一下的声响,仿佛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这老人家看起来好生可怜啊,到底是谁把她一家害成这样,真是该死!”
“杜远山?那个臭名昭著的混蛋,怎么又是他啊!”
“我想起来了,我姑婆家的大女儿,好像就被这个混蛋糟蹋过,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了,不了了之了。”
“天呐,背后有人就是好,犯了这样的错也能被压下去!”
“这老太太的女儿被他祸害了,也真是惨……”
众怒一触即发,众人讨论着讨论着,纷纷加入了马氏,开始声讨杜远山,要求衙门公开审理这个案件。
大清早的,知府大人还没睡醒,就被下人焦急摇了起来。
“老爷,快别睡了,外边现在已经乱了套了,您快去看看吧!”
知府大人还穿着一件里衣,就急慌慌爬起来,冲了出去,被眼前一幕吓坏了。*5*k?a_n+s¨h¢u~.^c?o^m~
“大家放心,放心啊,衙门一定顺从民意,这个案子绝对会公开审理,一点内幕都没有!”
案子的特殊性他心里知道,霍隐骁既然也掺了进来,便断然没有让杜远山那些背景掺合进来的道理。
这要是闹大了,闹到圣上那边去,圣上怪罪下来,他可就完蛋了!
不管是为了民意还是为了宫里那层,他都必须公开审理才行。
得了知府大人的保证,愤怒的民众才渐渐散去,春桃急匆匆赶了过来,把马氏婆婆带走。
“婆婆你行动也太莽撞了,怎么能一个人过来呢,下次该喊上我才对!”
等到人们终于走了,知府大人这才擦擦冷汗,暂时松了口气,心里又暗骂这个案子,怎么能难办成这样!
很快,早上的事在整个京城里传了开来。
杜宛宁那边自然很高兴,公开审理代表这个案子的处决,自然是绝对公平公正的了,绝不会再有任何黑幕。
杜芷柔没什么反应,反正真凶已经被抓住了,自己最多被判个知情不报的罪行,有全家抄斩在前,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听见消息以后最慌乱的,只有将军府。}??3£?#8`?>看?°~书%¢3网 ?已@*发,)?布,最£新~¥¢章t节?
杜老将军一夜愁白了不少头发,连连叹息。
有那么一会,他甚至想不管杜远山,彻底跟他割席算了,这样起码还能保得住将军府更多名声。
听到他这个想法,杜老夫人不可置信。
“老爷,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我们儿子呀。咱们怎么能真的不管他?”
“是啊爹爹,咱们再想想办法吧!”杜远行也跟着劝道。
杜森和杜远舟铁青着脸,什么都没说,心里却还是赞同他们的说法的。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杜家人啊。
最后,杜远舟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能试的办法我们都试了,案件已经公开审理,那么多群众包括宫里,都在关注这个案子,咱们还能怎么办?”
“不是不想救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杜远行忽然问道:“爹爹,你那天过去失雾轩,不是没见到杜宛宁么?”
“既然如此,那杜宛宁那边的态度,到底会不会被您影响,还未可知啊——能不能劝的动宛宁,还是得试一试才行啊。”
杜森脸色难看:“已经跑空一次了,杜宛宁回来以后,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不能说明什么么?她根本不想见我们。”
“老爷,到现在为止,我和宛宁的关系还没闹的太僵,不如边由我过去谈谈吧。”杜老夫人这时主动请缨道。
她没觉得找杜宛宁很掉面子,远山的事儿太急了,她必须试一试了。
“明天就是案子公开审理的日子了,我今天晚上去找宛宁谈谈,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呢?”
她的提议获得全家一致同意,晚上刚吃过饭,杜老夫人便去了失雾轩。
杜宛宁那会还在辅导陆安然的功课,听了巧儿的通报,很快明白过来老夫人过来的意图。
巧儿问道:“姑娘,我们真的要见么?他们做的都是无用功啊。”
“见吧,那毕竟是我娘,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她淡淡应道。
杜老夫人进来后,坐在她对面,神情憔悴。
“宛宁,你是个聪明孩子,娘过来是为了什么,你心中应该有数……娘只想问问你,事情真的没有什么转变的余地了么?”
杜宛宁看着她憔悴模样,有些心疼,可她的答案依旧坚定。
“娘,没有,我并非衙门的人,这件事的审理也不受我控制,它会被所有民众看着执行判决,是绝对公平公正的。”
杜老夫人忽然红了眼眶:“可,可那是你三哥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宛宁,你真的不心痛么?”
“别和娘说你影响不了结果,现在你和摄政王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了……他那么喜欢你,只要你开口……”
“可我不会开口。”杜宛宁打断她,声音清冷,那声音的温度令杜老夫人忍不住落泪。
“孩子,你真的就这样绝情么?”
“娘,绝情的到底是我,还是杜远山?”
她反问道,一下将杜老夫人问住了。
“兰萍姑娘你虽然没见过,可是娘,你也是孩子的母亲,你也有女儿。你在听说马氏今日早上击鼓鸣冤的时候,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么?”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的女儿被如此对待,碰上一个像三哥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杜老夫人泪珠凝在脸上,被问得心脏抽搐一下,疼得厉害,眸光也开始躲闪起来。
若是杜宛宁或者杜芷柔被这样对待,她光是想象一下,就开始恐惧得厉害了。
“宛宁,我……”她支支吾吾半天,想说自己也不想别的女人受到伤害,可她此行的目的是救杜远山,便成了两相矛盾。
杜宛宁叹息:“你应该可以理解马氏现在的绝望,面对那样的一位母亲,你忍心让她失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