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向雪这一推很用力,因为她觉得楚泽渊的力量太强了,不用力她推不开。
不料,她这一推,楚泽渊忽然往后倒去。
施向雪惊吓,觉得不至于呀,连忙伸手去抓他,不然真倒下去,脑袋要开花。
她抓住了他的外套,赶紧往回拉。
楚泽渊顺势回来,站稳了,也和她贴紧了,垂着黑眸看她。
施向雪惊魂未定,抬眼看他,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看她。
这家伙是故意的,装的?
楚泽渊笑道:“舍不得谋杀亲夫?”
施向雪冷笑一声,“你死了,我是要偿命的,我的命可比你的珍贵。”
说着,她又推他一下,这一次不知道楚泽渊是没站稳,还是顺势,往后退了两步。
施向雪冷着脸走去门前开门出去。
服装店的服务员离门口有几步远,可能不敢靠近听更衣室里的动静,但目光一直盯着这边看。
施向雪无视,往外走。楚泽渊紧跟着她。
黑色宾利在酒店大门前停着,司机看到施向雪和楚泽渊一起走出来,赶紧去开后排车门。
施向雪冷漠地上了车,然后一手关上车门,希望楚泽渊能识相点去坐副驾。
但楚泽渊绕到另一边车门,开门上来了。
施向雪别开目光,朝车窗外看。
楚泽渊跟司机说:“去疗养院。”
一路上,楚泽渊都很沉默,但施向雪察觉到他拿着手机在打字,好像在和谁发信息。
疗养院大门对街有个超市,楚泽渊叫司机在超市门口停车,然后问:
“你下去买还是我下去买?”
施向雪知道他这是在问她,但她当他问司机,不理他,继续盯着车窗外看。
楚泽渊没再问她,直接开车门下车,走进超市去买慰问品。
施向雪的车窗刚好对着超市门口,看到楚泽渊提了一箱提子出来。
施向雪嘴角一抹嘲,因为他大伯有糖尿病,提子含糖量高,最好少吃,他却买了一箱。
司机接过那箱提子,放到后车厢去。
楚泽渊上了车,说:“我没买错吧?”
施向雪不回他,头都不转过来看他一眼。
楚泽渊笑,“要是买错了,你也一样丢脸。”
呵,丢什么脸,她现在又不需要讨好楚家人。
以楚建舟的身份,自然是住在vip病房里,是个套房,施向雪和楚泽渊进去时,客厅里楚家人都在。
大家本来在说话,他们俩一进来,大家都不约而同朝他们看过来。
施向雪神色淡淡,跟楚老太爷问好,对楚怡点了点头,无视楚母、楚怡和大伯母。
楚老太爷点头,“你吃过午饭了吧?”
施向雪回他,“吃过了。”
楚母问:“你跑来六头山干嘛?”
施向雪不管楚泽渊找了什么借口,反正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他的面子了,回楚母,
“洛华的项目进场开工了。”
楚老太爷说:“嗯,泽渊也是这么说的,你妈就爱问一句。没话说,可以不说,用不着找话说。”
施向雪垂下眼睛,抿了抿嘴巴。
楚老太爷对她就是这么好,可她要辜负他的期望了。
楚泽渊不爱她,她不能把一辈子葬送在伺候他一辈子上。
楚老太爷都这么说了,楚母当然不敢再吭声,和楚怡一起带着怨气的眼神瞅施向雪。
楚悠笑着说:“泽渊和向雪进去看看大伯吧,大伯刚好刚醒了,没看到你们夫妻俩,还问起了呢。”
大伯母连忙也笑着说:“来,进去看看你们大伯,挂念着你们呢。”
说着,她起身领施向雪和楚泽渊去卧室。
施向雪对这个大伯母无感,不喜欢也不讨厌,但知道她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护士在给楚建舟量血压,他们进去时,刚好量好了。
楚泽渊喊了人,施向雪神色平静,没有喊人。
楚泽渊侧目看她一眼,嘴角微泛笑意,但没说什么。
楚建舟笑道:“来了,我刚才还问起你们呢,还以为泽渊工作忙,不能来看我呢。”
大伯母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泽渊是你亲侄子,工作再忙,你病了,他也一定要丢下工作来看你的。”
楚泽渊淡笑道:“今天工作不忙,向雪比我忙,我去接她了,所以来晚了。”
楚建舟看了施向雪一眼,“听说向雪是楚氏六头山主题游乐园项目的主建筑师,没想到你媳妇这么厉害,这么有才华,这些年我们都看走眼了。”
施向雪淡淡地站着,不说话,也不看楚建舟,微微垂着眼睛。
可她心里呵笑。在楚家人眼里,她就是个伺候楚泽渊的媳妇,没有什么抱负和才干的人。
楚泽渊看她一眼,见她不说话,于是笑道:“她是北城大学建筑系毕业的,建筑设计是她的专长。”
“原来如此。坐吧,别站着,跟我谈谈游乐园这个项目。”
戏总要演完的,施向雪只好跟着楚泽渊坐到床对面的长沙发上。
但她是不打算说话的,由楚泽渊一个人去应付楚建舟这个话唠。
过了十分钟,楚建舟还在了解游乐园项目的事,施向雪想上洗手间,于是起身,
“不好意思,我失陪了。”
然后,她不等楚建舟或楚泽渊反应,直接往外走。
等施向雪走出去了,楚建舟问楚泽渊,“你媳妇今天怎么了?”
楚泽渊淡淡一笑,“没怎么,大伯看她有怎么吗?”
楚建舟:“……”
客厅里,由于楚老太爷还在,楚怡也只能瞪着施向雪,不敢说什么。
没看到楚母和大伯母。楚悠问施向雪,“你要去哪?”
施向雪说去洗手间。楚悠说套房里有洗手间。
但施向雪想出去透透气,“我去外面吧。”
开门出去,她在走道上要拐弯时,听到另一边传来大伯母的声音,
“施向雪怎么回事,竟然买了一箱提子过来,她是怕我家建舟糖尿病还不够重吗?”
然后是楚母的声音,“唉,她以前不这样的,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要快被她气出高血压了。”
大伯母:“我今天看她就怪怪的,冷冷淡淡的,好像谁欠了她钱,是不是和泽渊吵架了?”
楚母:“吵什么架,以前泽渊对她冷冰冰的,她都不敢摆脸色,不过是因为领了证,有恃无恐了,露出了真面目。”
大伯母:“哎呀,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那她可不适合我们家泽渊呀。我听小怡说她前几天当着老太爷的面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