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陆南熹冰冷的眼神,顾星落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但被人压着,她挣扎了下,吴天更用力了。
“说吧,你让一个小孩单独呆了五个小时,目的是什么?”
阮音站在她面前,冷声说道。
“你是谁?”顾星落猛地看向陆南熹,“是不是你教唆南熹冤枉我的!”
“?”
阮音怔了下,盯着她冷笑一声,“教唆?我和南熹姐姐是朋友,怎么会像你一个好闺蜜那样对待她的孩子。”
“好闺蜜”三个字,她咬字很重,像是特意提醒什么一般。
顾星落脸色就变了。
她连忙看看向陆南熹,语气柔和,“南熹,这是误会。”
“误会?”
让小孩一人肚子待在这里,不给任何东西吃,回来之后对他冷言相对。
她居然说是误会?
“好,既然你说这件事是误会,那我便不和你计较了。”
一听这话,顾星落脸上立马堆起笑容。
她就知道,以陆南熹那颗单纯无害的脑子,肯定会无条件相信自己的话。
她唇角勾了勾。
突然,“啪!”一声,顾星落的脸一偏,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陆南熹。
“南熹”
“抱歉,我这是误会。”陆南熹身体前倾,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脸,忽而挺直脊背,笑道,“我猜,你应该也是会原谅我的,对吗?顾星落。”
阮音站在旁边呆了下,眼睛瞪大。
她一直以为陆南熹是一个温柔的性格,没想也会有这一面。
店员小宁震惊地看着,嘴巴微张。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温婉的古典舞大美人吗?
谢言礼则是坐在抬椅上,嘴角咧着笑,晃着腿。
他觉得这一刻,他的妈妈可真威武。
顾星落看着她脸上虽然笑着,但眼底却含着一层冰霜,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南熹,我们是好闺蜜,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怎么会为一个小孩这么对我呢?难道你要失去我这个好闺蜜吗?”
她对着陆南熹,打着感情牌,试图想要博取她的信任。
阮音蹙眉看着她,有看向陆南熹,不确定她心里所想。
陆南熹内心善良,她被谢航保护的很好,眼睛里透着清澈。
一个昔日的好闺蜜,陪伴在她身边很多年,一个是自己的儿子。
阮音不知道她内心所想。
沉默许久,就听见陆南熹那道清冷的声线响起:“亲生骨肉和闺蜜,你觉得我会选谁?”
阮音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幸好,南熹姐姐还是明理的。
她走到谢言礼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妈妈做的不错!”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妈妈!”谢言礼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说。
阮音笑了笑,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妈妈她做的这种事?”
谢言礼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下来。
他看着正在和那个阿姨交谈的妈妈,妈妈脸上露出难看的脸色,他心下一紧,就想要下去。
阮音眼疾手快就按住了他,“你想干嘛?”
“妈妈不能被那个坏女人欺负!”谢言礼盯着那边,愤愤道:“坏女人说爸爸原本是她的,还说妈妈抢走了爸爸!说我是小杂种。”
他抬起头,看着阮音,委屈道:“阮阿姨,你说,真的是我妈妈抢走了爸爸吗?”
抢?
陆南熹会做这种事?谢航和她不是青梅竹马吗?
阮音眉梢轻蹙。
她低头,对上他湿润的眼神,阮音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解释。
但想到宋书屿说过谢航和陆南熹对孩子的期待,阮音想了想,温声解释:“妈妈不会是抢走你爸爸那个人,如果你爸爸妈妈没有在一起话,你又怎么会出生呢?”
谢言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妈妈!”
谢言礼看到陆南熹出现,就立马呼喊。
阮音回头,发现顾星落早已不见人影。
而走过来的陆南熹,愁眉苦脸的,她担心地问:“没事吧?”
陆南熹摇摇头。
陆南熹来到谢言礼身边,谢言礼立马张开手要抱。
把人抱住后,她对阮音说:“还要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医院,给言礼验伤。”
阮音一怔,对她的眼神,没有多问。
她总感觉,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把人送去医院之后,犹豫担心陆南熹一人在这边不熟悉,阮音也跟着前往。
“小朋友,除了膝盖的位置摔伤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阮音和陆南熹愣住,同步地看向谢言礼。
还有其他的地方受伤?
检查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对小朋友很有耐心。
谢言礼一愣,抬头看了眼医生,又迅速垂下头。
“没有了。”
说话干脆,让人不得不怀疑。
医生皱了下眉。
视线落在他紧握的手上,眉头微松。
从抽屉拿出一颗棒棒糖,和蔼地说:“想吃棒棒糖吗?”
棒棒糖?
谢言礼眼睛一下就亮了。
他中午就没吃东西,本身也爱吃糖,他盯着医生手里那颗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医生笑着给他剥了一个,谢言礼立马伸手,而医生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
“嘶”一声。
谢言礼发出痛苦的声音。
医生快速将棒棒糖放回糖纸上,掀开他的袖子,手腕至手臂一条长长的於痕映入眼帘。
陆南熹呼吸一滞,想碰不敢碰,“言礼,你的伤怎么会这样”
谢言礼身体僵硬,想要把手缩回去,却被人牢牢抓住。
医生也很意外这个孩子身上的伤势。
他问:“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
谢言礼蓦地抬头,沉默片刻后,小声说:“身上还有。”
陆南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身形不稳。
要是不是阮音在背后扶了她一把,恐怕就瘫软在地了。
将谢言礼的衣服脱开之后,陆南熹才发觉自己没有真的关心过自己的孩子。
“言礼,这,这到底都是谁做的?”陆南熹小心翼翼地触碰他身上的於痕,心都碎了一地,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阮音见他欲言又止,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谢言礼见到他之后如此警惕的画面。
她保证:“言礼,你是不是害怕你的爸爸妈妈受伤?”
谢言礼眼神一颤,紧握双拳,缓慢地点了点头。
“那些人都说,要是我说出去的话,他们就会伤害爸爸妈妈,我不想爸爸妈妈受伤。”
旁边地陆南熹眼神微微一颤。
他们最近都很忙,妈妈热爱她的事业,爸爸为了他们,去了国外。
他不能让爸爸妈妈担心。
“他们是谁?”阮音让他放下戒备,温柔地说:“只有你说出来,你的爸爸妈妈才不会受伤。”
“真的?”谢言礼疑惑地问。
阮音向他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