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觉得野心勃勃的他生了同样胃口很大的儿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鹿铃子手劲儿越来越大,很快在无尽夏的脖子上留下几道淤青和抓痕。
“我说过我会杀死你,这不是玩笑,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既能向公爵大人证明我的实力,又能让你带着秘密安息。”
“我知道你不想身份暴露,所以我在外人面前什么都没说。”
“看吧阿煜,我比你有良心得多。”
“即便你当年如此无情,我还留有一丝情面。”
鹿铃子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把匕首,眼神在无尽夏的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思考第一刀从哪里下手。
“……飞行摄像头又重置刷新了。”
鹿铃子的豪情壮志对无尽夏而言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因为有更重要的是令她在意。
之前那个被鹿铃子打碎的摄像头,就像游戏卡bug一样重新组装修复,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无尽夏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游戏与外界的通讯系统修复完成。
但她很害怕对方在飞行摄像头重新启动的情况下胡言乱语。
眼看鹿铃子眼中的杀意越来越重,无尽夏知道时机到了。
她猛得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雕塑碎块儿朝鹿铃子的头砸去。
“天杀的,你敢打我!”鹿铃子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
本以为捏住对方命运的喉咙胜券在握,却被反将一军,气得破口大骂。
无尽夏下手很重,直接把鹿铃子的头砸出血。
趁着对方因痛苦撒开捏着自己喉咙的手时,无尽夏乘胜追击,两只手抡起更大块儿的石雕,往鹿铃子的身体砸去。
重物撞击让鹿铃子羸弱的身板儿很快传来肋骨断裂的声音。
鹿铃子尝试起身推开压在身上的石雕,却因为动作扯的腹部一阵剧痛。
“疯了……疯了!”鹿铃子也没想到无尽夏会这么不按剧本出牌。
明明他只需要按照日记中说的那样,不断殴打无尽夏,直到对方痛苦不堪因疼痛昏厥后再撕毁所有日记,将一切刷新。
而他在这之中存的小心思就是趁着打碎飞行摄像头的间隙,将人杀死。
只要监控画面没有播放给富豪,就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无尽夏被他杀死。
他大可以用拙劣的借口狡辩无尽夏是自己撞住、自己掐自己、自己把自己折磨死了。
反正没有监控,人又已经死了。
在死无对证的前提下,一切谎言还不是由他乱说吗?
张先生已经损失了麾下最厉害的斗兽,游戏也已经出现牺牲者,锦公爵绝不可能把他也当成弃子彻底扔在游戏里。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鹿铃子才敢大肆攻击无尽夏。
可他没想到无尽夏并没按照刻板印象中被囚禁者的模样,在痛苦中不断尖叫和求饶,最后落寞的失去记忆。
无尽夏竟存了反杀他的心思,而且下手特别重。
她捡起刚才敲打自己双腿的铁棍,强撑着上半身之气,奋力朝鹿铃子击打。
无尽夏的目标非常明确,只有已经受伤且快要开瓢的头颅和被打断的肋骨。
鹿铃子试图挥动匕首反抗,却被无尽夏抓住机会,直接挥动铁棍将鹿铃子抬起的左手重重压在地上。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鹿铃子能感觉到自己的五根手指都要断了。
无尽夏继续毫不留情的挥棍,强烈的撞击让墙边的柜子不断颤动。
就像地震一般,因为抖动柜面上的玻璃罐儿纷纷掉落。
即便铺着厚地毯玻璃罐还是被砸碎,福尔马林特有的刺鼻气息弥漫的空气中。
液体把暗绿色毛毯浸湿,远远看上去仿佛给森林里的野草浇了水。
当然前提是忽略那些放置在毛毯上突兀又十分恶心的器官。
鹿铃子瞪着眼,面部表情诡异。
殴打让他苍白的面庞多了一道血红色伤痕,伤口从额头蔓延到下巴,狰狞的伤口仿佛一条蠕动的肉蜈蚣,让人心惊胆战。
血流的他满身满脸都是,原本白净的衬衫早已满是血污。
和那条用来擦手的白毛巾一样,被扔垃圾桶里,成了黏糊糊、湿哒哒的臭抹布。
“鹿铃子,你以为这场游戏的优势在你吗?”
无尽夏仿佛找到生存必胜法则,嘴边的笑容根本无法压制。
“看似是你囚禁了我,你可以对我实施各种折磨与侮辱。”
“可事实上你受规则限制,无论如何都不能杀死我。”
“你必须让我爱上或完全理解你和你一起变成艺术疯子,才能逃离梦魇。”
“而我不同,我只要逃离这里,就算游戏胜利。”
无尽夏早就发誓早晚有一天会把鹿铃子在游戏里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全部还给他。
但这一天的到来比她想象中快很多。
“如果你阻止我离开小屋,我只要杀死你就好了。”
“你不能杀我,而我却能杀你。”
“优势在我。”
“鹿铃子,我从一开始就赢了。”
无尽夏向来不讲究情义,没有不能杀死的规定约束,她出手愈发不留情面。
她挥动铁棍不断朝鹿铃子的双腿砸去,想把对方弄成和自己一样走一步都困难的瘸子。
“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刚才讨论的话题非常有趣,而且很合时宜。”
无尽夏的反复击打,让鹿铃子下意识浑身抽搐,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像断了线的风筝,失去生命的死鱼,任由别人蹂躏搓打。
无尽夏喜欢观察生命陨落的过程,看着对方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样子,内心会有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但介于布朗尼的悉心教导和内心的强烈道德谴责,她没有切身实感的体会过。
只能充当观众,站在案发现场的角落,偷偷窥探一切。
而这一次的游戏却给了她这个机会。
为了活下去,为了遵循规则逃离这里,她可以正大光明地杀死鹿铃子,还不用受法律制裁和道德约束。
毕竟游戏里所有人都这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无论用什么手段。
她喜欢感受人从鲜活生命到僵硬死尸的变化,游戏给了她机会,可以用各种喜欢的手段来折磨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