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她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你杀了我父亲和叔叔。"
刘铁柱没有和幸子废话,直接开枪打碎了她身后的控制面板。
火花四溅,幸子被迫后退,撞在仪器上。
"结束了,幸子。"刘铁柱逼近她,"声波塔启动不了。"
幸子突然笑了:"你以为这就完了?"
她按下腕表上的按钮,"牡丹江的塔只是开始,长春、沈阳、大连,全准备好了。"
楼下传来爆炸声和枪响,胡大膀子动手了。
刘铁柱趁机扑向幸子,两人在控制室里激烈搏斗。
幸子的身手比想象的更敏捷,短刀划破了刘铁柱的袖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刘铁柱格开她的刀,"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
"不够!"幸子歇斯底里地尖叫,"你们中国人杀了我的家人,我要百倍奉还。”
她突然从领口拽出个小瓶子,仰头就要喝下。
刘铁柱眼疾手快,一枪打碎瓶子,液体溅在幸子脸上,立刻冒起白烟。
"啊!"她捂着脸惨叫,"我的眼睛。"
刘铁柱趁机将她制服,铐在管道上。
楼下的战斗声也停了,胡大膀子浑身是血地冲上来:"解决了。"
"还有别的塔,"刘铁柱翻找控制台,"长春、沈阳、大连...必须阻止他们。"
幸子狞笑着抬起头,被腐蚀的半边脸血肉模糊:"晚了...已经...开始了..."
墙上的时钟指向11:55。突然,控制台上的红灯一个接一个亮起,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一种奇怪的嗡鸣声。
嗡鸣声越来越响,震得厂房玻璃嗡嗡颤动。
刘铁柱一个箭步冲到控制台前,扯断了几根主要线路。
嗡鸣声戛然而止,但远处天空中的异响仍在继续。
"不是这里发出的。"胡大膀子扒着窗户往外看,"声音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
刘铁柱揪起幸子的衣领:"其他声波塔的位置,快说。"
幸子咧开淌血的嘴角:"你们...来不及了..."
胡大膀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抵在幸子完好的右脸上:"老子数到三。"
"长春...南湖公园..."幸子终于崩溃,"沈阳...北陵..."
刘铁柱立刻翻找控制台抽屉,找出一本通讯录。
胡大膀子用枪托砸开墙上的消防柜,取出消防斧。
"你留在这儿,"刘铁柱撕下通讯录里几页纸,"确保她不能再启动任何设备。"
"那你呢?"
"我去发电报。"刘铁柱已经冲下楼梯,"必须警告其他城市!"
造纸厂外,停着幸子他们的黑色轿车。
刘铁柱打碎车窗,扯出电线点火。
引擎轰鸣的瞬间,他瞥见后座上有个牛皮文件袋。
车子冲出厂区时,刘铁柱单手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几张电报收据,最近一封发自长春,写着:"南湖塔已启动,正午准时发射。"
刘铁柱猛打方向盘,车子在积雪的路面上甩尾漂移。
远处钟楼的指针指向11:58。
牡丹江电报局是个二层小楼,刘铁柱踹门而入时,值班员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紧急军情!"刘铁柱亮出证件,从藤原那里缴获的特别通行证,"接长春警备司令部。"
值班员手忙脚乱地接通线路。
刘铁柱夺过话筒:"我是特别行动组刘铁柱,南湖公园有敌特破坏活动,立即疏散群众,重复,立即疏散。"
挂断长春,他又接通沈阳。
刚说到一半,话筒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刘铁柱厉声问。
值班员脸色惨白:"长...长春线路断了..."
窗外,东南方向的天空突然亮起诡异的蓝光。
刘铁柱扔下话筒冲出门,看到街上的人群开始骚动。
有人抱着头跪倒在地,有人发疯似的抓挠自己的脸。
"开始了。"刘铁柱咬牙道。
他跳上车直奔造纸厂。
厂区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从城里逃来的百姓,个个神情惶恐。
胡大膀子站在厂房顶上朝他挥手。
"幸子跑了。"胡大膀子从屋顶跳下来,"那娘们不知怎么挣脱了手铐。"
刘铁柱冲进控制室,只见管道上挂着一截断手铐,地上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控制台被砸得稀烂,但角落里一个小型发报机还在工作,纸带上缓缓打出一行字:"白桦绽放"。
"这是启动信号。"刘铁柱扯断发报机电源,"其他城市的塔收到这个就会启动。"
胡大膀子从腰间解下一捆炸药:"干脆把这破厂子炸了!"
"不行,城里已经乱了,爆炸会引起更大恐慌。"刘铁柱快速思考着,"我们得分头行动,你去长春,我去沈阳。"
"怎么去?火车肯定停了。"
刘铁柱指向那辆黑色轿车:"开这个,油箱是满的,后备箱还有备用汽油。"
两人正说着,厂房外突然传来引擎声。
从窗户望出去,三辆军用卡车堵住了大门,跳下来几十个持枪士兵。
"警察厅的人!"胡大膀子拉动枪栓,"怎么找到这儿的?"
刘铁柱快速扫视控制室,目光停在墙上的通风管道上:"从后面走。"
两人刚钻进通风管,
管道狭窄昏暗,刘铁柱的假肢不时卡住,只能靠胡大膀子在前头拽着爬。
爬了约莫十分钟,前方出现微光。
胡大膀子踹开锈蚀的通风口盖板,两人跳进了一个地下仓库。
仓库里堆满木箱,撬开一个,里面是整齐码放的金属部件,小型声波发射器。
"他们打算批量生产。"刘铁柱倒吸一口凉气。
仓库尽头有道铁门,锁已经生锈。
胡大膀子两斧子劈开,外面是条排水沟,直通厂区外的树林。
两人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跋涉了半小时,终于回到藏车的地方。
刘铁柱从后备箱找出地图铺在引擎盖上。
"你去长春走吉长公路,"他指着一条红线,"到南湖公园找塔形建筑,破坏它的动力源。"
胡大膀子点头:"你呢?"
"我绕道铁岭去沈阳。"刘铁柱收起地图,"一星期后无论成败,都在哈尔滨老赵头家碰头。"
两人沉默地握了握手。
胡大膀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差点忘了,这是从幸子身上搜出来的。"
布包里是个小玻璃瓶,装着蓝色液体,标签上写着"中和剂"。
"可能对声波有效。"刘铁柱小心收好,"路上小心。"
黑色轿车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刘铁柱开了约莫一小时,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两个黑点,是摩托车。
他猛踩油门,车子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
摩托车越来越近,车手穿着黑色皮衣,头戴护目镜,胸前挂着冲锋枪。
砰!
第一颗子弹打碎了后窗玻璃。
刘铁柱急打方向盘,车子冲进路边的松树林。
碗口粗的松树被接连撞断,最后一棵终于让车子停了下来。
刘铁柱踹开车门滚到雪地里,同时拔出驳壳枪。
摩托车在公路边停下,两个车手端着枪慢慢逼近。
"刘队长,"其中一人用生硬的中文喊话,"交出中和剂。"
刘铁柱趴在一棵倒下的松树后,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雪地被踩得咯吱响。
第一人出现在树干左侧时,刘铁柱突然开枪,子弹精准命中对方喉咙。
第二人立刻扫射,松木屑四处飞溅。
刘铁柱滚到另一棵树后,听到对方换弹匣的咔嗒声。
他趁机探头开火,却打了个空,那人不见了。
正疑惑间,头顶突然跳下黑影。
刘铁柱勉强闪开,但假肢被踢中,整个人摔在雪地里。
对方趁机扑上来,冰冷的枪管抵住他太阳穴。
"中和剂,"黑衣人喘着粗气,"否则打死你。"
刘铁柱突然抬手打飞对方的护目镜,是个年轻日本女人,左脸有块烫伤疤痕。
"幸子的学生?"刘铁柱冷笑。
女人愣神的瞬间,刘铁柱一个头槌撞在她鼻梁上,枪响了,子弹擦着他头皮飞过。
两人在雪地里翻滚扭打,女人的指甲在他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刘铁柱终于抓住机会,用膝盖猛击她腹部。
女人闷哼一声,动作慢了半拍。
刘铁柱趁机拔出靴中军刺,刺进她肩膀。
"啊!"女人惨叫一声,手里的枪掉在雪地上。
刘铁柱捡起枪指着她:"你们在沈阳有多少人?"
女人咬牙不答,左手悄悄摸向靴筒。
刘铁柱一脚踩住她手腕,从她靴子里搜出一把匕首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沈阳北陵的俯视图,某个角落用红笔画了个圈。
"北陵地宫。"刘铁柱恍然大悟,"你们把声波塔藏在那儿了。"
女人突然暴起,一头撞向他腹部,刘铁柱踉跄后退,女人趁机扑向摩托车。
他抬手两枪,一枪打中她后背,另一枪击中油箱。
轰!
摩托车化作一团火球。
女人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公路上,再也不动了。
刘铁柱检查了轿车,前轴已经断了。
他只能背上包徒步前进,走了一里多地,终于看到个屯子。
屯口的老槐树下拴着几匹马。
刘铁柱用身上最后两块大洋买了匹枣红马,问清去铁岭的小路,立刻上马出发。
马背上,他翻出那张北陵照片仔细研究。
红圈标记的位置是地宫侧殿,但照片边缘还拍到了半个人影,穿长衫的男人,手里拿着图纸。
刘铁柱瞳孔骤缩,他认识这个人,是沈阳商会会长杜月明,去年在哈尔滨剿匪时打过交道。
"原来如此。"刘铁柱冷笑,"汉奸提供掩护。"
傍晚时分,他抵达铁岭城外。
守门的警察正在盘查行人,刘铁柱绕到城墙坍塌处进了城。
铁岭电报局门口站着两个穿黑制服的警卫,腰间别着枪。
刘铁柱压低帽檐,走进对面的小饭馆。
"听说了吗?"邻桌的商人小声议论,"沈阳出事了,好多人突然发疯。"
"说是日本人的妖术,"另一个商人神秘兮兮地说,"北陵那边都戒严了。"
吃完饭,刘铁柱在街上弄了辆自行车,连夜往沈阳赶。
凌晨时分,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沈阳的轮廓,但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诡异的蓝雾。
通往北陵的路已经设了路障,十几个持枪士兵在巡逻。
刘铁柱把自行车藏在灌木丛,绕到陵园西侧的围墙下。
翻墙进去后,他贴着松树林前进。
主陵方向传来机械运转的嗡嗡声,还有日本人的吆喝声。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
刘铁柱刚要反击,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别动,是我。"
刘铁柱转头,看到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是老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