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会长现身

"从厨师身上找到的?"胡大膀子凑过来说道。

刘铁柱把徽章翻过来,背面刻着两个小字:藤原。

"会长的姓?"胡大膀子瞪大眼睛。

老杨快步走进病房:"张副院长醒了,要见你。"

特护病房里,张副院长的双手被铐在床栏上。

看到刘铁柱,他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刘队长,别来无恙啊。"

刘铁柱直接掐住他的脖子:"藤原是谁?"

张副院长的脸涨得通红,却还在笑:"你...永远...找不到他..."

老杨拉开刘铁柱:"冷静,我们需要他活着交代情报。"

刘铁柱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徽章:"这个藤原,就是黑龙会真正的会长?"

张副院长咳嗽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小张...居然能从影武者身上拿到这个...有意思..."

"影武者?"胡大膀子皱眉,"那个厨师?"

"会长的替身罢了。"张副院长突然压低声音,"刘铁柱,你以为阻止了樱花雨就赢了,太天真了,这只是个开始。"

刘铁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们还有什么计划?"

"不是我,是他们。"张副院长的瞳孔突然放大,"他来了。"

病房的灯突然闪烁起来。

张副院长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医生们冲进来抢救,但为时已晚。

"氰化物胶囊。"法医掰开他的嘴,"藏在假牙里。"

刘铁柱盯着张副院长扭曲的脸,突然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上的戒指,和樱花徽章同样的纹饰。

"查这枚戒指。"他对老杨说,"还有,我需要张副院长所有的档案,尤其是他在日本留学期间的记录。"

档案室里的灰尘,让刘铁柱打了个喷嚏。

胡大膀子翻着泛黄的纸页:"找到了,张天作,1938年至1941年就读于东京帝国大学医学院,导师是藤原健次郎。"

刘铁柱凑过去看照片。

泛黄的黑白照片上,年轻的张副院长站在一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身边,两人都穿着白大褂。

照片角落标注着日期:1940年7月,东京。

"放大镜。"刘铁柱伸手。

在放大镜下,藤原健次郎的左手小指上,赫然戴着那枚樱花戒指。

"就是他。"刘铁柱的声音冷得像冰,"黑龙会现任会长,藤原健次郎。"

胡大膀子倒吸一口凉气:"可这是1940年的照片,现在那老鬼子至少六十多了吧?"

"查查他战后去哪了。"刘铁柱继续翻档案,"张明远回国后,有没有和日本方面的联系记录?"

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夹在其中的电报复印件引起了刘铁柱的注意。

日期是1946年3月,内容只有寥寥数字:"藤原已抵哈,按计划进行。"

"哈尔滨。"胡大膀子一拍大腿,"那老鬼子战后潜伏在哈尔滨。"

刘铁柱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张在虎头山找到的照片,黑田健一和神秘人的合影。

在放大镜下,那个模糊人影的左手小指上,隐约可见戒指的反光。

"全对上了。"刘铁柱站起身,"藤原健次郎就是当年黑龙巢实验室的真正负责人,黑田健一的合作者,战后他潜伏在哈尔滨,暗中重组黑龙会。"

"可他现在在哪?"胡大膀子问。

刘铁柱的目光落在电报日期上:"1946年,正是哈尔滨鼠疫爆发的年份。"

老杨推门进来,脸色凝重:"刚截获一份加密电报,发自哈尔滨,收件人是东京的一个地址。"

"内容?"

"只有四个字,白桦计划。"

刘铁柱和胡大膀子对视一眼。

又一个新的阴谋,而线索再次指向哈尔滨。

"准备专列。"刘铁柱抓起外套,"我们去哈尔滨。"

"那小张呢?"胡大膀子问。

刘铁柱看向窗外,暮色中的北京城华灯初上,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留最可靠的人守着。"他戴上帽子,"等我们抓到藤原,就能找到救小张的办法。"

………

三天后,列车北上的汽笛声划破夜空。

刘铁柱靠在包厢窗边,摩挲着那枚染血的樱花徽章。

哈尔滨,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那个神秘的藤原健次郎,此刻是否正站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策划着下一个白桦计划?

哈尔滨火车站的钟敲了十二下,刘铁柱裹紧棉大衣,踩在结冰的月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胡大膀子搓着手跟在后面,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凝结。

"这鬼地方比北京冷十倍。"胡大膀子跺着脚抱怨。

刘铁柱没说话,目光扫过站台上稀稀拉拉的旅客。

一个戴狗皮帽的老头,正蹲在角落里卖烤地瓜,两个穿军大衣的年轻人,在检票口附近徘徊,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在向旅客兜售瓜子。

看似平常,但刘铁柱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盯着他们。

"先找地方落脚。"他压低声音,"有人跟踪。"

胡大膀子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两人随着人流走出车站。

站前广场上停着几辆马车,车夫们裹着破旧的棉袄,在寒风中不停跺脚。

刘铁柱选了最边上那辆:"道外区,靖宇街。"

车夫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两块大洋。"

太贵了,明显是宰客。

但刘铁柱没还价,直接上了车。

胡大膀子会意,这是要试探车夫。

马车在积雪的街道上,吱呀前行。

刘铁柱假装打盹,实则通过眼缝观察后方。

果然,一辆黑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师傅,前面路口右转。"他突然开口。

车夫头也不回:"靖宇街得直走。"

"我改主意了,去中央大街。"

车夫的背影明显僵硬了一下:"那得加钱。"

刘铁柱和胡大膀子交换了个眼神。

道外区是哈尔滨的老城区,鱼龙混杂,最适合隐藏。

而中央大街是苏联人聚集区,一个普通车夫不该拒绝去那里。

马车突然拐进一条小巷,刘铁柱的手悄悄摸向腰间。

"两位军爷,"车夫突然开口,声音变得异常清晰,"后面那辆车跟了你们四条街了。"

刘铁柱眯起眼:"你是谁?"

车夫摘下狗皮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老陈头,抗联时跟过杨司令。"

刘铁柱浑身一震,老陈头,那个在伏击爆炸中失踪的老兵工。

"你没死?"

"差点。"老陈头甩了个鞭花,"长话短说,你们来查藤原?"

胡大膀子差点跳起来:"你怎么知道?"

"哈尔滨就这么大。"老陈头冷笑,"那老鬼子躲在圣索菲亚教堂后面的洋房里,养了一群白俄保镖。"

马车在小巷里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前。

老陈头跳下车:"我这儿安全,进来详谈。"

小楼里温暖如春,老陈头沏了壶茉莉花茶,茶香冲淡了屋里的霉味。

"1946年鼠疫,死了上万人。"老赵头递给刘铁柱一份发黄的报纸,"其实是藤原搞的细菌武器试验。"

刘铁柱接过报纸,日期是1946年10月3日,头版刊登着市政府关于防控鼠疫的通告。

"我们当时查到线索,准备端他老窝。"老陈头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触目惊的伤疤,"结果中了埋伏,就我一人逃出来。"

胡大膀子皱眉:"那之后藤原就消失了?"

"表面上。"老陈头从炕席下抽出一张地图,"实际上他改头换面,以苏联侨民的身份潜伏下来,继续搞白桦计划。"

地图上标注着几个红圈,都是哈尔滨的重要建筑。

刘铁柱注意到,松花江铁路桥被特别标记了出来。

"白桦计划是什么?"

老陈头摇摇头:"只知道和铁路桥有关,三天后有一列苏联专列经过,运送重要物资去旅顺港。"

刘铁柱想起截获的电报,时间对上了。

"教堂后面的洋房有地下室,每晚都有卡车进出。"老陈头补充,"我盯了半个月,发现他们在往里面运炸药。"

胡大膀子吹了声口哨:"要炸铁路桥?"

"太明显了。"刘铁柱摇头,"藤原不是这种风格。"

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

老陈头立刻吹灭油灯,三人屏息静气。

两道雪亮的车灯扫过窗户,随后是杂乱的脚步声。

"操!被发现了!"老陈头从炕下抽出把冲锋枪,"后门走!"

刘铁柱刚站起身,前门就被踹开。

三个穿黑衣的壮汉冲进来,手里的ppsh冲锋枪喷出火舌!

哒哒哒!

老陈头一个翻滚躲到桌子后,回手就是一梭子,一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刘铁柱拔出驳壳枪,两枪精准命中第二个黑衣人的眉心。

第三个黑衣人刚要开火,胡大膀子从侧面扑上去,铁钳般的大手,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走!"老陈头推开后窗。

三人刚跳出去,前门又冲进来五六个黑衣人,子弹追着他们的脚跟,在雪地上溅起一串串冰碴。

老陈头带着他们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穿梭,最终躲进一间废弃的仓库。

胡大膀子喘着粗气检查弹药:"妈的,这帮人怎么找到我们的?"

"车夫。"刘铁柱冷笑,"车站那个烤地瓜的老头,他手上没有冻疮。"

老赵头一拍脑门:"大意了,那是藤原的眼线地瓜刘,专门在车站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