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一路奔驰
徐云帆玄钢身躯第一次出现凹陷,左肩甲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下一瞬,被击中的部位周遭肌肉似触电般痉挛震颤,将这重锏上迸发的力量瞬间散开,扩散全身,传到地面。
嘭!
足下石块瞬息龟裂,重锏却被一股反震之力弹开。
石泽只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力量高高弹起。
“玄钢百锻身竟然被你修行到如此地步,你的罩门已经被彻底炼没了吧”
炼肉境,血肉渗透劲力,周身再无弱点。
徐云帆面色冷冽,稳了下滑落在后腰,装载参娃的玄钢机匣,他采用的是玄钢与陨铁锻造,就算是宝器都能硬抗两下。
“你这一下打得我有些痛。”
但他却没有丝毫害怕,眼中尽是兴奋之色,他浑身劲力流转,皮下赤色纹路如岩浆流动,最终从背脊攀至双臂,让他肌肉菱鼓贲张。
终于等到能撕咬的强敌了。
徐云帆肩背肌群轰然炸起,玄钢百锻身催动下,赤蛟盘山劲的赤色劲力在皮下如熔岩纹路从脊椎窜向双臂。
雷火麒麟锤裹着腥风撕开空气,锤头赤纹在离心力下灼成暗红,三百多斤重锤砸落时,他右肩胛骨竟横向错开三寸,将反震力道导入腰胯。
“来得好!”
石泽眼若铜铃,浑身青筋暴凸,重锏自下而上斜撩,周身筋肉筋肉在劲力窜动下隐隐发黑。
两股铁腥气炸出火星的刹那,徐云帆足弓筋膜如地龙翻身,脚跟碾碎青砖将余劲卸入地底,左臂赤蛟盘山劲绞缠锤柄,第二锤已贴着锏身削向敌手肋下。
重锏回防时发出金铁哀鸣,巨大的力量震得石泽眼珠子都颤了颤,虎口发麻。
“宝器!”
徐云帆咧嘴,并不言语,只是一味发力,迸发雷火麒麟锤劲气。
石泽体内骨骼爆响间沉腰转胯,锏尾直戳徐云帆膻中要穴。
徐云帆胸大肌突然虬结成块,硬吃这记杀招时钢皮竟发出钟鸣,借势旋身将第三锤抡出半圆。
锤影未至,锏锋已劈开锤风直取咽喉。
两人兵器绞缠时炸开七蓬火星。
徐云帆背阔肌如地壳裂变,错位的肩胛将锤劲二次增幅。
石泽脚踝深陷砖石三寸,重锏三迭浪劲道层层穿透锤身。
青石地面龟裂如蛛网,汗珠在锤锏交击处蒸成白雾。
两人皆手持重兵,俱是走的刚猛路子,千钧撼岳锤法虽含亢龙有悔之意,但锤法借玄钢百锻身和赤蛟盘山劲双重发劲之下,单论刚猛,从未输过任何重兵之列。
第五十四次碰撞时,两人每一招碰撞,身上俱都一震。
再一次碰撞间,金铁交鸣之音在这山间响起,振聋发聩。
“你,你真的是炼肉境!”
石泽喘着粗气,他如今换血小成,实力可谓是脱胎换骨,远超常人极限,体内血液如汞浆流动,一身气血雄浑似山岳厚重。
可在眼前的徐云帆面前,似乎还差了几分意思。
“当然。”
徐云帆神色不变,体内的纯阳内息至今依旧源源不断转化着劲力,在不断补回他消耗的体力,甚至连喘息的频率,远远要比石泽悠长得多。
他手中重锤蓦地一动。
石泽的混铜锏却突然脱手,这位罗网高手惊恐地发现,自己换血境的力量竟被反震得气血逆乱,使不上力气。
而对面那一身雄浑血气,反而在战斗中愈发炽烈如熔炉。
山间炸开十丈深坑。
徐云帆提着半截混铜锏走上岸时,背后是被掩埋在土石中的石泽。
‘你成功击杀了一名劲敌,你的千钧撼岳锤法熟练度上涨了’
他一瞥视界上的系统提示。
四点熟练度,还算不错。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徐云帆一路飞驰,所过之处几乎无一合之敌,如若无人之境。
倒不是没人抓拿他,有三名至少堪比换血境界的大乾真血悍将正在疯狂追杀他,可惜的是每每都差一步。
直到在临近青州神兵岭,那被大乾做后勤的驰道之上,一条从山体开凿出来的道路。
天空中厚重阴霾的云层突然炸响几声闷雷,旋即开始淅淅沥沥落下雨滴。
徐云帆的玄钢战靴碾过满地断箭,鞋底黏着的血泥在青石上拖出暗痕。
他反手扣住最后一架弩机的青铜机簧,食指关节精准卡进榫卯缝隙。
喀嚓一声,三石力的弩臂竟被他指力生生折成直角。
这是一支大乾送往燕北城的辄重队伍,被他顺手屠戮,其中有从本地抓取的车夫苦力被他放走,大乾军卒徐云帆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残阳在徐云帆背后拖出血色长影。
三百辆粮车歪斜在驰道旁,蒸腾的新麦香混着浓稠铁锈味,惊得夜枭都不敢落脚。
最后一柄斩马刀崩断时,他特意用锤背把那个裨将砸进运盐车,腌渍三年的粗盐粒嵌进伤口,可比凌迟痛快得多。
这老狗骑马时掳了一名少女在马背上玩乐,周围士卒取笑不断,让他没有留手的想法。
“畜牲……”
看着这裨将在粗盐中哀嚎,徐云帆啐了口唾沫,尽管当初在梧州见到了香火教更酷烈的手段,如今依旧难以接受。
火把摇晃处,蜷缩在牛车底的老车夫突然听见锁链断裂声。
重锤柄末端的破甲锥撕开雨幕,却只是轻轻挑开他脖颈间的铁环。
“带上粮种往南走。”
徐云帆甩去锤面脑浆,踢开半袋没染血的黍米,“遇见插赤尾旗的岗哨,就说是玄真门苏枕河叫你们去寻生的。”
有些大周军队,依旧在苦苦死守某些要害雄关。
可惜……后无援助军队,若非大乾将绝大部分力量都调集在了燕北城和九耀宗三州之地周围,也容不得徐云帆如此。
二十步外,有个装死的军卒刚摸到弩机。
雷火麒麟锤破空声响起时,三根淬毒弩箭正在弦上跳着寒光。
徐云帆的战靴靴踩碎那人喉骨时,锤头刚好接住坠落的机簧零件。
他接过来看了看,精钢打制的望山卡笋,流水化做工。
粗制滥造。
徐云帆随手丢弃,心中判断大乾国中的军事层级。
待到寅时更响,驰道上只剩车辙里淤积的血浆还在蠕动。
被斩断的二十七杆军旗浸泡其中,旗面上绣的金线苍狼早成了赤眼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