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蟹自由 作品
18. 第 18 章
但沈棣棠被欺负那一瞬间,她极其冲动地想立马冲上去,把平头男生臭骂一顿,最好抡起拖把将人湿答答地打出去。
可是在电视剧里,这是男主角的戏份。
按照惯例,愉琛应该单手将她同桌抱下来,轻盈地转圈,帅气又潇洒地打败猥琐男。接着,沈棣棠满脸欣赏地看着他,柔光滤镜开启,四周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这个时候硬要凑上去的女性,只会是没眼色的路人甲,或是恶毒女配。
所以她犹豫,她停在原地。
然而,她预想中的浪漫画面没有发生。
愉琛依然神色不虞地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又一声口哨。
沈棣棠背脊僵直地站在椅子上,转过头,冷脸看着平头男。
平头男得寸进尺地迈上讲台,又蹦下去,咧着嘴笑,嘴上故作体贴地说:“我帮你擦呗?别踩凳子了。”
从本质上来说,他与街上看女人裙底的男人不同,但也没什么太大不同。那一星半点的差异,不过是前者的尚存一丝羞耻心,将猥琐包装成玩笑,而后者不加掩饰罢了。
沈棣棠抬头看看黑板,黑板已经擦得差不多,黑板最顶端只剩根号7的上半部分。
她提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行。”
平头男生吊儿郎当地整了整校服,松垮的校服领子从往左歪变成往右歪,他自以为很帅地单腿蹦上讲台。
沈棣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捏着抹布的手一松,平头男生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就在抹布即将落到他手上时——
沈棣棠忽然利落地从凳子上一跃而下,抬腿踢出一脚,脚尖带着十成十的力道,将抹布挑飞!
啪!
湿抹布精准地拍在黑板顶端,擦掉剩下的半个根号7。
沈棣棠的脚尖离他鼻尖不过一厘米,她颇为挑衅地悬停一秒,才缓缓收回。
别说平头男,就连陈尔欣都愣了半天才回过神。
!!这也太强了吧?!她同桌......是有什么武林秘籍吗?!
她赞叹之余,注意到走廊里的愉琛。
他依然站在原地。
她总算反应过来,愉琛站在原地没动,只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沈棣棠“武功高强”,所以远远观战,默默地为她兜底。
可是她都不知道,愉琛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愉琛神情松动几分,眉宇间透着某种浓烈的情绪。
那是,欣赏、崇拜,还有——骄傲。
陈尔欣想,此刻她的表情,大概和愉琛差不了多少。
与电视剧相悖的情节,总算让她不再犹豫,她二话不说往讲台上冲去。
平头男被沈棣棠刚才那套动作甩了满脸的水,灰白色的粉笔水滴滴答地流下来,眼睛被刺得睁不开。
“草———!”
他脸涨成猪肝色,高高举起拳头,眼看就要打到她脸上,却被沈棣棠灵活闪过。
她右手将他的双臂反绞摁在背后,左手掐着他脖颈将人控制住,手上用力一推,平头男步伐不稳地从讲台摔到门外。
陈尔欣慷慨激昂地冲过来,发现人已经被她同桌丢出去,她压根帮不上什么忙。
平头男生被她从讲台扔到走廊那端,脸丢大发了。他自知力量不占优势,站得远远的,指着她张嘴就骂:“穿裙子高抬腿,你贱不贱呐!”
嘿,刚觉得帮不上忙,这不就来活了。
陈尔欣拍开他的手,挡在沈棣棠面前,怒骂:“你骂谁?我看你嘴贱人也贱,从头到脚都又贱又臭!天生就该烂在化粪池里!”
“滚快点。”沈棣棠走出陈尔欣的保护范围,不耐烦地瞪着他活动四肢,“我不介意多抬几次。”
他显然是被她震慑到,又不甘心在力量上输给女人,人往后退几步,嘴上恶狠狠地说:“好男不跟女斗。”
沈棣棠冷哼一声,挑眉问:“那——贱人呢?”
她就要原封不动地将这个字还给他。
陈尔欣默契地接话:“你斗还是不斗?”
平头男生打又打不过,吵也吵不赢,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脚步一刻不停,落败逃走。
/
人走后,陈尔欣站在她同桌旁边,海豹式鼓掌,由衷感叹:“哇,简直是老婆级别,好帅!”
陈尔欣正想接着问绝世武功是怎么炼成的,一抬眼却瞄到愉琛的眼神。他春风和煦地看过来,可不知怎的,她就是敏锐地感觉背脊发凉。
她刚才......说什么了吗?哦哦!老婆!
愉琛绝对吃醋了!!
连她的醋都吃,他必然是个山西陈醋精!!
陈尔欣原本萎靡的精神瞬间振奋,迅速找到离开现场的绝佳借口:“那什么!......我去找刘班,以防他恶人先告状!”
她说完就脚底抹油,当场溜走。
沈棣棠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要去跟老师报备,又怕她说不清,连忙跟上去。
二仙“嗖”地蹿出去老远,背影匆忙。沈棣棠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去。
路过愉琛时,他不仅没让路,还结结实实地迎上来,一挡。
“嘶——!”沈棣棠正好在加速,反应不及撞上去,她捂着额头。
愉琛看看她额头,没肿,有点泛红。
“没事吧?”
沈棣棠龇牙咧嘴地问:“你怎么总是拦我?”
那你,怎么总是想从我身边逃走?
愉琛温声道:“抱歉。”
她揉着额头,想起来上次也是被他胸口的硬物硌得脑门痛,“你是穿了防弹衣还是戴了黄金甲吗?”
愉琛笑出声:“没穿防弹衣,也没戴黄金甲,更不是钢铁侠。”
他从衣领里掏出墨绿色的细绳,细绳末端挂着碧玉无事牌,方正圆润的玉牌,四周雕着简约的纹理,中心有着大面积的留白。
沈棣棠连续两次撞上的,都是这块无事牌。
他没摘,微微弯腰,将无事牌递到她手里。
沈棣棠随手接过,无事牌落到手心的瞬间,她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勉强稳住。因为——
无事牌上,有他的体温。
无事牌本身不算炙热,但与冬日冰凉的室内温度相比,能明显感觉到暖。温度不高,但莫名烫手。
烫得她几乎想松手。
可那样太奇怪了,而且,松手后,脆弱的玉质无事牌也许会荡起来,会碰碎也说不定。
沈棣棠硬着头皮握着无事牌,若无其事地端详,感受着他的体温一点点渡到她手心,又或者是她手心的温度被无事牌吸走。
原本只是装模作样地端详,却真被她看到一处细节。无事牌本身以留白表达"平安无事"的寓意,基本不会刻字,也不会雕太繁琐的花纹。
这一枚,前后都没有刻字,光滑洁净,唯有侧面最下方,雕着极其小巧的一个字。
琛。
语文课刚刚讲过,"琛"、"琅"都是珍宝的意思。愉琛和他姐姐的名字一样,都没有背负任何他人强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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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名字没有鸿鹄之志,更没有传宗接代,只是告诉所有人——
——这是我家的宝贝。
仅此而已。
太过直白简单,以至于,让她一时晃神。
愉琛忽然说:"你答应我的事,还是今天放学后?"
"嗯,我都准备好了!"沈棣棠应声后,才发现班长问完题回教室,从他们旁边走过。
班长对她笑笑,算是打招呼。
沈棣棠转回来才意识到,自己还捏着愉琛的无事牌,他一声不吭地弯着腰,任由她拿着无事牌,细绳牵住他的脖颈。
"还你。"沈棣棠将无事牌向前递,可愉琛没接。
他继续前倾,呼吸吹动她的睫毛,右手拉开校服内灰色毛衣的领口,示意她将无事牌放回去。
放回,他的身体那里。
这不对吧......?
可是哪里不对?是真的不对,还是,她只是被无事牌上的体温弄得有点混乱,其实没什么不对?
沈棣棠没想通,晕晕乎乎地捏着无事牌。
“你在想什么?”愉琛声音低沉,耳语似的,“你......在怕什么吗?”
开玩笑,她会怕?
她不光能给他放回去,还能让无事牌一边托马斯全旋,一边回去。
“什么都没想。”沈棣棠一扬眉,“怕什么怕。”
她视线终于落在被他拉开的毛衣衣领处,衣领是饱和度很低的灰,衣领被他扯得绷紧,将颈间皮肤拉出褶皱。
再向下,是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肌肉。这部分皮肤平时被衣服盖住,鲜少接触日光,白皙得近乎透明。
像冷僻的雪山。
她心底涌起陌生的感受,反正不是害怕。
她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他锁骨下方一颗朱红色的小痣,随着他的呼吸幅度微微颤动。
他垂着头任由她看,可是她却觉得——
好像......不能再继续看了。
这跟平时习惯性地分析骨骼肌理走向不太一样,愉琛也和那些模特不同。
但到底哪里不一样?
都是骨骼、肌肉、脉络、血管和皮肤,哪有不一样?
愉琛没有催促,保持拉开衣领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沈棣棠才直愣愣地将无事牌放进他的衣领。
细碎的声响。
是无事牌从她的视线消失,打在他不可见的、裸露的皮肤上。
她小心翼翼,明明没有碰到任何地方,可手心还是莫名其妙地残留某种痒。
像他拿走纸团时,像他递来银行卡时。
她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大冬天的,是什么虫呢?
愉琛缓了片刻,才重新站直身体。
胸前的无事牌没有冷却,她手心好烫,烫得他心口炙热。
沈棣棠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你......”
她想说,你别做这么多余的事。
可他好像没做什么,无事牌是她自己问,自己接过来的,后来是她自己拿在手里反复端详的,也是......她自己放回去的。
“我什么?”愉琛满脸不解,十分关切地问。
“你......”沈棣棠满脑子搜刮,扯出一句,“你舌骨肌长得不错,很......很直。”
愉琛倏尔低低地笑出声,跟听了个笑话似的。
沈棣棠有些不爽,“你笑什么?”
“啊。”愉琛恢复平时那种温柔的样子,“你看清了吗?”
那你什么时候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