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开了个二连包。
就是两个相邻的毡包,中间用木板连通,有点类似平常宾馆里的套间。
别说,条件还不错。
床品、设施都很新,打扫的也十分干净,虽说没什么装饰,但却给人一种简约自然的感觉。
这也难怪。
毕竟这地方能发展到这种规模,明显是黑拍的原因。
而能来参与黑拍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如果搞的太差劲,那估计就没人会住了。
唯一的缺点是没有独立卫生间,不能洗澡。
不过好在毡包里有炉子和薪柴,可以烧热水泡脚,简单擦洗擦洗什么的。
趁着老板给打水生火的空档,我暗自琢磨了一下,便给小安哥使了个眼色:“小安哥,来一下……”
进到内包,我掏出几样宝贝,指着法螺小声道:“小安哥,别看这几个小布包不起眼,里头的东西,可能值大钱。”
小安哥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掂了掂,没看出啥门道,皱了皱眉就问:“值大钱,能值多少?”
“不好说,但我估计,至少这个位数起步!”
看到我的手势,小安哥顿时一愣,接着就开始转眼珠,明显是在数数。·午^4!看·书^ *已`发_布+罪~新_漳?劫!
过了几秒,他瞳孔紧紧一缩,直接爆了句粗口:“卧槽!真的假的啊?就这?”
“骗你干啥?”
我微微一笑,攀住他的肩膀道:“小安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东西很重要,接下来这段时间,得麻烦你帮我带着!”
这么干不仅仅是为了安全。
而是我寻思着,只要小安哥跟这东西沾了边,他就算是见者有份了,事后也就能光明正大分钱给他,到时候我再解决他的后顾之忧,提出让他入伙,他肯定也就不好拒绝了。
嘿嘿,我真聪明……
火炉子烧水很快,大家轮班擦洗了一下,便都哈欠连天的钻进了被窝。
也许有人会问,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就那么放心大胆的交给小安了?
说实话,担忧也是有的。
毕竟人性这东西,永远都是最难以琢磨的。
不过比起担忧,对于小安哥,我心里更多的还是信任。
而且我觉得吧,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居然还能碰见,这特么不叫凑巧,这叫祖师爷显灵!
小安哥,绝对就是祖师爷看我不容易,专门送到我身边来的……
……
半夜,十一点半。~小^税-C`ms. ?埂!辛′罪*哙,
毡包外雷声大作,雨骤风急。
我们三个坐在床上,眼巴巴望着门口,时不时还要看看表。
南瓜按捺不住就问:“安哥,不会是下大雨,人家没给咱烤吧?”
“不能!”
小安哥摆手说道:“八点的时候我去看过,已经进坑了,而且那地方有棚子,不怕雨淋。”
挨饿这一方面,小安哥绝对是有经验的。
他估计我们睡不到半夜就会饿醒,我们还真是十一点多点就都醒了。
本打算整点包子烤串什么的凑合吃口,但小安哥说他已经订了烤羊,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砰砰砰!
就这时,一阵激动人心的敲门声传来!
南瓜急不可耐的打开门,就见一个老头打伞遮着,另一个年轻小伙子搬着热气腾腾的烤羊钻进了毡包。
浓郁的香气钻进鼻翼,我们三个眼睛都直了,都跟饿死鬼托生一样,没等人家放下,就直接把手伸了上去!
而后毡包里除了咀嚼声和嗦咯羊骨头的声音,基本就没其他动静了。
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整整一直烤羊,被我们吃的只剩骨头,除了一个前腿是小安哥吃的,其余的全让我们仨造了。
这里有的小伙伴肯定会觉得我夸张。
但真没有,全吃了。
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饿,更在于草原这边,除非顾客特别有要求,否则烤全羊烤的都是当年春天出生的羔羊。
羔羊没有特别肥的。
实物充足且健康的前提下,一般长到夏季,毛重大致在五十到七十斤之间。
早出生的重一点,晚出生的就轻一些。
而如果以毛重六十斤的羔羊为例,去掉头蹄下货,羊腔子大概也就是二十五斤左右,再经过烤制,脱去大部分的水分和油脂,等出炉上桌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十多斤,而在这十多斤里,还包括骨头的重量。
所以在过去,大部分蒙古人吃烤羊的时候并不多。
他们更喜欢的是手把肉。
因为相比于烤肉,煮肉能保留大部分水分和油脂,再加上一些土豆萝卜之类的,更容易让人吃饱。
烤羊老板人不错,还送了我们一大罐酸奶。
大家炫完羊肉,歪歪扭扭的靠在椅子上歇了一会,便一勺酸奶一口烟的吹起了牛逼,简直惬意的不能再惬意。
“对了平川……”
聊到上次干傅显灵墓时,小安哥忽然道:“我记着咱俩从济南回来那天,你说干成了那趟活,就可以拜一个高手为师,后来拜了没有啊?”
“嗯,拜了。”
我打了个饱嗝,慵懒的坐起身道:“这次把头有事,没跟我们一起,不过估计也快完事了,等回去了,我给你引见引见,把头是武行出身,我感觉你俩肯定也能有共同语言……”
“武行出身?”
“叫啥啊?”
“姓陈,叫陈鹤山…”
“哦……”小安哥点了点头,继续抽烟。
但紧接着,就见他夹烟的手忽然一僵,猛地抬起了头!
“卧槽,咋了?”我被吓了一跳。
小安哥琢磨了两秒,疑声重复道:“陈鹤山?你没说错?”
“没、没有啊……”
“那……他今年是不是七十五岁?”
南瓜我们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后我想了想,把头是1925年生人,说七十五岁不算错,就点点头说是。
却见小安哥脸色莫名,猛猛嘬了口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