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活脱脱的软柿子
她还以为是中年秃顶大叔,硬是让闺蜜替自己相亲。[±|2%′?8.+%看§e书?网§? ua更#):新(?¢最ˉ`快?
直到长阳县雪灾报道,见到救灾总指挥才发现真相,后来雪山上坠崖被救,回程路上遭遇劫匪……这些惊险片段倒带般在脑海闪过。
路灯下禹茵偷偷打量身边人,三十未到的年纪已是大型国企党委书记,未来仕途不可限量。
自己虽顶着知名主持人的光环,在他这样的明日之星面前终究不算什么,但那些生死与共的经历,早在她心里烙下印记。
路灯把呵出的白气染成暖黄,禹茵把半张脸缩进羊绒围巾里,她太清楚像陈默这种在权力场沉浮的男人,前年台庆晚宴上,某位副市长带着三任“夫人“从容敬酒的模样至今让她作呕。
“发什么呆?”陈默哈着热气搓手,“要不你回……”
话音未落,禹茵突然蹲身扯住他围巾尾端:“驾!”她指着小区门口冰面,睫毛沾着霜花忽闪:“我要玩冰上雪橇!”
陈默被拽得踉跄:“二十七岁的人……”
“二十三!”冰面倒映着禹茵狡黠的笑,她故意捏着嗓子:“陈哥哥。£xx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
这声九转十八弯的娇嗔惊得陈默脚底打滑,他突然想起田淑梅冷着脸批文件的模样,要是那位也用这种语气……嘶!脖颈后的寒毛集体起立抗议。
“够……够了!”陈默扯着冻红的耳朵打断,“再往前没冰了。”
禹茵突然弹起来扑进他怀里,薄荷混着雪松的香水味撞了满鼻,她指尖轻点男人喉结:“听说供暖不足的快捷酒店……”尾音暧昧地融化在零下十二度的夜色里。
陈默这一推差点让禹茵摔个踉跄,他瞪大眼睛道:“你再说一遍?”
禹茵歪着头挑眉:“我说去酒店啊。”
这话惊得陈默连退三步,撑住对方肩膀道:“我妈不让跟缺心眼的人打交道,再见!”话音未落人已窜出老远,气得禹茵高跟鞋跺得咚咚响。
次日清晨,陈默照常到岗办公,九点多就出了门,站在田旭宁办公室前屈指叩门。
开门的女秘书瞬间怔住:“陈……陈书记?”
自打空降抚远集团以来,这位年轻书记从没踏足过财务部长的地盘,田旭宁也从不跨进书记办公室半步。¨k`e/n`k′a*n*s+h·u′.¢c¢o^m/
“方便见见田部长吗?”陈默笑得像邻家男孩。
秘书慌忙合上门通报,这要换作别的领导早该发火,堂堂集团一把手候在门外等传唤,田旭宁却摆出这般架势。
在抚远集团的权力版图上,田旭宁位列集团第五顺位,第二把交椅由杜庆来稳坐,虽说陈默名义上是掌舵人,可除了宋彦柏、刘铁军几个,还真没几个人真把他当回事。
门再次开启时,秘书忍不住多瞄了两眼这位传闻中的书记。
要说这姑娘也是集团秘书处的典型模样,从前都是短裙丝袜的打扮,自打陈默上次整顿风气,现在都换成了保守的职业套装,生生把总部大楼的靓丽指数拉低不少。
陈默踱进办公室,目光扫过满屋红木家具,这里既没有鎏金装饰的浮夸,倒是透着股老派人物的书卷气。
办公室墙上挂着不少字画,至于是不是古董陈默可看不出来,靠窗的案几上摆着文房四宝,看来田旭宁有练书法的习惯。
田旭宁歪在老板椅上,眉头拧成了疙瘩:“陈书记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小庙?”这话里带刺,就差直接下逐客令了。
陈默恍若未闻,径自往沙发上一坐:“田部长上任这么久,好像还没跟我汇报过工作吧?”
“有必要么?”田旭宁嗤笑一声,突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给你面子叫声书记,不给面子你算老几?这是抚远集团,不是你那穷山沟的长阳县!在这儿你连个屁都不是!”
陈默纹丝不动,食指轻敲扶手:“田部长好威风啊。”
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撞,田旭宁鼻孔里哼出的热气都能把人烫着,陈默心里明镜似的,这人摆明要掀桌子,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大清早来找不痛快?”摔门声刚落,办公室里就炸开了锅,“这兔崽子怕不是吃错药了?”田旭宁抓起镇纸往案头一砸,墨汁溅得满地狼藉。
秘书缩着脖子没敢吱声,领导正在气头上,这时候多嘴就是往枪口上撞。
不出半日,陈默跑去田旭宁办公室挨训的事,在抚远集团总部大楼里传疯了,茶水间里几个老油条磕着瓜子直咂嘴:
“见过怂的,没见过这么怂的党委书记,这不活脱脱的软柿子么?”
听说田旭宁当时就差把手指头戳到陈默鼻尖上骂街了,咱们这位书记倒好,硬是憋着口气转身走人,消息传开,连保洁大姐擦玻璃时都在摇头叹气。
赵灵泉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冲进书记办公室,气得马尾辫直晃悠:“陈书记您也太能忍
了!姓田的都快骑到您头上撒野了,您怎么扭头就走呢?”
陈默把文件往桌上一拍:“不走着,我还得给他递根烟接着唠?这事儿翻篇了,别给我添堵。”小秘书被噎得直跺脚,摔门出去的架势活像小情侣闹别扭。
手机突然震起来,来电显示“江锋“两个字让陈默眼皮直跳,刚接通就听见老搭档劈头盖脸砸过来七个字:“手续全在框框里!”
“你说什么?”陈默“腾”地蹿起来,椅子“哐当”撞在文件柜上。
江锋在电话那头苦笑:“田旭宁全家老小走的都是正规出入境程序,在加拿大租着七十平老公寓,账面也没查出大问题。”
连省纪委出来的火眼金睛都查不出猫腻,陈默攥着手机的手直发凉。
田旭宁这老狐狸要么真是两袖清风,要么就是早把狐狸尾巴藏得严严实实,能坐稳集团大总管的位置,哪个不是人精?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挂钟走字声,陈默盯着墙上“清正廉洁“的书法横幅出神,指节把办公桌敲得咚咚响,明知道这潭水深得很,偏生眼下连块试水的石头都摸不着。
下班前聂雨浓打来电话:“大叔在忙啥呢?”